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不想和时觅说这些,背后的原因牵扯得太深也太容易让她生出别的顾虑来。
他只希望现在的时觅保持她现在的这份简单快乐就好,因而对她笑笑说:“可能是我以前太严肃了,所以你在我面前会有些拘谨。”
“……现在其实也是一样的。”
时觅忍不住小声回他道。
他周身的气场太盛,这种从小就养成的上位者的冷淡疏离是在无数次的厮杀磨砺中形成的,很难让人亲近得起来。
“那我想办法改变一下。”傅凛鹤说,嗓音依然是温柔徐缓的,嘴角已经隐隐带了丝笑。
时觅是不太习惯他这样的。
“那也不用,你现在就挺好的。”
她轻声说,眼睛依然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被他握着的手掌还有些滚烫。
相较于他此时只是有些揉皱的白色衬衫,被子下的她有些衣衫不整。
时觅不是很习惯以这副样子面对傅凛鹤。
“我想先睡了。”
时觅不大自在地稍稍拉了拉衣服,低声对他说道。
“好。”
傅凛鹤哑声轻应,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为难她,她的身体还在恢复期确实也经不起太大的运动和熬夜。
他翻身下了床。
“那我先回房了,你早点休息,别熬夜。”他看着她说,“有事就叫我。”
时觅轻轻点头:“好。”
她人还缩在被子里,保持着刚才两只手紧抓着被子的样子,人还是有些尴尬的。
傅凛鹤看了她一眼,突然朝她俯下身,低头在她额头轻印下一个吻,很轻很软。
时觅一下僵住,眼眸看向他。
“晚安。”
他看着她的眼睛,哑声道别,一只手掌还撑在她的头顶一侧。
时觅勉强牵了牵唇,也和他轻轻道了声:“晚安。”
傅凛鹤微微笑笑,手掌爱怜地摸了摸她头。
“早点睡。”
他说,这才开门离去。
时觅怔怔看着房门被关上,房间重新恢复静寂,额头上隐约还残存着他的体温,温温热热的,熨帖得心脏都跟着微微加快。
这两天和傅凛鹤的接触下来,她感觉现实里的傅凛鹤和微信上的高冷有点反差。
倒不是说他人就不高冷了,但与微信上那种公事公办冷漠客气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
现实里的他更多了几分亲和感,时觅不知道是不是时觅这个身份带来的。
他给她的感觉,他是极其宠爱他的妻子的,甚至是宠溺的。
时觅想不明白,过去的她和这样的傅凛鹤为什么会陌生疏离得不像正常夫妻,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会有那么强烈的难过又怀念却不想再靠近的感觉。
想起当时转过街角乍看到人群中的傅凛鹤时,心底那一瞬升腾而起淡淡揪疼的情绪,时觅至今还有种远远看着他就很好的微微心酸而又难过的心情。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短暂的接触下来看,傅凛鹤明明是温柔且体贴的。
时觅没有去做太多的深究。
她在这种心跳加速却又微微心酸困惘的情绪中沉沉睡了过去。
自从身体的病痛淡去以后,她的睡眠质量就出奇的好,没有了过去也就没有了烦恼。
相较于时觅的很快陷入沉睡,傅凛鹤是没什么睡意的,除了身体上的紧绷导致的入睡困难,更多的是时觅不在身边的怅惘。
她人回来了,却又没完全回来的现实在夜深人静时放大了心底那份遗憾和怀念,尤其他人就躺在这张拥有和时觅共同记忆的床上,而时觅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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