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定主意后便一直往前走,而身侧的燕江述也知道可疑,张了张口,看着她似不容拒绝的侧脸又闭上了嘴。
这边谢谏言发觉沈盈不见时便准备去找,依着这时间,这距离,猜测她也应该走不了多远。
他便循着四周走过的痕迹一路寻着,但那痕迹却在面前断了。
他停在了原地,影青从树上跃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公子有点迟疑地道。
“前面深处是迷障,那些树的香气吸多了可能会麻痹神经而死,沈小姐大概误撞进去了”
谢谏言心里一紧,他才一时没看好她而已。
看着那浓雾的前方,他提步过去,影青见此自知劝也没用,也跟了上去,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沈小姐可别出什么事。
“谢公子,前面危险,不要过去”
沈楚瑶方才用帕子捂住口鼻,想进去察看一下情况。
但因里面迷雾越来越大,香气也愈来愈浓,她刚从里面狼狈地逃了出来,便看到谢谏言和他的侍从要进来。
沈楚瑶又往前跑了几步,拦在了他的面前,她不能看着他进去受死。
“让开”
谢谏言的唇线拉直,冷冷地看着面前之人,毫无情绪地开口。
沈楚瑶一愣,她没有见过这样冷漠的近乎无情的他,以前的他从来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她有点害怕,但还是不想让他进去,咬了咬牙,还是拦在了他面前。
谢谏言被缠得不耐烦了,眼看迷雾越来越大,看着她的眼神犹如看着一个将死之人一样,眸光微冷看向一旁的影青。
“影青”
影青会意,他迅速上前,如鬼魅般在沈楚瑶毫无察觉之时出现在她的后面。
随即狠狠一记手刀,沈楚瑶便失去了意识,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
谢谏言从影青那拿了柄剑,让他先处理她,而他则持着长剑便进入了迷障之中。
甫一进去,他便闻到了异香,一瞬间他立刻运用内力屏住了呼吸,顺便察看着四周。
走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看见了那还在不断散发若有若无异香的树干。
一道寒光闪过,剑气将那棵粗壮的树拦腰砍断,树体轰然倒塌后,那周身的白雾也随之肉眼可见的淡化了。
谢谏言神情未变,目光落在另一棵流着血色黏液的树上。
不过,还未等他上前,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树后忽然出现了。
脸仍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带着些许红晕,眼眸仍是狡黠而又清澈。
谢谏言紧抿了下唇,开口道“沈盈?”
“沈盈”没有回答,但却向他这边走了走,越走越近。
谢谏言站在原地没有动,淡淡地看着\"沈盈\"向他走来。
“沈盈”朝他笑了笑,见他毫无反应,接着摸上了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扯。
外衣便随之从娇小的身躯滑落下来,透过轻薄的外衣,隐隐能看到里头那艳色的肚兜。
谢谏言的眼眸骤然缩了缩,拿着剑的手也不自觉地微颤。
“沈盈”又歪着头,朝他笑了笑。
谢谏言眼神落到“沈盈”周身缭绕的白雾上,可余光却在不知不觉中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白皙娇小的手探入了里衣内,“沈盈”又朝着他笑了笑,忽地一拉,领口大开,那艳红的肚兜映衬着白嫩的皮肤。
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但眼神仍盯着面前之人。
眼见那“沈盈”纤细的手指已然摸上了那系带,抬手就要把最后一件衣服脱去。
谢谏言倏的往后退了几步,持着剑的手紧紧绷着,脸色冷若冰霜。
见“她”还在继续,在即将解开系带的一瞬间,凛然的剑气破开白雾直逼她而去。
“沈盈”的颈在划过的一瞬间连同身体都化作浓烟,顷刻间烟消云散。
不过迷障罢了。
“她”不是她。
谢谏言看着“沈盈”慢慢消散,脸色阴沉的可怕,持着剑转身向前去。
……
另一边,沈盈早已察觉到了那香气越来越浓,她撕下了襦裙的下摆,做成了两个小帕子,给她和燕江述捂住口鼻。
她和燕江述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向前走着,越往悬崖处去,那雾逐渐淡去。
悬崖高耸入云,青山峭壁,沈盈后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正准备带着燕江述调转方向,身后便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一众蒙面黑衣人手持利箭,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和燕江述。
沈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而燕江述看着这场面,吓得身体发抖,却不忘开口威胁。
“我母亲可是当今女皇,你,你敢杀我?”
只可惜许是过于害怕,话语有些支支吾吾。
蒙面的人对视一眼,无甚反应,他们暗影阁才不管他是谁,只要完成雇主的任务交差就行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想着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
沈盈听到燕江述的话嘴角抽了抽,都什么时候了?
还不忘威胁人,他也不看看那群黑衣人明显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还跟他们讲什么?
她看出来了,那群黑衣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也不知道谁这么恨她,竟下此毒手。
沈盈站在悬崖边上,往底下看了眼,底下深不见底,就算扔一颗石头也要半天才能落地。
可那群黑衣人已然准备拉弓射杀她了。
沈盈回想了下原着,又看了眼周围的地形地势,心中有了主意。
随即她冲着对面那群黑衣人露出一个自以为友善的笑容。
“黑衣人大哥,我好像没有得罪你们吧,为什么要杀我?”
“我自知难逃一死,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这群黑衣人一看就是受过专门的训练,那体格,那身高,那武力,不像是这个朝代正常男子该有的那么柔弱。
为何会盯上她?
而为首的头目回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他声音嘶哑,像被火烧过一样。
这便是不说的意思。
沈盈也止住了话头,不着痕迹地朝悬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面前一群虎视眈眈的黑衣人。
没办法了,赌一把吧!
下一瞬她拉着身旁的惴惴不安的燕江述朝下面跳去。
燕江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了下去吓得止不住的尖叫。
“啊啊啊,你搞什么?”
“你要死别拉着我啊”
“等回去我定要母皇治你的罪”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看着沈盈和燕江述双双跳崖,他跑上前去,站在悬崖边向下看。
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
但他还是不放心,拉满了弓朝崖底射了几箭,以防万一。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从悬崖上面倏地几支箭破风而出,沈盈眼神一凝,那箭直冲她和燕江述而来。
这是要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啊。
沈盈面色苍白,眼见着几支箭惊险地擦着身子而过。
而身体则在急速下沉,又一支利箭飞来,眼看就要射中燕江述。
沈盈咬咬牙,一旋身为燕江述挡住了那本该射中他的箭。
“好痛”
一股子腥咸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胸口大片大片的血色浸染了白衣。
燕江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沈盈替他挡了那本该射中他的箭。
他没想到一直看不起的沈盈在生死关头竟会义无反顾地为他挡箭。
但他以前哪里看过这么多血,少女身上全是血,吓得他手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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