瞳瞳看到站在门口的傅凛鹤,视线满怀期待地看向他身后,却在只看到唐少宇时,眼中的神采褪了下去。
傅凛鹤清楚看到瞳瞳脸上从期待到失落的神色变幻,沉窒的痛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不仅没能如愿把时觅带回家,甚至连……
想到她的尸体可能也要永久葬身在冰冷空旷的大海中,胃里骤然翻搅的疼让他痛得再次弯了腰,完全站不起身。
“爸爸。”瞳瞳担心叫了他一声。
傅凛鹤勉强冲她露出一个笑,长臂伸向她,拉过她,紧紧抱住了她。
瞳瞳安静任由他抱着,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问他:“爸爸,还没有找到妈妈吗?”
“嗯。”傅凛鹤哽咽回了声。
“那……”瞳瞳迟疑了下,“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啊?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傅凛鹤喉咙哽得难受,他红着眼睛看向她,手抚着她的头发,轻软而坚定地告诉她:“妈妈没有不要瞳瞳,妈妈永远永远……都不会不要瞳瞳。妈妈只是……遇到了坏人,所以……暂时没办法回来找瞳瞳而已。”
“那爸爸要帮妈妈打跑坏人,好不好?”瞳瞳小声央求,“我想妈妈了。”
傅凛鹤喉咙一下哽住,心脏的闷痛还在蔓延,不只她想妈妈了,他也想时觅了,很想很想,想到心口发痛。
一想到从此这个世界再没有那个叫“时觅”的女孩,再没有人以着她独有的柔软嗓音叫他“傅凛鹤”,她的名字、她的声音、她的一切的一切都将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他就痛得喘不上气。
以前有多爱,现在才会有多痛。
“爸爸?”一直没等到傅凛鹤回答的瞳瞳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
傅凛鹤湿红的黑眸对上她的。
“爸爸帮妈妈打跑坏人,让妈妈回家好不好?”瞳瞳也红着眼睛看着他,哑声重复着刚才的请求。
傅凛鹤嗓子哽得厉害,但还是重重地点点头:“好。”
已经跟来的柯湛良看着父女俩,喉咙也哽得厉害。
傅凛鹤看到了他:“有人……来提供过线索吗?”
柯湛良不想让傅凛鹤失望,但还是不得不摇了摇头:“没有。”
傅凛鹤没再说话。
一连几天,除了那条被枝杈勾缠住的围巾,时觅像是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般,音讯全无。
傅凛鹤亲自去走访了附近所有村落,但没人从河里救起过任何人,也没有时觅的任何信息。
面对一个亿的巨额悬赏,大家心动归心动,但没有任何人能提供到有效讯息。
时觅也没有打过电话回来。
如果她还活着,她不可能不打电话。
这几天,傅凛鹤手机一刻也不敢离身,也不敢让手机电量为低于百分之五十,他几乎在每个电话响起的那一瞬就按下了接听键,生怕错过时觅的电话。
可是没有。
这么多天,他的手机那头始终没有再出现过时觅熟悉的声音。
她就像从这个世界彻底蒸发了般,走得无声无息,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她可以不要他,但不可能不要瞳瞳。
瞳瞳就是她的命。
如果不是不能,她不可能会丢下瞳瞳不管。
瞳瞳也在迟迟等不到时觅回家的失落中变得越来越沉默,再怎么被安抚她也到底只是个孩子,许是已经感知到了什么,一天到晚抱着时觅送她的小熊玩偶不放手,她甚至没有开口再问过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了,只是沉默地抱着她的小玩偶,一个人在房间里,沉默地和小玩偶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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