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望舒一愣,耳朵嗡嗡响。但看清他手腕上的东西后,脸上露出片刻迷茫。
“呜……”齐望舒掩面而泣,腿脚发软,身后的孟锦姌上前扶住,将人扶进厅内,柔声的安慰着。
沈轻舟愣住了,什么情况?姐姐死了?
李初沉着脸将人半揽着进屋,拆下手上的发带捧到齐望舒面前。齐望舒哭了一会儿,挪开挡住脸的手,眼里没有一滴泪。
一旁的李为谦和孟锦姌瞬间明白过来,齐刷刷的看向李初。
齐望舒小心翼翼接过发带,问:“在哪儿发现的?”
“前往海天水城的路上。今今是追着汝容容的踪迹去的,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她早就回来了。”李初忙解释道,“事情有些复杂,今今还活着的这件事,暂时不要向外透露,以免节外生枝。”
齐望舒愣神片刻,道:“初儿,难为你为她奔波。但舒姨今天求你一件事……”
“舒姨。”李初打断她的话,“我说过,沈玄度如果死了,我会迎她的尸骨进门。她现在好好的,我更不可能放手。”
齐望舒见他语气有些蛮横,冷脸道:“这件事已经定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理由呢?”李初声音不由提高。
少年郎的满腔情谊,没有得到相应的支持和肯定,反而被拦截,被推翻。而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局面。
“初儿,好好说话。”一旁的孟锦姌忙上前拍拍儿子。
李初收敛住神色:“锦姨,理由呢?”
“这是我和洛白共同的决定。”齐望舒继续冷脸道,“理由?需要什么理由吗?娃娃亲只不过是我与你母亲的一句戏言。按说,未下聘未过礼,亲事便不算存在。今天说这么一句,都是唐突了你们家。”
“望舒,你……”孟锦姌满脸疑惑。
“锦姌,多年相识,近日你们的帮助我就不说谢了。”齐望舒站起身,“李大哥,你最清楚洛白的事会有什么后果,你也最了解他的脾气。这件事,你们不要再插手。”
“望舒,如果你是因为担心我们受牵连,行事上,我们谨慎小心些便是……”
“不是。”齐望舒打断孟锦姌,“锦姌,今天起我们沈府会紧闭大门,剩余的事情不会听也不会问。你们也莫再管这摊子闲事!”
沈轻舟被拉住手腕离开,走到院里,齐望舒突然停下,大声道:“李为谦,孟锦姌,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人。既然亲事已退,你我两家从此再无瓜葛。”
沈轻舟整个人呆住了,娘这是在做什么?
如齐望舒所言,他们回去后,关闭了沈府大门。
第二天,边门开了一次。齐望舒竟将家里守卫仆人一一解了契,开这一次门便是放他们离去。
从那之后,沈府的门再也没开过。
林霁尘半夜带着吃食翻墙进去塞给沈轻舟,结果沈轻舟说:“林大哥,府里备了食材,一两个月都吃不完。”
林霁尘了悟,既然落锁大门,肯定得留点后路。啧啧啧,沈玄度机灵这点,师出有门啊。
“小孩儿,你放心吧。你姐姐我找着呢,她肯定没事。”林霁尘安慰沈轻舟。
沈轻舟张嘴想说姐姐没事,但想起李初的嘱咐,忍了忍没开口,点点头道:“多谢林大哥。”
韩鹤飞案新证据证词重新审核,这次是各部联合审查,由兵部尚书林听雷暂时担任主事。
同时在查在审的还有沈洛白兵符案,主事的同样是林听雷。
经过半月之久的审验,韩鹤飞案各个细节梳理清楚后,折子再次交到刘成照面前。
刘成照将折子扔到一边,吩咐林听雷道:“去准备吧,明天朕要当朝亲审此事。包括沈洛白兵符案一起。”
“是!”
林听雷退出御书房,脚步刻意放轻,头皮一直发麻。
皇帝亲审案件,明天不管证据证词证人如何,两个案子定有结果。
看来,不管是韩鹤飞还是沈洛白,皇上心中已有定夺!
第二日早朝,林听雷未给他人透露一点风声。
当宣韩鹤飞上堂时,众官员面色不一。
韩鹤飞是手脚戴着镣铐进来的,锁链叮呤咣啷的撞击着地面。
“罪民韩鹤飞参见皇上。”
刘成照看着他一头凌乱的花白头发,忍了忍道:“林爱卿,带证人上来吧。”
独眼龙和左撇子被侍卫连拖带架的弄进大殿,两人被吓破了胆,双腿哆哆嗦嗦的跪倒,嘴里话都说不利索了。
林听雷将他俩画了押的证词递交,刘成照一眼扫过,怒道:“众卿,你们猜他们说了什么?”
臣子们呼啦啦跪下,高喊:“皇上息怒!”
“来人,给韩老搬把椅子。”刘成照吩咐道。
福禄忙让两个太监搬了椅子,好生将韩鹤飞扶到椅子上坐下。
“怎么?还不给韩老解开镣铐?”刘成照冷声道。
林听雷就在等着这一句,忙从怀中掏出钥匙,上前俯身,一一解了锁。
“盛世,这就是你们说的盛世!”
“皇上息怒!”
“息怒?”刘成照站起身,“韩老案,花船案,皆与北州人有关。他们进我商乾如履平地,你们让我息怒?”
众臣噤声。
“传沈洛白!”刘成照面色更加冷硬。
沈洛白第一次被扒了官府,身着囚服,镣铐加身的上了大殿。
规规矩矩的行礼,刘成照往一旁踱了两步,冷声:“哼,莫拜我,受不起你沈洛白的大礼!”
沈洛白匍匐在地,闷声道:“皇上圣明,勾结外贼的罪名,臣不认!”
“兵符之事你如何解释?”
“臣子磐安回到乾京的第二年,兵符失窃。当时臣上报过,因为这件事挨了五十军棍,差点丢了性命。朝中同僚,探望者甚多,皆可为臣作证!”
“哦,此事我怎不知?”
“禀皇上,此事是臣拿的主意。”吴相突然出声,“事情发生时,皇上感染风寒已卧床数日,臣便做主惩戒一二,以儆效尤。事后,臣有写折子上奏。”
刘成照沉吟片刻,吩咐:“福禄,去找吴相的折子去!”
福禄忙吩咐人去库房里找,这一去,许久之后回来,惶恐道:“皇上,库里没找到吴相的折子。许是时间久了,整理的人放错了位置……”
“呵……”刘成照冷笑,“那就去查记录,朕今日,定要个明白清楚!”
等福禄再次回来,大殿内的气氛更加沉重。
这次他直接捧着记档回来的,那一时期吴相上奏事项的简要一一列明,根本没有沈洛白兵符失窃一事的记录。
刘成照将记档扔给吴相,“怎么?你要包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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