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郎中看着蝴蝶,笑着回道:“好的,我记住了。”
蝴蝶抿着唇抬眉看夏桉,眼里闪烁着窃喜。
夏桉这是打算重用自己了。
太好了。
这时,石竹将夏桉单子上的草药分别打包好,递给了蝴蝶,蝴蝶赶忙接下。
石竹问夏桉:“夏姑娘用这些药,是要做什么?”
这些药他都熟悉,可是其中有几味药,药性都差不多,日常开方子他们很少会这样下药。
夏桉回石竹道:“我祖母腿部经络有些堵塞,我想给她熬制疏通经络的药膏。”
石竹恍然:“原来是外敷用。不过,夏姑娘,熬制药膏可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对药的参入时间和火候都有要求,可不是说全部加一起熬制就行了。”
他们铺子里的药膏,都还是师傅亲自熬的。他学医这么久,都没有真正上手。
夏桉冲他浅笑道:“这个我明白,我会十分注意的。”
石竹见她似乎很胸有成竹,便也没有再做提醒。
毕竟之前萃雪红参的事,他领教过夏桉的本事。
她说明白,应该就是真的明白。
不过他还挺好奇,这些药配合到一起,药效会如何。
取了药,与孙郎中和石竹告辞,夏桉便出门上了马车,直接回了府。
进了屋子,夏桉将买回来的药一一打开,摆放到桌面上。
蝴蝶不懂这些药材,心下不禁感慨,夏桉竟能将这么多的药分辨清楚,还真是有两下子。
夏桉抬眉瞥了她一眼,然后温声道:“以后,你少不得要帮我保管药材,我教教你认识这些药,你且记下。”
蝴蝶一听,今日这好事是不是多了些?
她居然还要教她认识药材这可是长本事的好事。
她赶忙应声道:“是,姑娘。”
喜鹊不在了,以后这些事,可不都得她来负责了?
夏桉指着一包红色的中药,道:“这味是红花,样子有些像菊花花瓣,可活血通经,散瘀止痛,但因活血效果太强,孕妇不宜用。”
“这位是丹参,取自丹参的根和颈部,可清心除烦,凉血消痈,煲汤时也可以放一些,一样有功效,这味药同样是孕妇禁服。”
蝴蝶努力记下,不停地点头。
“川芎,也可以活血行气,祛风止痛,因其辛温升散,故阴虚火旺、气虚多汗不宜服用。”
夏桉又耐心地,将余下的十几种药,分别一一教给蝴蝶。
蝴蝶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一边差点被夏桉的细心教导感动到。
讲完之后,夏桉淡声道:“你也不用着急,这些药种类有点多,一时记不住也不怪你,慢慢来就好。”
蝴蝶点点头:“嗯嗯,我会努力学的。”
可惜,夏桉若是个嫡女就好了,性子温柔,又体贴下人。
她若是个嫡女,自己就不用费心再去讨好二姑娘了。
傍晚,夏桉去了的兰林阁,陪着苏氏一起用的晚膳。
用过膳后,苏氏觉察到女儿的情绪看着正常,却又含着丝丝沉闷,便屏退了下人。
苏氏起身坐在到软榻上,拾起刺绣,对夏桉道:“过来与小娘说说话吧。”
她身体好些后,将刺绣重又捡了起来,平时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夏桉起身走了过来,倚坐到苏氏身边,将下巴搭在了苏氏的肩上,眼睫半阖着,脸上什么表情。
苏氏感觉到了她心里那股哀伤情绪,喜鹊毕竟跟了她好几年,主仆情谊一直很好。
喜鹊出了事,她心里定是十分难过。
“娘大概十四岁的时候,一直陪着我的奶娘家中出事,不得不离开我回了乡下。那时候,我也同你如今这般,仿若生活缺少了大半,心里空落落地难受。”
夏桉眼里瞬间蓄了泪,一直愤懑的心此时在苏氏身边,有了片刻地喘息。
苏氏浅声道:“虽说是主仆,但若是关系若处得好,情谊不比血脉之亲要差。娘懂你现在的心情。喜鹊是个好孩子,这些年伺候你伺候得也细致,真是可惜了。不过,她出了事,你的日子还是要好好过下去,要想开些。”
夏桉吸了吸鼻子,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湿润。
点点头道:“我懂的,娘。”
“我听说董管家昨日查了一天,也没有查出凶手,没想到这府里头如今竟有这等胆大妄为之人,你自己平时也要注意一些,万不可一个人单独出院子。”
夏桉又点点头:“嗯,知道了。”
苏氏停下手里的绣针,问夏桉道:“真的不用再找郎中给喜鹊好好瞧瞧吗,或许还有救醒的希望呢?如今府里可有人传说,你不心疼身边的丫鬟,喜鹊出了事,你连个郎中都不愿请。”
夏桉不在意道:“他们说他们的,喜鹊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我会给她用些药,试着唤醒她。将她交给别的郎中,我心里反而不放心。”
苏氏知道女儿的医术并非虚的,喜鹊是她心里十分重要的人,她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她点点头:“也好。你心里有数就好。”
…………
昨日喜鹊出事后,夏桉第一时间让人报到了琼栖院。
魏氏听到后,着实大吃了一惊。
夏桉一个婢子的命,当然不值得她将此事告到官府去,但府里有这等谋财害命的恶徒,她还是要管一管的,遂让董管家子在府里整整盘查了一天。
但因为是半夜发生的事,云芷阁后面的池子大冬天的很少有人去,问了一圈,也没查出有用的线索。
此事便只能暂时作罢。
云芷阁的几个下人描绘出喜鹊身上被掳走的几样饰品的样子,现在只能待到日后那人露出马脚,再抓人。
直到傍晚,魏氏听夏媛说,这件事是蝴蝶做的,着实又吃惊了一把。
“蝴蝶竟然能做出这种事?谋财害命,她不想活了?”
夏媛道:“母亲,这有什么大惊小怪地。她是觉得喜鹊太碍事,才下手除掉她的。”
魏氏犹疑片刻,点点头:“也是,她这也算是除掉了夏桉身边的一个得力助手,往后夏桉身边就剩下她了,对我们倒是好事了。”
夏媛坐到魏氏地身边,道:“母亲,我觉得应该给喜鹊些甜头。”
魏氏拧拧眉:“她杀了人,我要赏她?媛儿你是不是糊涂了?”
“从前女儿觉得她除了偷偷递过来些消息,也没什么大用,如今看来,这丫头还颇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本事。她这个人极为贪财,给点甜头,会更好地为我们做事。要搞定夏桉,少不了她的助力。”
魏氏想了想:“也有些道理。那便将她叫来吧。她上两次来的时候,眼神总瞟我镜台上那条珍珠手串,今日便赏给她吧。”
蝴蝶半夜里被喊来琼栖院,从魏氏手里接下手串的那一霎,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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