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觅处处在意傅凛鹤反应的举动让严曜眉头当下就皱了起来。
他和时觅共事过这么久,以前的时觅对傅凛鹤有多冷淡他有看在眼里。
他也一直知道时觅不想和傅凛鹤再有任何瓜葛。
但现在的时觅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对傅凛鹤不冷淡了,还像个恋爱中的小女人般,连看傅凛鹤的眼神都像藏满了星星。
严曜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时觅。
恢复记忆的她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在他看来,是傅凛鹤利用了时觅的失忆故意营造了他们是恩爱夫妻的假象。
傅凛鹤欺骗了时觅。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口燃着一股怒火,却无处发泄。
当初他登船找时觅,就是想赶在傅凛鹤发现她之前把她带走,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甚至来不及看到傅凛鹤把时觅带走的场景。
如果他在现场,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让傅凛鹤再带走时觅,再去伤害她。
严曜亲眼见过时觅在苏黎世那两年和回到西城后的状态,苏黎世那两年的她是真的平静快乐的。
而回西城再次被傅凛鹤纠缠上后的她也是真的压抑和痛苦的。
时觅前后的两个状态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严曜一直相信,傅凛鹤不是能给时觅幸福的男人。
现在的傅凛鹤不过是利用时觅的失忆给她编织了一场爱情童话而已。
但时觅终会恢复记忆的。
“你好像很怕傅凛鹤?”
严曜直接指了出来,声音压得很低,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音量。
时觅不得不看向他,眼神是冷静的:“不是怕,是不舍得让他误会。”
她声音也不大,冷静的模样让严曜微微恍惚,又隐约觉得,时觅还是那个时觅。
他不由朝对面的傅凛鹤看了眼。
傅凛鹤虽在听凌振东絮叨,但黑眸是朝他看过来的,眼神清清冷冷,平静得没有任何温度。
严曜也冷淡地朝他看了眼,注意力重新回到时觅脸上。
“你失忆了。”严曜说。
时觅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微微皱眉,看向他。
“既然我能利用你的失忆欺骗你,他一样可以。”严曜说,“时觅,你嫁给他过得并不幸福。连孩子都被迫偷瞒着他生下来的。”
“我知道。”时觅低声说,“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劳师兄费心。”
她态度有些冷淡。
这是失忆前的时觅不会有的样子。
严曜心里被刺了一下。
“你已经被他蛊惑了你知道吗?”他言辞不由微微严厉了起来。
时觅只是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严曜:“……”
这也不是以前的时觅会有的尖锐。
严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口的失落与烦躁。
“时觅,我只是担心你。”他轻声说,“当初你那么拼命地想要逃离他,结果现在却……我怕你会重蹈覆辙。”
“我只是失忆,不是失智。”时觅歉然冲他笑笑,“真的不用劳烦师兄惦记。”
说完,她再次歉然冲他笑笑。
餐桌喧哗热闹,又是个大圆桌,傅凛鹤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看到两人一直在交头接耳。
严曜眼中的炽热已经是毫无遮掩。
傅凛鹤搭在酒杯上的长指微微一收,转头看向凌振东,歉然对他道:“凌老,我找时觅有点事,我去一下对面。”
凌老看了眼时觅,了然地点点头,笑道:“去吧。”
他看得出来傅凛鹤对时觅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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