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抢红了眼,甚至为此大打出手。”
“有人疯狂朝里奔去,连地宫内点着的长明灯都给打碎带走。”
“墙上还镶嵌着夜明珠,他们连墙面都给砸下来,连石头一块带走。犹如蝗虫过境,半点不留。连长明灯灯油都被尽数捞走。”
陆政越面色漆黑:“简直荒唐。”
此刻,站在地宫入口。
还未进入其中,便能瞧见满地狼藉。
厚重的石门上有一排小字,请勿惊扰墓主安宁。
石门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可见,是写给不听劝,执意入门之人。
“若执意入门,可拿走所需之物,磕头道谢,绝不可惊扰墓中亡灵。”陆政越眉头一挑。
“这地宫主人倒是心善。”磕头便可拿走墓中之物。
引路的百姓撇撇嘴:“一个磕头都没有。”
“甚至在地宫大打出手,把地宫弄得一片狼藉。您瞧瞧,这满室狼藉……”
空气中甚至有股难闻的异味。
带路的男人见贵人中有女眷,不好意思道。
“有人因没抢夺到金银,在地宫中随处撒尿。”
陆政越脸色已经难看:“不知死活,毫无尊卑的东西!”可当时他与东凌交锋,压根来不及镇压。
墙上长明灯,以及夜明珠,连同墙壁都被抠的坑坑洼洼。
里边更是惨不忍睹。
陆忆棠满脸嫌弃:“哪个大冤种这么惨,被人掘坟咯……”
地宫极大。
而且布置之人极其用心,地面用金银铺撒,墙面以千年不灭的长明灯以及夜明珠引路。
越往里走,越宽阔。
但也越显杂乱,可见众人因抢夺金银,在地宫内爆发过争斗。
“既拿走陪葬物,又怎能如此作践地宫。”陆政越只觉气愤。
“咱们荒城,本就是流放之地,大部分都是流放者后代,都是罪臣。大多本着混一日活一日的想法,荤素不忌的。”带路的男人讪讪的说道。
“可以贪,但不能没有良心。既拿了人家金银,就该好好退出去,不该将地宫损坏至此。”
陆政越被战事和瘟疫折腾的焦头烂额,还是第一次进地宫。
带路的男人没说话,只引着众人继续向前。
温宁手中提着个火把,牵着忆棠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见到地宫被砸的稀烂,不由叹气。
她想了想,眉头轻蹙,便在地上磕了个头。
“怎么了阿宁?”陆政越问道。
温宁双手合十,认认真真磕了个头才道:“惊扰地宫亡灵,本就不该。”再者,地宫主人大善,石门背后允困难之人取走所需财物,可众人打砸抢,犹如土匪一般砸烂地宫,有罪。
她生而为人,终究与世人同属一脉,磕个头权当认错吧。
陆政越想了想,也跪在温宁旁边,认认真真磕头。
太医和引路的将士们,见主子都跪下,自然也磕了个头。反倒是带路的几个本地百姓,无所谓的左顾右盼。
他们兜里还揣着捡来的铜板呢。
心头还遗憾没捡到碎金。
“你们进来时,地宫中一直燃着长明灯?”陆政越问道。
带路男人点头:“对,这灯油可是宝贝。至少燃烧千百年不灭,啧,我当时来晚了!”男人扼腕长叹。
陆政越趴在墙上,伸手在长明灯的位置轻轻抹了抹。
取长明灯时动作粗暴,略有些灯油洒出。
他抹了一手的油。
陆政越轻轻嗅了嗅:“倒无油味儿,反倒有股奇异的清香。还有……”还有一股熟悉,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的味道。
太医也嗅了嗅:“似乎有些熟悉……”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啊。”陆忆棠垫着脚,可她再怎么垫,也才临近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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