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生,这事儿,您不能不管啊!”

    一听这话,陶卫林只觉得心烦。

    他不喜欢去收拾别人的烂摊子,但要真不管也不行,毕竟曾老那边肯定会问。

    “说吧,是谁?胆子这么大,连……”

    一张照片递了过来,看清楚上面的人,他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怎么会是他?!”

    “陶先生,您认识?”

    陶卫林一声冷哼:“岂止是认识,他害得我差点儿进去,这次,我看他还怎么狡辩!”

    一大早,邹言驱车来到医院对面的酒店。

    等待餐点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瞥了眼,戴上蓝牙耳机,苍老的声音传出。

    “邹先生,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你借着别人的手杀了我最得力的手下,以为我永远不会发现吗?”

    “曾老。”他淡声道,“如果您对我有那么一点了解,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是我故意让你发现的。”

    “……什么意思?”

    “我这一生,朋友屈指可数,可你的手下偏偏伤了我最重要的友人,丝毫不顾及我的面子,昨晚甚至还想要我的命,当时我的女人也在车里,后来她吓得哭了整晚,这些事……我怎么可能不让您知道。”

    电话那端没了声音。

    邹言并不急切,端起服务生送上的茶水,慢悠悠地抿了口。

    过了会儿,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语气明显不一样了。

    “刚刚,我仔细问过了,是那帮兔崽子不懂事,既然如此,死便死了,是他们活该,后续我会叫人处理,绝对不给二少你带去一点麻烦,至于姜小姐那边,我也会让人送上礼物,赔礼道歉,还请二少原谅。”

    他轻嗤了声,没说话。

    “不过……”曾国诚话锋一转,“赵力的死,是不是有点冤枉了?毕竟是你那位朋友先招惹的是非,如果不采取措施,让他继续查下去,我这边……”

    “冤枉?可我觉得,正是你这位手下的行为,让我不得不怀疑,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否真诚,当初我帮苟家翻身的事情,你们内部应该有所耳闻,明明知道却还是对苟子鑫下手,这说明什么?”

    这时,酒店服务生走了过来:“先生,您的早点。”

    “嗯。”

    邹言接过打包袋,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继续道:“说明没把我放在眼里,但凡赵力通过您这边,稍微提醒下我,那么整件事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悄无声息的结束,可他偏偏选择了直接制造车祸,杀人灭口,现在闹大了,别说警方那边不会善罢甘休,我这边,也是意难平哪。”

    曾国诚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记镖打出去,居然成了回旋镖,眼见着就要扎到自己身上。

    他连忙道:“二少,你误会了,这件事我并不知情,完全是赵力的自作主张,他隐瞒不报,明显把你我都没有放在眼里,这么说来,还要多谢你让我发现,回头我会好好管教他们,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件了,你朋友那边,还请帮忙……解释解释,说点好话。”

    挂掉电话,曾国诚面无表情,陶卫林凑过来刚想说点什么,被一个巴掌扇偏了脸。

    “曾老,姓邹的这小子他就是故意的,他在报复咱们啊,您可不能被他三言两语就……”

    “闭嘴!”

    曾国诚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你个蠢货,说话说不清楚,还加油添醋,既然知道这位邹二少是个什么脾性,你就不该再招惹他!”

    陶卫林揉着脸颊,闷声道:“那赵力和那些人的死,我们就不追究了?”

    “追究个屁!赵力是因为不小心搅进了恶势力的纷争才死的,你说是他邹璟言做的,有证据吗?人家根本没动手!”

    “再说昨晚的事,完全可以说是正当防卫,你要是捅开了,那就是想把我们自己送进去!”

    曾国诚拍着沙发扶手,发了好大一通火,揉着太阳穴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现在,这个人,是咱们打开市场,最重要的一步棋,昨天欧震刚发来消息,说第一批货已经运出去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他竖起手指,比划了个数字,接着道:“美金。”

    陶卫林睁大双眼。

    提起这个,曾国诚的脸色好转了几分:“我知道,你总觉得那个姓邹的没那么简单,其实我有同样的感觉,可眼下,我们必须要容忍,等以后,他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再对付也不迟,懂了吗?”

    “是是,曾老您放心,以后办事,我一定小心再小心……”

    邹言敲开病房门的时候,苟子鑫也已经起床了。

    苟少很自律,试图快速找回自己失去的蓬勃之力,可身体不由心,刚做了两个下蹲,就开始眼前发黑,摇摇欲坠。

    “来吃早饭。”

    “什么?你居然给我带了早饭?!”

    苟律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原本想着,心意到就好,当看见满桌子佳肴时,震惊之情顿时又上了一个台阶。

    “我靠,今天什么情况,你有喜了啊?”

    他一边没心没肺地囔囔着,一边抄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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