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已然带了威胁。
他不签,就是相当于在告诉别人,时觅在他心里,值不了一个码头。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他就不怕时觅会失望难过吗?
傅凛鹤又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威胁,他也微微勾了勾唇:“薄总是在威胁吗?”
“只是提个醒。”薄宴识说,“毕竟现在,筹码在我手上。”
傅凛鹤也微微勾了勾唇:“是吗?”
他突然朝身后的柯湛良勾了勾长指。
柯湛良上前,把工作手机递给傅凛鹤。
傅凛鹤长指在手机上划拨了几下,而后把手机屏幕转向薄宴识。
薄宴识瞳孔骤缩,捏着合同的手指骤然收紧,薄薄的纸页瞬间被捏出一道深重的褶痕。
林云周就站在他身后,一下就明显感觉到薄宴识周身气场的变化,忍不住诧异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傅凛鹤转过来的手机,面色也微变。
手机上是一张林晚初最新的工作照片。
她身着一件长款的燕麦色毛呢长外套,搭配千鸟格色调的毛呢围巾,长发披肩,正一只手捧着个文件本,一只手握着笔,低头写着什么,眉眼温柔平和。
林云周不由看向薄宴识。
当初薄宴识在商场不顾一切想通过傅凛鹤寻找林晚初时林云周就知道迟早会出事,薄宴识这么做等于是在给傅凛鹤送筹码。
但那个时候的薄宴识一门心思只想找出林晚初,根本管不了其他。
只是没想到结果林晚初也没找着,还把筹码送到了傅凛鹤手中。
今天这个事,薄宴识不过也是赌一个傅凛鹤迫切想要找到时觅的心情,赌傅凛鹤心急如焚下的失去理智,就和他当初在西城天街商城一样。
但这到底是涉及到签合同事宜了,是一锤定音没有回头路的买卖,和薄宴识当初在商场的状况还是不一样。
前些天薄宴识得知时觅暗中接了西城附中科学馆的项目的时候,薄宴识特地去辉辰集团走了一遭,故意以听说傅凛鹤捐献了一座科学馆、且科学馆设计师是林晚初为理由来干扰傅凛鹤的判断,在像今天这样重新坐回到谈判桌前,薄宴识并不想让傅凛鹤发现时觅的存在。
他虽不屑于挟恩相报逼迫时觅以她自己为饵逼傅凛鹤把码头转让给他,但对于傅凛鹤主动找上来一事,他并不介意利用这个机会和这个时间差来诱使失去理智的傅凛鹤签下合约,就比如刚才,就差一点点,差一点就……
想到傅凛鹤刚才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就要签字的一幕,要不是柯湛良突然冒出来阻止,码头就拿下了。
薄宴识心里浮过些许淡淡的遗憾。
但面上,他依然面色沉定看向傅凛鹤:“我虽然确实在找她,但她还没有重要到值得我放弃一座码头。”
薄宴识说着微微一笑,黑眸依然直勾勾盯着傅凛鹤:“傅总确定赌得起吗?”
傅凛鹤也沉定看着薄宴识,并没有言语。
他并无法笃定这个叫林晚初的女人在薄宴识心里值多少。
但他花一个亿寻找时觅是众所周知的事。
在薄宴识面前,相当于他是明牌,而薄宴识压着底牌不发。
但是玩牌的游戏规则里,敌我不对等的情况下,不是只有跟着游戏规则走一途。
他还可以……掀桌!
“薄总。”傅凛鹤把合同往桌上一扔,“我的女人从来不会作为我谈判桌上的筹码,她是人,不是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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