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皇女燕乘春,整日花天酒地,不学无术,贪恋美色,欺民掠财,是以百姓怨言颇多,大臣也多进谏于上。
明明燕乘春的父族势力单薄,最大的官职也不过是太史令而已。
但燕昭明视若无睹,从不拘束于她,向来疼宠于她,世人皆以为圣上宠爱梁贵君是以爱屋及乌,单纯的喜爱她所以纵容她。
但真如此吗?仅仅只是因为单纯的疼爱。
不,绝不可能。
燕昭明是个精于筹谋之人,她不可能无目地的偏偏纵容燕乘春这个草包,燕昭明有她自有算计。
人人知燕昭明最疼宠她,但深想一下,细思极恐,便会发现燕乘春一点实际的权力都没有,甚至还不如一个小小的臣子。
那她为什么要让世人知晓她独独偏心于二皇女呢?
这或许便是燕昭明的目的了吧。
她想利用燕乘春来压制燕迦月在朝中的实力吧。
毕竟燕迦月在朝中权势过大,父族又实力雄厚,在民间也多有赞誉。
早些时候便有人称燕迦月乃是未来女帝的不二人选,这等言论传入了宫中。
而燕昭明怎么可能会容忍别人挑战她身为帝王的威信,是以利用燕乘春这个废物来抑制燕迦月。
她故意宠爱燕乘春来勾起燕迦月的嫉妒之心,长此以往,燕迦月便会生出不平之意,慢慢便会想除掉燕乘春来赢得燕昭明的重视。
当然,燕昭明知道她仅是宠爱燕乘春这远远是不够的。
火不够旺,还需再烧一把。
故燕昭明在后宫中一向明目张胆地宠爱梁贵妃。
一来,燕昭明也清楚她与齐兰君二人之间早已离心,无任何情分可言。
二来,齐兰君乃是燕迦月的父君,燕迦月日日看到燕昭明偏心于梁贵妃,心中的不平只会愈演愈烈。
待燕迦月忍不住朝燕乘春出手时,燕昭明便可以抓住燕迦月的把柄了,可以去制衡燕迦月了,这把火也就尽到它的职责了。
而三皇女燕姝予在这场夺帝之位中虽不如燕迦月有如此之大的赢面。
但她也有一定胜算,毕竟她的父君乃是大理寺卿的弟弟,祖母乃二品文臣,羽林军首领也是她的表姐妹 。
但可惜的是她资质平平,心思纯净,沉迷吟诗,向来对夺权之事无任何兴趣。
且曾在宫宴上扬言道“只愿做一个闲散王爷,游山玩水,喝酒作诗便够了,不想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因此,燕祁迟也明白当今的局面,所以他的目标是想除掉他最大的障碍——燕迦月。
但他目前势力太小,从宫中传来这封密信便是希望他能助他,登上那至高无上,人人企及的帝位。
明明未行一步,但他就开始许诺成事之后,他将帮他平反他母亲之事,还他和他母亲一个清白,并封他为摄政王。
毕竟权势这东西人人皆想占有。
但他蠢就蠢在这,早些年他母亲去世后,皇上忌惮他,曾找到一个通晓天命,仙风道骨的老者来预测未来之主。
老者言“非谢氏族人也,非也,非也,谢氏乃无帝王之相,若是强求,便会受天罚”
燕昭明当时还想问的再详细一些,但老者不再开口。
如此这般谢氏人听此,不管有或没有想夺权的心思,也都卸下来了。
也因此燕昭明才愿意放过她,料想燕江述敢把他想称帝之事告于他,便也是赌定他不敢且不能违天命吧。
但燕祁迟想错了,他,谢谏言,向来不听命,只相信事在人为,纵逆天意,也要把命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若是他信命的话,顺从天意,恐怕他不会安安生生的活到如今了。
但燕祁迟既然这般做了,便以为他无威胁,才会向他寻求帮助。
那他便顺他意,助他路,待到最后,他一步步 时, 给他希望,再让他绝望。
想想就令人愉悦啊,谢谏言低低地笑出了声。
………
月瑶院
沈楚瑶看着镜中脸部凹陷,面色发黄,双目无神的自己,猛地摔了镜子。
她朝下方跪着的太医恶狠狠地吼道“都是庸医,庸医,滚啊”
下首的太医一见她那发疯的模样便连滚带爬的跑了,生怕殃及于他。
沈楚瑶疯狂地把木桌上的药膳一件件地扔在了地上,待室里一片狼藉后她又无力地垮了肩膀。
从围猎回来之后,她便发觉她身体上的异样了
头发不仅大把大把的脱落,而且胸口时不时传来阵阵疼痛,就连面容也变得越来越憔悴。
一日不比一日,而如今她在镜中看到了自己的额头和眼角有了一丝皱纹。
这分明是衰老的标志,可她如今才是二八年华。
她整日闭门不出,开始秘密地寻找医者,但不管是宫中还是民间,都对她的病情束手无策。
刚才那位太医,是宫中太医院新起之秀,广受赞誉,竟也毫无办法,眼见她的身体每况日下,她怎能不急?
沈楚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是一阵阵钝痛。
她收回了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有虫子在慢慢地啃食着她的身体。
一道脚步声传来,沈楚瑶瞪了一眼身旁的兰莺,吼道。
“我不是说不让任何人进来吗?不管是谁,把他撵走”
“连我你也要撵走吗?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柳木生缓缓绕过门口的屏风走出屋内,不急不问道。
他见瑶儿整日闭门不出,放心不下,恐出什么事了,这才来见见她,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走近一看便瞧见了面容憔悴的沈楚瑶,脸色一变,道“阿瑶你这是怎么了?”
沈楚瑶一看是她的父君,这才放下心来,许是见到了亲近的人,不知不觉间泪便流了出来,不自觉地流露出亲昵道。
“父君,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该怎么办啊?”
“从我上次参加完围猎回来以后就这样了,是不是因为沈盈知道我找人谋杀她?她也找人给我下毒了”
沈楚瑶越说越觉得是这样,一时间不管不顾地大喊。
“一定是因为她,一定是因为她,都是她害得我,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柳木生看着自己的女儿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一片刺痛。
但他也明白只是一味地发泄是没有用,重要的是搞清楚她身体到底怎么了?
纵然他也恨毒了沈盈,但凭他对沈盈这个没脑子的了解,定不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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