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沉默着转身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门被合上时  ,林羡琳也站在原地没动。

    她知道她的话刺到了傅凛鹤。

    人有时就是很奇怪的动物,不发泄的时候,心里憋着难受,发泄了,又后悔自己说话过分。

    高姐就在一旁看着,也听到了林羡琳和傅凛鹤的对话,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对林羡琳道:“傅先生也不好受的,一直在失眠中,你就别再拿觅觅的事刺他了。”

    林羡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先回去了,瞳瞳就拜托你了。”

    所有的欲言又止最终也只变成了低声的叮嘱。

    高姐点点头,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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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里

    傅凛鹤一把把手机抛扔在了桌上,人也重重地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两只手交叉着抵靠在额前,黑眸重重闭上。

    呼吸也因为心脏猝然的紧缩疼痛而为发紧,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羡琳的话再次提醒了他他对时觅的亏欠。

    她的不怨不怪,只是安静地选择远离,甚至在出事前还逼自己与自己和解,给他写了一封信求和,她所有的温柔包容放大了这种亏欠带来的痛意。

    这样的痛意和悔意像毒蛇般不断在心底滋生蔓延,一丁点触动,便如野蔓疯长,在四肢百骸疯狂流窜,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世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清醒之时,连赎罪和弥补的机会都已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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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里,时觅看着手机,神色有些淡淡的尴尬。

    傅凛鹤那句“有结果了柯副总会通知”让她有种她打扰了傅凛鹤的尴尬感。

    她以为他主动加她微信,又给她发视频电话,大概是有点认可她的作品,有意愿进一步沟通的。

    没想到是她自作多情了。

    看到傅凛鹤信息的那一下,她有种被冷水兜头淋下的感觉,稍早前那种还汲汲于设计作品被采用的渴望和热情一下就被浇熄了下来。

    人也一下冷静了下来,突然觉得,科学馆的设计作品被不被采纳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她的初衷原本也只是自娱自乐,有幸被张校长看中已经是莫大的认可和惊喜。

    至于结果,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时觅放下手机,起身收拾行李。

    张校长第二天又迫不及待发消息询问时觅和傅凛鹤那边的沟通进度。

    他是和时觅沟通过的,知道她只是路过西城,在这边待不长,因此也担心时觅都要走了,傅凛鹤那边都还没出结果,到时反倒错过了,因此对这个事极为上心。

    而且因为傅凛鹤和柯湛良都同时主动加了时觅,在他看来这个事已经有着八成把握,他心里也着急结果,因而等了一天一夜已经是他忍受的极限。

    “傅总说有结果了柯副总会通知。”

    时觅把傅凛鹤的回话转述给了张校长。

    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她对这个事已经很平常心。

    张校长却是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来:“那他们有说大概什么时候出结果吗?”

    “我没问。”时觅回他。

    张校长听着心里就“咯噔”了下,赶紧给时觅回了消息过去:“我先问问看,有消息了我给你信息。”

    时觅也客气回了他一句:“好的,谢谢张校长。”

    但对于结果已经没有了昨天那种兴奋感和期待感。

    对于合作之事,她一向是自己尽了百分百努力即可,至于结果,这不是她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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