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家啊,怎么了?”

    严董被傅宁洲的态度闹得有些莫名,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怎么了。

    “他去哪儿了?”

    傅宁洲看向他,“我有事找他。”

    “他不住家里。”严董说,“在外面另外买了套房子住,平时也就周末回来一下。”

    “他这个周末回来过吗?”傅宁洲问。

    严董摇摇头:“他也不是每个周末都会回来,他妈催婚催得紧,所以他有时也懒得回来……”

    “他住哪儿?”傅宁洲打断了他。

    严董看傅宁洲面容紧绷,也有点担心是不是严曜惹事了,忍不住忐忑问他:“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找人。”傅宁洲回答得很干脆直接,“您放心,我不是去找他麻烦的。”

    严董和傅宁洲合作多年,交情一直不错,对他的品性和脾气是信得过的,看傅宁洲说不是找严曜麻烦,也就爽利把严曜地址告诉了傅宁洲。

    “方便给我个他家钥匙吗?”

    傅宁洲说,他并不认为他能敲开严曜家的门。

    严董先是一愣,神色有些为难:“这样不太妥吧。”

    说完又像是怕傅宁洲误会,赶紧解释道:“严曜这个人比较注重隐私,平时我们过去都是要敲门的,直接开门进去他会不高兴。”

    “我只是备用,不是为了强闯。”傅宁洲也不让他为难,“严董不放心的话,您可以跟着一块过来。”

    严董犹豫了下,点点头:“也成。”

    严曜住的地方距离严董家别墅不算远,距离辉辰集团也不远,两地之间。

    傅宁洲和严董赶到严曜家的时候严曜家门紧闭。

    果然和他料想的般,严曜家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打电话也没人接。

    不知道是不想接,还是在忙。

    傅宁洲没时间在这里慢慢耗,长指不间断地连按了几次门铃无果后,直接转身看严董:“严董,麻烦开个门。”

    严董心里还是有所顾忌的,没敢直接开门进去,还是先拿出手机给严曜打了几个电话,没想着电话一直没人接。

    “严曜已经近一周没去过公司。”傅宁洲看着严董,神色严肃而冷静,“公司同事没人能联系上他,严董您就不担心吗?”

    傅宁洲的话直接戳到了严董的担心点,他也不敢再耽搁,赶紧拿钥匙开了门,没想着锁刚一拧开,傅宁洲就用力一把推开了房门,直直闯了进去。

    “诶,傅总……”

    严董下意识想拦傅宁洲,但傅宁洲已经越过他,推开门就进了屋,像在搜寻什么般,凝着一双黑眸私下迅速扫了眼,一声“严董,打扰了”后,人便推开了就近的卧室门,而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推开主卧门,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每推开一个门黑眸就迅速在房间扫视一圈,之后便半分不停地推开下一个房间门。

    从客卧到主卧,从洗手间到阳台,傅宁洲推开了这个房间里的每一道门,黑眸如鹰隼般锐利迅速,像在找什么东西。

    “傅总?”严董不解地跟在傅宁洲身后,着急问他,“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但傅宁洲无暇理会他,从推开第一道门到最后一道门,他的呼吸一直是屏着的,心脏也是剧烈跳动着的。

    他以为,或许是严曜把时忆晗藏了起来。

    他那么喜欢时忆晗,他有理由把人藏着不放。

    一个亿的悬赏对自小含着金汤钥匙出身的他并不是多大的诱惑。

    他的避而不见和突然辞职都可以成为他藏了时忆晗的合理解释。

    所以他迫切想来他居住过的地方看一看,这里或许有时忆晗存在的痕迹。

    但什么也没有。

    黑眸迅速而细致地扫过每个房间,每个角落,虽有人为居住的痕迹,但没有时忆晗生活过的痕迹,更没有时忆晗。

    一直到把最后一个阳台门推开,傅宁洲没能如愿找到时忆晗存在的任何痕迹,胸口屏着的那口气也慢慢变成了泄气。

    “傅总?”

    一路看着傅宁洲神色变幻的严董不解叫了他一声,还未来得及开口,傅宁洲已倏然转身看向他:“严董,严曜还有别的住处吗?”

    严董在他黑眸里看到了一丝病急乱投医的急切,这是严董从未在傅宁洲身上见过的,一时间有些怔住。

    他未及回他,严曜略带疲惫又夹着嘲讽的嗓音已经自门口响起:“和傅总有什么关系吗?”

    傅宁洲黑眸倏然凌厉看向门口。

    严曜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穿了件黑色夹克,左手臂弯间抱着一个摩托车头盔,正一边慢条斯理地放下头盔,一边摘着皮手套,脸上看着有种厌世的憔悴。

    这样的严曜让傅宁洲心里陡沉,从听到严曜辞职和自时忆晗出事后就没再出现过陡然升起的时忆晗或许还活着的希望被严曜脸上的憔悴厌世像盆冷水般,骤然浇熄。

    严曜也已抬头,视线在傅宁洲搭在阳台上的手上顿了顿,而后缓缓移向傅宁洲的脸,嘴角勾出了一丝极淡的淡讽,但又很快收起。

    “不用找了,她不在我这儿。”

    他终于开了口。

    “她在哪儿”傅宁洲哑声问。

    “傅总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严曜说,人已转头看向另一边大阳台外的茫茫江景,那条江的尽头,是大海。

    他的视线落点,也是绵延看不到头的大江。

    傅宁洲下颌绷得死紧,黑眸也死死盯着他:“她到底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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