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煊来到了安山地界。
所见之处,百姓安居乐业,幸福美满。
一栋栋高楼,矗立在安月都城,材质非石非木,仿佛一种混合物浇筑而成,浑然一体。
陈煊走过之处,见百姓都骑着一种铁器之物,自由穿行在宽阔的街道上。
那所骑铁器,竟不用牛力马力,只需靠一根小小的链条拉动。
而且,比牛车马车还要简便许多倍。
唯一的缺陷就是,无法拖拉重物。
可陈煊转头一看,又有商贩架着钢板车,拖着厚重的钢材,只是手中转动个圆形的大轴,那车子就自动前行。
即使负载钢材足有数千上万斤,也一样平稳前行,转向灵活。
还有许多商户门前,闪烁着点点的光芒。
陈煊起初以为那是火把。
可走近一看,发现是一条条晶莹剔透的线串。
说来颇得神奇,商户只是在家中遥遥摁下一个墙键,那线串的末尾,晶莹剔透的小球便亮起稳定的光芒来。
“灵气波动这莫非是什么新术法?”
陈煊像一个初入人世的婴童,面对安月的各种不同之处,只感觉诧异而新奇。
他经过审查后,行走在安月都城之中,由于浑身衣衫破烂,还被人当成了乞丐。
“喂,后生!”
“眼看就是入秋,风寒刺骨。你若是没个衣衫保暖,怕是免不得大病一场。”
有慈祥的老人走近,给陈煊递上厚实的大衣。
“也是奇怪,咱们安月都城,可好多年头没有乞丐了”
老人见陈煊满脸风尘,有些于心不忍,又回头,叫自己旁边的老伴拿些吃的来。
陈煊见状,连忙合十躬腰:
“感谢老人家心意,小僧略有修为在身,不会叫寒风染了病去。”
“老人家心意,小僧心领了。”
那老人眉头一皱。
“这后生,还好面子!”
“拿着!”
老人与老伴一起,不由分说地将衣服与吃食塞到陈煊手中。
眼看老人态度坚决,陈煊也不想驳了对方好意。
他双手合十,连连念号:“我佛慈悲,萍水相逢,受您恩惠,小僧感谢不已”
为老人诵上了一段安生经文,为老人祈福。
那老人很有耐心,等陈煊念完,这才跟看自己后辈似得,语重心长:
“后生呐,什么教义,在吃不饱的情况下,都是虚的。你光是念经颂文,可养不活自己。”
“若是囊中羞涩,无以为继,何不在都城外寻个厂子,报个劳工,学个技术,也好过风餐露宿啊。”
老人家看着陈煊浑身的破烂衣衫,多少有些怜悯不忍。
在这个世界,极少有苦行的修士,故此,淳朴的老人以为陈煊只是生活不济。
而安月如今何等富饶强盛,莫说安月都城,就连乾州和旭州,都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乞丐了。
在安月皇帝的仁德政策下,安月朝廷创办了许多‘新厂’,批量制造那些新研究出来的‘新物’。
甚至,专门开创了一种新的理念。
号作灵科。
灵科之道,在举国的研究之下,几乎在爆发性的前行着。
这也导致,新研究之物,在不断的更新换代,对于新厂的需求,那就更大了。
新厂建得极多,如今很缺人手,薪酬丰厚,管吃管住。
而且还是朝廷直管,规矩森严,办事透明,鲜少有欺压不公之事。
再落魄的人士,只要肯吃苦出力,怎么也能有份劳工做,养活自己。
就算是肢体不健全的人士,朝廷也创办了‘轻劳厂’,教些简单的事情做,照样管吃住。
绝不让治下百姓生活无以为继,饿死冻死。
放在过去,这些事情对于百姓来说,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以至于,安月如今版图越来越大,那些被征服的远方异国,却一直不敢有半点反抗之心。
为何?
不只是武力碾压,且因安月之政,乃是民心所向!
百姓好不容易开始摆脱过去苦哈哈的日子,开始真正看到了盼头。
谁敢反对,阻挠这种仁政实施,将是万民之敌!
“而且,你若是有修行之心,何不去山上,求教山神老爷呢?”
“将来若是修为有成,可以去边关,打那些妖怪啊!”
老人指了指遥远的方向,仿佛也想上战场与那些吃人的妖怪搏杀一场般,
陈煊自是虚心倾听,没有任何的反驳与理论。
老人之心,乃是处于其自身角度思考,虽是不了解情况,但依旧是善意。
若是纠结争论,反倒犯了嗔,误了对方一片善心。
而且,他此行而来,也正想找安山山神、找那位被他狠心抛下的妻子。
拜别了两位老人,陈煊继续在都城中穿行而过,朝着安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见他模样狼狈,都布施衣食,也给了些钱财。
纵使陈煊万般推辞,告罪连连,也还是被塞了一兜的食物,被套上了好几层老旧却暖和的大衣。
甚至,因为他这个突然出现的‘狼狈乞丐’,还惊动了安月都城的官员。
听闻治下出现了落魄乞丐,几名官员二话不说,骑着灵气版自行车就来了。
比一般的自行车车轮更大,速度更快。
车子后方有一个小型的法术盒子,刻写着独特的法术,以灵气为动能,协助链条推动后轮转动。
官员到场后,一番问候,差点儿把陈煊后续的住处工作都安排妥善了。
那场面热闹的,毕竟几十年没见过乞丐了。
把陈煊都吓了一大跳,连忙告罪告辞。
也默默穿上了那些百姓赠予的旧衣物,不敢再任由自己‘招摇过市’。
看着这些安月百姓脸上真挚的关切,和睦的氛围,陈煊环顾安月都城,心中为之惊叹。
‘大治之世,大同之地啊!’
在这儿生活着的百姓,富饶安定,日子过得很幸福。
而且,‘新物’的研究,一直在向前。
不管在哪个方面,与外界的技术,都已经有了天差地别的对比。
安月一家亲的理念,不只是为了当初安山与乾州两地的接洽,也深深铭刻在安月子民的心中。
强盛之国,仁德之帝,新异之道,热情之民,大同之心。
天下尽归安月,乃是大势。
陈煊念着佛经,从都城中穿过,又走过一段路程,终于是来到了安山山脚。
一头银狼,有小牛犊子那般大,匍匐在山脚下,似是等待已久。
“山神大人说了,你若要上山,先表明此行之意。”
“他老人家说,要发自本心的真意。”
银狼口吐人言,守在山路的中间。
自大黑犬那一批后,自然又有许多山中生灵开智。
这银狼,便是其中一员。
而此时。
安山的山头。
李源请来了那位当年救下的病弱女子。
有着仙药的治疗,女子早已痊愈。
即使经历了那般病危被舍弃的痛苦,这位女子却有着一颗坚强的心。
没有怨天尤人,但也没有再寻夫家。
这些年来,在安山生灵的帮助下,默默在都城中生活。后来,更是自食其力,开了家生意不错的铺子。
偶尔,也来山中听听讲,给灵兽们做些吃食。日子安定,情绪也很稳定。
至少,在她看来,比过去病重贫寒的艰难日子,要好过了许多。
“陈煊终于意识到自己曾迷失,做出了非本心的选择,前来寻你。”
“不知你之意,又如何想?”
李源尊重这位坚强女子,将选择权交给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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