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明媚,天气很好。
吃完早餐,姜鸾就推着他出去散步。
到了小区公园,很多老头老太太,在那儿打太极,赵山河就停下来,看的津津有味。
“啧,等我的腿好了,我也加入。”
赵山河觉得自己虽然还挺年轻,但是心态已经老了,要提前步入退休生活了。
他曾经遐想并期待过,等家里不为柴米油盐奔波,就要两个小孩,和妻子相濡以沫,闲来无事钓钓鱼,偶尔出去旅游。
就这样过完一生,也挺好的。
可是现实终究给了他当头一棒。
现在看来扑朔迷离,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姜鸾恰恰相反,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很沉默,其实她的内心和小女孩儿一样,很活泼。
所以她不能理解赵山河这种心态,就觉得他在抽风,然后强行推着他离开了小公园。
在小区逛了一圈,就回到别墅。
换了一身衣服,赵山河和姜鸾出了门,径直去了鸾河建筑。
公司的办公地点还是之前的启航建设,赵山河进去之后,很多新员工不认识,还很意外,但老员工立即迎上来,喊董事长。
赵山河上楼,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朱腾看到赵山河的时候,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喊道:“赵总。”
“朱经理请坐,我随便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
朱腾四十岁,看上去就很干练,举手投足也有一股气度,给赵山河的第一感觉还算不错。
听到赵山河的询问,朱腾脸色有些严肃,他回道:“情况不太妙。现在虽然没有人查了,但是公司内部出了问题,很多人给我递交了辞职报告,有人在挖我们墙角。”
“而且这仅仅是一个方面,工地上也很诡异,今天大清早就出现了三起工伤,赔付都不说,主要是面临停工,上级单位也打电话过来责问……”
朱腾好不容易见到赵山河,就不停的诉苦。
这段时间,他根本就没有睡好,不是这事就是那事,搞的人焦头烂额。
赵山河平静的听完,并没有出现慌乱的情绪,反而打趣道:“老朱,你说有人在挖我们墙角,那有人挖你没?”
朱腾点头:“有!不仅是我,包括我们各部门高管,都有人接触,或许已经有人被说服了。”
“那些人无所谓,没了再招就行了。”
赵山河不以为意,盯着朱腾说道:“我关注的是你,老朱,你怎么想?”
“他们不能给我现在的职位,另外林总走的时候,给我开的薪酬,也是业内顶尖水准。”朱腾很坦然的把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赵山河点头,说道:“再上浮百分之三十。”
“什么,这……”
朱腾有些震惊的抬头。
他目前的薪酬,已经很高了,处于国内顶尖水平,如果再上浮百分之三十,那就很夸张了。
“这段时间顶住压力,鸾河集团自然不会亏待你,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赵山河挥手打断他,直接拍板。
朱腾轻呼一口气,立即就微笑起来:“多谢赵总。”
接下来,朱腾又把各部门报表拿过来,赵山河看了之后,提出一些意见,以及优化措施,对人事方面也调整了一下。
简简单单几个举措,却又行之有效,这让朱腾心服口服。
然后赵山河交代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公司。
今天来公司,主要目的就是见一见朱腾,目前还算满意,让他管理鸾河集团,赵山河比较放心。
看来小林同学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中午和小鸾姐在外面随便找了家餐厅,解决肚子之后,他接到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电话。
“赵哥……我能见你一面吗?”
电话对面的声音死气沉沉,没有半分生气,宛如将行就木的老人。
是陈雅……赵山河眉头一挑,就说道:“你在哪儿?”
陈雅报了地址,赵山河就让姜鸾开车过去。
当找到陈雅的时候,赵山河惊叹于她竟然住在这种地方了。
太破旧了。
这比当初赵山河坑卫彪,弄得老房子更加破烂。
整条街乌烟瘴气,到处都是垃圾,苍蝇蚊虫成堆,就在这个环境中,有两排私房。
陈雅就住在里面。
碰面的时候,就连姜鸾都皱了皱眉。
房间不大,却一地狼藉,散发一股霉味。
里面有一个小床,白色的被褥有些发黄,陈雅双目无神,呆呆的蜷缩在床头。
头发很长时间没洗了,很是杂乱,原本娇俏的面容则一脸惨淡。
圆圆的婴儿脸,此刻却极为憔悴。
赵山河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赵山河进来,她绝望的眸子,总算迸发一丝光亮,她挣扎着站起来:“赵哥,我给你倒水。”
只是太虚弱了,走路都有些踉跄。
这时,一只白皙手掌,稳稳搀扶住她,陈雅愕然转头,发现是那个可怕的女人,姜鸾!
“你歇会吧,不用麻烦。”
姜鸾语气平淡,把她扶到床边坐着。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却让陈雅莫名哽咽,随之泣不成声。
她捂着脸,肩膀不断地抽动,泪水顺着指缝滑落,滴落在地上。
赵山河见到她这个样子,轻叹一声,就滚动轮椅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有什么事慢慢说。”
陈雅当即跪坐在地上,趴到赵山河的双腿上,嚎啕大哭起来。
赵山河没有阻止,静静的等待。
足足过了十分钟,陈雅情绪才好了一点,开始断断续续说着这段日子的经历。
和赵山河猜的一样,她的一劫没有躲过去,果然和她的那个男朋友有关。
“田飞云进去了之后,我就去找了他。他很惊喜,说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他说不在乎我的那些经历,我很爱他,所以就相信他……那几天我真的很开心,可是,他却骗了我。”
“他趁我睡着,偷偷把钱全部转走,甚至还用我的身份证借网贷,让我身无分文,等到我醒悟过来,想找他质问,他却消失了,还在微信里骂我是贱人、婊子……”
“我后面才知道,他早就和我曾经的室友在一起了,一切都是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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