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算是被打懵了。

    整个人趴地上,不带起来的了。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麻木的,只剩下一张嘴还在顽强的斗争。

    “我这至少一级伤残。”

    “赔钱!”

    张天生闻言眼睛再度瞪起。

    洁白的袖子被撸到了手肘处。

    安月皇帝连忙过来拦住张天生:

    “张高人,张高人莫要动气!”

    张天生眉头微挑:“你还是让开点的好。”

    这三界,谁能有这尊位,刻意阻拦在天帝面前?

    无处不在的天道一激灵,瞬间就想扣除安月皇帝剩余阳寿,却被张天生暗中压下。

    安月皇帝苦笑:“您二位莫要再打了,不”

    “您别再打了,李源大人快碎了!”

    张天生低头一看,李源趴在地上,跟条咸鱼似得,一动不动。

    “好像出力是大了点儿”

    张天生摸了摸下巴。

    看到李源这副模样,他承认,他心里爽快多了。

    不过,张天生这几下打完后,发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之前他没注意,可刚刚毕竟接触到了李源。一眼就看出,其身体有问题。

    封神金纸玉令,至少九张起步。

    九为数之极,也意味着人间的极致,由此破而晋神。

    可,李源体内,只有一张金纸玉令。

    神职,极其的不完整。

    不完整,就不扛打额,不是,不完整,就无法联系到天庭中任何一名仙神。

    就相当于被天庭正神们孤立于人间。

    若是李源有难,或是所管辖地界有难,那是倾尽全力,也无法沟通到天界仙神的。

    一念至此,张天生心中升起隐隐的怒火。

    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竟已肆无忌惮到这种程度了。

    难怪这万年来新神更迭极快。

    连神位都不全,如何守得一方?

    李源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腰间总还是有些疼痛。

    “张天生,你不简单啊,大逼斗竟然能打神仙!”

    “还能给我仙躯都打疼!”

    李源搀着腰子,倒吸着凉气。

    这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感受到痛楚。

    张天生瞥了李源一眼:“知不知道高人的含金量,嗯?”

    之前跟李源同游许久,张天生也学了许多从未听过的新词。

    李源龇牙咧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天庭上哪位大佬,借着游历人间的名义,下来玩的!”

    张天生神色淡然,不曾有半点变化:“天上那些大佬,有空陪你到处跑?”

    “他们啊,很忙的!”

    张天生说的义正言辞。

    李源想了想:“也是,那些大佬肩负着三界的安定,肯定是忙的要死。”

    “总不可能跟个乐子人似得,到处吃瓜看戏!”

    张天生微微吸了一口凉气,斜视着李源。

    终究是头顶那一巴掌给李源扇懵了,不然李源回想起地母的手段,定然能猜测出什么。

    只可惜,这就是天道之力。

    冥冥中,修正一切。

    李源捂着腰子回了安山,在众多灵物的陪伴下释怀地死了

    开玩笑,他被打过后,觉得满身疲惫,睡了一觉。

    害怕又是一眠沧桑变,李源特意提醒老树定时叫醒自己。

    他睡觉的期间,托给老树管事。

    诸葛老登:“”

    它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用在了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

    诸葛老登真的很想吐槽:山神大人,我只是一棵通灵的老树啊!

    它望着山下的人间烟火,又看了看山神大人熟睡的面容,有些无奈。

    张天生寻了个僻静的地方,随意地盘坐于一块大石头之上,白衣飘然,气质儒雅。

    他眉头有些紧拢。

    谁也不知道这位天帝大老爷在想些什么。

    但枯坐许久之后,张天生拿出了一块拳头大的七彩石块。

    这七彩石块绽放着丝丝的光芒,灵韵横生,充满氤氲之气

    正是梁山山神供给张天生的七彩地晶。

    七彩地晶,是在灵气充裕的大山之底,孕育万年才结出的神异晶石。

    对于凡尘俗世而言,这七彩地晶是足以成为一国之宝的奇物。

    对于人间仙神而言,这就是镇压一地气运、提升仙道根基的宝贵之物,也可称得上仙宝。

    但对于天帝大老爷而言嘛,就是一块发光的彩色石头而已。

    张天生想了很久,最终还是一挥手,将这块七彩地晶融入了安山之中。

    七彩地晶融入山体的刹那,整座安山都微微震颤起来。

    仿佛一个饥饿许久的孩童,得到了宝贵的食物。

    “今日赐你七彩石,续你残缺神职路;来日,待你飞升天庭,可会搅动风云起?”

    张天生掐指推算,竟算出个虚空茫茫来。

    “难怪心血来潮,原来,你是祂带来的异数。”

    张天生长叹一声,眺望山下人间百景,目光似是陷入久远的回忆。

    山下还是热火朝天地干着。

    百姓们已经种起了大片的田地。

    在灵土的稍微滋养下,麦苗已经破开了土壤,绽开那翠绿的嫩叶。

    由于经济有限,安月这一批种下的粮食,全是黄米、米粟。

    亩产不高,但周期快,一年可以勉强种个三季。

    适合现在安山极度缺粮的情况。

    许多混凝土搭建的房舍也错落有序地排布着。

    只是,部分百姓操作的过程中有些心急,混凝土砖不曾晒干,导致有些房舍搭好后,发生了变形、倒塌。

    另外一部分把混凝土当夯土用的,又把混凝土砖晒的太脆,失去了韧性,导致房舍一碰就裂。

    还好,都没怎么伤到人。

    另一地,许多安月国的优秀年轻一辈,都围坐在课堂中。

    有专门的大臣轮流给年轻人们教授课程,都是李源曾对他们讲过的一些思想。

    大臣们没有受过笼统标准的教导,对那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他们教导时,给年轻人们讲得最多的一个观点,并不是某个方面、某个方向的思想。

    而是希望这些年轻人们,大胆去思考,去实践,去创造无限性的思维。

    这是大臣们竭力理解李源提供的思维点后,觉得唯一能教给后辈的观点。

    那些新奇思想和观点,都需要用时间去验证,去理解。

    没有任何的借鉴和比对,这显然不是一代人就能做到的事情。

    安月国,现在就是一个新生的婴儿。

    可未来,安月总会走出自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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