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回剑宗吧,求求您了,咱们回去吧!!”
玄玉跳脚,神踏马的抱得美人归。
他现在就怕自己被神界抓住,挫骨扬灰。
陆忆棠脸上红扑扑的,眼神虽极其清明,但说话带着一股酒气。她将食指竖在唇边……
“嘘……凌霄真君和媳妇儿吵架了。”她一本正经的扒拉在凌霄宫外。
玄玉欲哭无泪,语气跟哄孩子似的:“两口子吵架,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快回去吧……”玄玉声音都在抖,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掌门禁酒。
陆忆棠将他推开:“你等会儿,他们两口子吵架最喜欢扔东西。等会儿他俩扔出来,你去捡啊……带回无妄山,咱们就有钱了。”
玄玉……
我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没一会,凌霄宫外散乱着无数宝贝。
玄玉绷着一张脸,咬着牙满脸屈辱的上前捡宝贝。
他一个回头,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陆忆棠探出个脑袋,指着凌霄真君:“静心玉面屏还要吗?这个不能摔,会摔坏的……”
凌霄真君两口子打的死去活来,她这突然一打断,两人皆是一愣。
陆忆棠羞涩的露出几分笑容:“反正都是要扔的,给我也一样。还不用劳烦你俩扔呢……”
“还有那百宝箱我也喜欢……”
“这琉璃玉瓶还要吗?”
“那千丝万锦也留给我啊。”
“这月珠玉簪不要了吧?我不嫌弃,给我给我……都给我哎哎哎,玄玉我东西还没拿呢。”陆忆棠正准备亲自去取,就见玄玉疯了一般攥着她落荒而逃。
玄玉已经浑身大汗淋漓,出门前,他还特意洗了个澡,给自己洗的香喷喷。
就为了今夜!!
结果……
她一整夜都在惹事儿!!玄玉神情几乎快要崩溃。
“还拿什么啊!你没看两口子剑都指向你了吗?”玄玉额角青筋直跳,求爷爷告奶奶的哄她回去。
陆忆棠还不乐意,嘟囔着嘴。
玄玉深深吸了口气,一杯酒,师父人设都翻了!
合着,释放出她本性了???
玄玉苦口婆心的将她哄回剑宗,才发现掌门已经沉着脸站在山脚下。
“呔,这老头站我山头干什么?”
“寡妇门前啊呸,我不是寡妇……”
“单身门前是非多,老头,离远点儿……等会朝阳剑不长眼啊。”她瞥了眼掌门,一番话气得掌门直跳脚。
“哪个孽障给她饮酒了!!到底是谁!她喝完酒六亲不认,怎么敢给她喝酒!”掌门又惊又怒。
“为不让她喝酒,全剑宗一起禁酒,连我都戒酒了!!”
神界来人讨要公道,掌门心尖尖都在疼。
他马不停蹄赶来无妄山,便瞧见她这醉醺醺一幕。
“混账,混账!还不快将你师父带进去,打开禁制,不许外人进出!神界已经来人,难道真要拿你师父上去问罪吗?”
“她把西王母挂树上,她是不是疯了??”
陆忆棠掏掏耳朵,嫌弃的对玄玉吐槽:“这老头话真多,你别跟他学,不讨人喜欢。”
掌门:“我!!我不跟醉鬼掰扯!别在我跟前碍眼,还不快关回去!”
玄玉也头疼不已,平日里陆忆棠教弟子低调做人,低调做事,三界是大家的,要共同爱护。
这喝多了,三界是我家,想在哪里拉就在哪里拉!
颠覆想象!
玄玉歉意的抱着她回到无妄山,当即打开结界。
待将陆忆棠送回小院时,她已经抱着剑流着口水鼾声如雷。
瞧见她熟睡,这一瞬间……
他没有丝毫异样想法,甚至大大的松了口气。
明明一开始,他就是想把陆忆棠灌醉到人事不知,再……
可现在……
别醒,求求了。
他将陆忆棠扛回寝屋,从怀中取出一支娇艳的海棠花,轻轻别在她鬓间。他呼吸靠近,喷洒在陆忆棠脸颊……他想要亲一亲,但陆忆棠模糊不清的呢喃一声,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仿佛要清醒过来。
他瞬间直起身,仿佛身后有狗追似的,飞快逃离此处。
刚打开院内一路下山。
玄玉脚步微顿,狐疑的看着四周。
他在无妄山生活十几年,无妄山的一花一草都极其熟悉。明明,这个地方已经走过了!
他警惕的环顾四周。
奇怪,无妄山禁制已经打开,就算是神界帝君亲临,也不可能肆意进入无妄山,且不惊动任何人。
玄玉眉头紧皱,身上汗毛不自觉立起。
他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力量锁定。
他一抬眸……
眼前身穿黑衣的男人平静的看着他。
他一双眼眸平静似水,可眼底暗藏着无数汹涌的杀机,玄玉只觉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这是……什么人!
他明明只看了自己一眼,可浑身的威压就让他膝盖发软,有种想要臣服在他脚下的感觉。
他的脊背,仿佛压着一座大山,怎么也直不起腰。
玄玉甚至猜测,是不是自己在魔界时的仇家。
但魔界,有这般人物吗?
即便是三界,能与他抗衡的,应该都不多吧?
“这位……尊者,玄玉不知何时得罪了您,还请尊者告知?”玄玉眼见着对方靠近,眼皮子直跳。
可对方一语未发。
上来就开揍!
玄玉试图抵抗,可自己的力量在对方面前,竟毫无反抗之力!
且感受到他的反抗,对方甚至下了死手。
仿佛中间隔着血海深仇。
这一瞬间,玄玉将自己得罪过得所有人都想了一遍。
“小小心魔,也敢造次!”男人声音清冷,面上毫无波澜,依旧平静如初。
玄玉心头大惊。
他承受着男人的雷霆之怒,可不知对方怒在哪里,恨在哪里。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对方明明恨不得杀他。
却总是避开致命伤。
甚至,避开他的脸颊。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心魔几乎丢掉半条命,终于仓皇躲回意识深处。玄玉重新掌控身体时,男人只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不屑的离开。
黑衣男人立在陆忆棠床前。
瞧见她鬓间碍眼的海棠,伸手摘下,再将其捻的粉碎。
“什么花,也配戴在忆棠头上!庸俗!”还不忘吐槽两句。语气又冷酷又委屈……
“弟子就毫无防备了吗?”男人又是委屈又是控诉。
待他走后,窗边鲜花盛开。
微风拂过,满室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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