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完了?”

    “我这通分析,还不足以让你悬崖勒马?”

    邹言勾起唇角,笑了笑:“我安安分分的,难道他们就会放过我了?”

    一句话,直接把苟律给干沉默了。

    他想了又想,迟疑道:“至少……你现在还活着。”

    邹言起身走向书柜,经过好友身边时,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那是因为,老爷子还活着。”

    坐镇的山一动,群魔就要开始乱舞了。

    这个道理,苟子鑫自然明白,可他还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刚要进行三辩,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袁妈,哎,你别急,有什么事你慢慢说,我爸……我爸又怎么了?他今天不是去开会吗?罚款……传票?!行行,我这就回去!”

    切断通话,还没等开口,邹言就已经收拾好东西,拿上外套。

    “走,一起去看看。”

    苟子鑫动了动嘴唇,没有拒绝。

    袁妈在苟家干了几十年了,可以说是看着苟子鑫长大的,一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她就悄悄打开了门,朝着书房的方向,努了努嘴,小声道:“你爸不让我说,可我觉得,这事儿好像有点严重,不能不说啊。”

    “嗯,你做得对。”

    袁妈叹了口气,一眼看到跟在后面的男人,忙恭敬道:“邹二少爷好,许久不见了,您这看上去,越发的器宇轩昂了呢。”

    邹言轻点了下头,予以礼貌地回应后,与苟子鑫一道,往里走去。

    书房的门半掩着,但没人敢靠近。

    一地的碎瓷片,大概能说明半个多小时前发生了什么。

    能让纵横商海这么多年的苟总勃然大怒,可见事态确实像袁妈所说的那样,有点严重了。

    苟子鑫不搞那些虚的,直接推开门:“爸,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两鬓霜白,原本正坐在书桌后方,抵着头不知思索些什么,一听到声音,抬头的瞬间立刻板起脸,道:“你怎么又来了!”

    苟大少无语:“放心,不是来问你要钱的。”

    “苟叔叔好。”

    “唉,你怎么把小言也叫来了啊。”

    “听说这段时间公司里面不太平,子鑫他虽然不懂高层管理和决策方案什么的,但他很担心您。”

    邹言话音一落,父子俩都露出不自在地神色来。

    “他担心个屁,他就是怕老子倒了,没人当他的提款机!”话是这么说,苟大信脸上总归是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神色。

    苟子鑫见好友已经拿起桌上的文书在看,也顾不上和自家老头子顶嘴了,连忙凑了过去:“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任罚呗。”苟大信长叹一声,“也怪我自己,一时大意,弄出这么个漏洞来,让人一查一个准,其实罚款倒没什么,就是怕后续影响,股票下跌……”

    “没人事先给您通个气吗?怎么就走到收传票这一步了啊!”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

    “哎,我说你这老头子——”

    “直接提起行政诉讼,百分之七十的概率可以挽回名誉损失,至于罚款数额,百分之四十的概率,能够降低。”邹言抬腕看表,“距离今天的立案结束还有两个小时零八分,够了。”

    苟大信刚准备给自家儿子一个脑崩儿,闻言愣住,他急急忙忙翻出手机上的消息,递了过去:“可是法务那边说,需要先经过行政复议,等十五天后……”

    “你这种情况,其实不需要。”

    苟大信恍然大悟:“那帮龟孙子,拿着老子的钱,还怕惹事啊!”

    对于他人的行为,邹言不予评价,径直走到一旁的电脑桌前,指着那台一看就闲置很久的超大屏,道:“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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