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孩子还这么小,她不放心。

    “好吧。”

    她望着唐忻一蹦一跳地走向一户人家,踮起脚尖去按门铃,过了会儿,门开了。

    那小丫头立刻转身冲着自己挥了挥手。

    她笑了笑,安心地调转方向,往回家的路驶去。

    “你找谁呀?”

    “小姑娘,说话啊,你找谁?”

    直到那辆休闲车完全消失在雨幕中,唐忻才抬起头,对着一脸诧异的中年人甜甜一笑:“不好意思,按错门铃了。”

    回到家中,邹林臻已经完成了学业方面的要求,正在收拾房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听到开门声立刻迎了过来:“妈妈,东西给我吧。”

    “你拎不动……”

    “我可以的。”

    说着,小男孩直接接了过去。

    姜海吟愣在原地,目送着小身影走进厨房,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那个男人一直把孩子教得挺好的。

    母子俩,一个择菜,一个切菜。

    虽然自家是个男孩,但她还是倾囊相授,尽可能地告诉儿子怎样才能做出好吃的菜肴。

    “你身体里有一半我的基因,我觉得在厨艺上,你应该不至于像你爸爸那么无法挽回,加油,宝贝。”

    邹林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准备好最后一道餐,一看时间,居然已经七点了。

    外面黑漆麻乌,隐约望见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在不停地摇摆,看来天气越来越恶劣了。

    手机仍然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动静。

    姜海吟坐不住了。

    不管怎样,哪怕回不来,也要来个消息啊。

    发短信,没回应。

    打电话,正处于关机状态中。

    她只好找言鑫那边的人打听,问了一圈,只有小赵知道大概情况。

    “姜律你别急,六点那会儿苟律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清市那边的天气也不好,高架桥上还出了重大车祸,他们八成是掉头又回酒店了,等安顿好了,邹主任肯定会联系你的……”

    “好,谢谢。”

    她稍微定了心,又有点埋怨那个男人再次犯了老毛病。

    发条短信报个平安,多简单的事情,就是不习惯去做。

    看来等回来后,需要上一课,巩固巩固了。

    少了一个人,准备的菜就有点多了。

    姜海吟把其中两道用保鲜膜封起来,放进冷藏,然后把剩下的炒了,叫小臻洗手吃饭。

    吃完饭,两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结果新闻报道说,台风登陆,最近两天不仅有强降雨,还有八级以上大风,让受到波及的城市居民们关好门窗,注意人身安全。

    “妈妈,爸爸今晚是不是不能回来了?”

    她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是啊,天公不作美,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别担心,我会继续保护你的。”邹林臻一本正经道。

    “你……保护我?”

    “爸爸不在,家里就我一个男性,自然是我来保护你。”

    姜海吟想笑,又觉得如果笑出来,是对儿子的不尊重。

    她使劲憋着乐,冲着那张乳臭未干的俊秀小脸露出感动的神色:“说得没错,那就靠你了儿子。”

    娱乐结束,便是学习时间。

    邹言不在,她将书房分了一半给小臻。

    一个看书,一个整理资料,互不干扰,十分和谐。

    不过今天的姜海吟始终有点心不在焉。

    频频打量窗外,翻看手机。

    到最后,连小男孩都察觉了。

    “妈妈,爸爸不会有事的。”

    “嗯,我知道。”

    另一半很厉害,与牵挂和担忧,并不冲突。

    大人的感情,小孩子无法理解。

    她也不打算跟儿子解释,笑着合上电脑,道:“好了,早点睡吧,明天如果学校没有发停课通知,估计还要早点赶过去,就别坐公交车了,我送你。”

    “好的,妈妈。”

    十点多,姜海吟洗完澡,钻进被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降温的缘故,今天的被窝比往常还要凉一些。

    她轻叹了口气,关掉床头灯。

    窗帘没有拉好,敞开一条宽缝。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远处的路灯照射过来,映出一道道乱舞的树影。

    她静静地望着,怎么也没有困意。

    翻来覆去了好几次,又摸向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还是关机中。

    她打了苟子鑫的电话,同样没反应。

    想了想,起身下楼,推开儿子房间的门。

    小男孩已经睡了,一只手伸在被子外面。

    她轻轻地拿起,塞了回去,顺便摸了摸额头。

    体温正常,基本能说明伤口没有恶化,发生异常情况。

    她安下心,回到楼上,重新培养起睡意。

    突然,一阵奇怪地声音传来。

    窸窸窣窣,像是来自楼下。

    姜海吟猛地坐起身,警觉性顿时拉满。

    虽然别墅区的安保系数一直很高,但难免有不法狂徒盯上。

    她立刻下了床,顺手从储物间里摸出根高尔夫球杆。

    这根杆子价值不菲,是一位当事人送给邹言的,本意是十分欣赏他的技术,想着以后能再在一起玩玩,可惜案子结束后,就再也没约到过人。

    毕竟,某人有点空闲时间,都会腻在她身边,才懒得去跟那些老家伙们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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