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书记甚至有些后悔地想,早知道不那么好心,把这事往上头报了,现在倒好,忙得脚不沾地,却落得里外不是人。

    大家已经做好继续说车轱辘话的准备了,没想到邹言直接抛出一个旁人不曾问过的问题。

    “杨红是否参保过人身意外险?”

    “呃……”村书记搓着手想了想,道,“现在学校应该都是有帮买的,对,应该有。”

    “我问的是,商业险。”

    “啊,这个啊,那、那我得让他们查一查,才知道了。”

    “嗯,现在就查。”

    严肃地语气,冷漠到不近人情地态度,不接烟,不出去吃饭,连茶都不喝,男人坐在那里,像一尊青铜像,没有可以攻破的地方。

    大伙儿面面相觑,想耍赖又怕真捅了马蜂窝,只能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开始联系当地的相关部门。

    半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杨红的名下,居然有二十三份保单?!”

    此时,闲杂人等全部被赶了出去,连屋主也没例外。

    偌大的客厅里,就几位公务人员。

    相较于众人的难以置信,邹言的表情显得平静多了。

    他之所以做这些,绝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帮那女人扫尾,免得她回去以后想想不甘心,又再次过来调查,从而占用了他的时间。

    但事情推进到这里,接下来的工作便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了。

    邹言收好笔电,将茶几上散乱的纸张拾起来时,指尖碰到搁在一旁的钢笔。

    钢笔滚了下去,撞上沙发腿,他弯下腰去捡,目光不经意瞥见一只墨绿色的手提袋。

    它被屋主放在了卧室门后面,衬着那一堆花花绿绿的落地窗帘。

    一种不协调地感觉顿时油然而生,他眼皮一跳,嚯地起身走了过去。

    两分钟后,阿兰看着茶几上的手提袋,吞了吞口水,道:“这……这是我的包,怎么了?”

    “你确定,是你的?”

    “当然了。”

    邹言眯起眼:“说一下里面的内容。”

    女人心里面已经非常慌张了,面上还在努力维持镇定:“就一些换洗的衣物啊,化妆品,还有日用品……”

    “70c,你敢说是你的尺码?”

    “我……我……”

    阿兰毕竟是个保守的农村妇女,听到一个大男人如此直白,偏偏还是用着那般冰冷讥讽地口吻,一时间羞愤难当,改口道:“别人送我的,不行吗!”

    口一松,就很难再圆回去了。

    很快,阿兰便交代出了这是姜海吟的包,而她是认为对方急着去火车站,把东西给落下了,才顺其自然地打算占为己有。

    “真不是我偷的,你想啊,这么些东西,我要是偷,她肯定会找的对不对,她就是忘了,京市离这边又远,我寻思着不可能回来取,扔了多可惜啊,所以……”

    阿兰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却见邹言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阴沉。

    他走近几步,眸底翻涌着风雨:“她在哪?”

    双膝一软,女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嚎起来:“姜律师真的离开了啊,我没骗你们,我做什么骗你们啊……”

    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冲了进来,脆生生地高囔道:“不准欺负我妈妈!”

    “果果,快点回屋去,这里没你的事!”

    “妈妈,我知道姜阿姨去哪了,如果我说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坏叔叔骂了啊?”

    “呃?你个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哪,快给我……”

    一道阴影笼罩而下,小果果抬起头,这才感受到这个坏叔叔有多么高大,神情有多么恐怖,她瑟抖了下,听到对方冷冷道:“你不说清楚,我保证未来几天,你都见不到你的妈妈了。”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51_151514/8312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