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只有一声并不完整的嘶吼，甚至都没能转变为惨叫。
金色骄阳和白色明月便双双湮灭，两大真神境强者，被林玄驱使的天地意志瞬间绞杀。
“林玄！！”
金相佑目眦欲裂，吼声震天！
完了！
他完了！
整个金石宫，基于种种情报和事实，做出的自认为严密、准确的评判。
在这一刻被证明，南辕北辙，大错特错！
而基于这种错误评判做出的决策，更是错到离谱，直接把金石宫推向万劫不复。
“一着不慎，便令金石宫陷入覆灭之局，我金相佑已无颜面对历代祖师！”
金相佑仰天长啸，声极悲壮。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围杀林玄，也一定不会让金天巡去凑热闹。
就算不与林玄修好，至少也要置身事外。
可现在，一切都迟来！
时间无法重来，历史经不起假设。
再高明的炼丹师，也炼不出后悔药。
金石宫在他空前强大的自信意志主导下，已然走进灭亡的深渊。
他罪大恶极，他罪无可恕！
他是金石宫历史的罪人，也是金石宫历史的……掘墓人。
但他能慨然赴死吗？
他不能！
因为罪责太重，他慷慨不起来，他没有无愧于祖师的底气。
此刻唯有拉林玄同归于尽，方能无愧于心。
但他仍不能说……无愧于行！
金石宫的败亡，已经无法挽回——两大太上、四大护法、六大供奉、九大长老尽皆陨灭。
金石宫的骨头已被全部打碎、血肉已经彻底磨灭，底蕴已经被完全摧毁。
就算他和林玄同归于尽，也扭转不了覆灭之局。
无论是夜鸣宫还是离火宫，又或是林玄、素问心掌控的诸宫，甚至是五行宫，都绝不会坐视金石宫成为无主之地。
必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将权柄崩落的金石宫地盘瓜分、占据。
所以，同归于尽只是他个人最后的倔强，于其他所有都无所补益。
唯能给他最后一点慰藉，让他可以无愧于本心！
“金石宫败局难挽，但林玄，你莫要猖狂！”
金相佑仰天狂啸，眉间忽有一滴赤血冲天而起！
七窍之中涌出金白两色耀眼光华。
恐怖的气息包裹那滴赤血，在他上方化为一头巨大的白虎虚影！
其时，有星穹显化于天光之下，结成白虎杀星，遥相映照。
夺目的星辰之光垂落如瀑，将那头白虎虚影瞬间充实。
它那抽象的形体，瞬间化为实质性的具现——血肉丰满、筋骨阔大、腿爪雄壮，虎躯傲立如雄山、目光狰狞且极具肃杀之威严。
是为，白虎星杀，帝血之威！
吼！！
具现的白虎双眸大睁，发出一声撼天动地的咆哮。
只这一声，便惊得素瑶神魂将崩。
她握着的林雪儿的小手，都骤然一紧。
这力度，本能将一个凡人的手掌轻松捏爆。
但在这一刻，她骤然握紧的手掌之上，却传来一道奇异的力量——安宁、深邃，有镇压心神、驱使躁动的奇效！
“雪……雪儿？”
素瑶瞬间清醒，用惊诧的眼神望向林雪儿。
这个小脸尚有些煞白的女孩，向她点点头，给她一道放心的眼神。
素瑶忽然有些恍惚。
仿佛不是自己在照顾、在保护林雪儿，而是对方在保护自己！
这便是暗黑圣女的力量吗？
她想。
但那白虎，以神秘精血显化，以星光之力灌体而成的杀戮之虎，气息着实恐怖绝伦。
如此恐怖的存在，林玄能否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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