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想象中美好宁静的情侣幽会,变成了辩论大会。

    “我认为这桩杀妻案有疑点,所有案件都要讲究动机,汤米完全没有理由去杀害他的新婚妻子……”

    “人心叵测,情感可以伪造,但证据不会。”

    “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但你应该也知道,技术在不断发展,很多证据,放在几十年前,根本就测不准,这也就意味着,即使是现在,也可能出现证据错误的情况,所以……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邹言勾起唇角,笑了笑:“继续说。”

    “说、说什么……”姜海吟这才发觉,自己好像是在班门弄斧,她挠了挠鼻尖,有点不好意思地哼唧道,“我知道我不擅长刑法案件,我就是单纯地抒发一下自己的个人感想嘛,不准笑我……”

    “呵……”

    “说了不准笑我!你现在可是我男朋友!”她扑过去,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骑在男人腰上,没什么杀伤力的挠来挠去。

    “呃!”

    不知碰到了哪里,男人脸上的浅笑忽然变成了痛苦地神色。

    她一愣,立刻不敢动了:“怎么了?是我最近吃得太多养胖了,压到你了?”

    “没事……”邹言按住对方试图钻进衣服里面揉揉捏捏的小手,轻轻一带,将人拉进怀里搂住,下巴搁在肩头上,不让她看见自己难忍的模样。

    “忽然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受凉了,让我抱一下……抱一下就好了……”

    粗重的鼻息打在颈侧的肌肤上,姜海吟感受到趴伏在身上的人,似乎有一点点颤抖。

    像是在打寒战。

    可她摸了摸露在外面的皮肤,仍然没有发烧。

    明明穿得比她还多,身上却没有多少热气,仿佛是单纯地怕冷。

    “阿言,你生病了,我叫医生进来给你看看好不好?你这样,我会担心——唔!”

    大手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携着清冷的气息,覆了过来,将她未落的话音给全部吞了进去。

    转辗反侧,细细品尝。

    直到她像是被抽干了一般,顶着两坨红晕,整个人软软的,双眼迷茫。

    “你觉得我这种表现,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低沉的声音紧贴着耳廓,随即,耳垂被吮咬了下。

    疼痛,伴着一丝微妙地酥麻感,令她浑身一阵瑟抖。

    有点委屈地抬眼望去,男人神色如常,唇角呈淡粉色,眸底浮起一丝戏谑,哪里像个病人?

    邹言捡起掉落到沙发底下的书,掸去表面的浮尘,翻到之前的页数,自然而然地继续起刚才的话题:“我没有笑话你,我只是觉得,你很适合这行,比我还要适合。”

    “啊?虽然很高兴你能这样夸我,但就算是男朋友,咱也不能无脑夸……”

    “这本书是摘录,只截取了引用法条部分的情况,而事实上,汤米杀妻案,发生在1970年,1990年8月,机缘巧合下,开启了重新审查,并发现证据有误。”

    “汤米没有杀害他的妻子,如果当时办理此案的律师,能够着重从无动机这点来进行辩论,或许,汤米就不会被冤枉二十年。”

    邹言抬起手,摸了摸女人的脑袋:“你不去办刑法案件,不是因为不行,而是因为你更擅长民事,等你的律所成立了,一定能做出一番成就的。”

    “……”

    这几天的冲击太大了。

    被叫宝宝,被表白,此刻还被夸。

    姜海吟晕晕乎乎了一整天,甚至开始觉得,这场病生得可真值得。

    这种时候,急需跟朋友们分享,她有满肚子话想要跟陈颖芝说,哦对了,再加上一个童冉,最好三个人摆个点心茶盘,聊上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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