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和正太彪又掐起来了。

    这俩自从讨封之事后,就总是有些不对付。

    但说仇怨吧,也定然是称不上的。

    就‘虚’一事,一神一妖打得不可开交。

    面貌发虚的青年和一个黑皮肤的小正太在地上掐架,一点姿态都不顾了。

    李小安犹豫了一会儿,低声给李源打气,看到正太彪投来怨念的眼神,又尴尬地捂住了嘴。

    这欢乐的一幕,连满腹心事的安月皇帝都看笑了。

    安月皇帝——季煜有时真觉得,自家山神和这绝顶大妖,脾性都跟个孩子似得。

    肆意洒脱,本性纯真,没有什么心眼。

    甚至有时还有点儿‘睿智’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赤子之心吧。

    天下大能千千万,赤子之心却难得。

    ——

    安月皇帝派出的探子在乾国境内不断打听、寻找。

    幸运的是,只过了半个月,就打听到了赵挽君的下落。

    如今乾国境内四处生出‘匪徒’,赵挽君聚集了一些官衙和士卒,在一座低矮小城中坚守着,庇护百姓。

    赵挽君好歹也是侯门之女,一身武艺还是极为高强的。

    再加上心存公义,厚待百姓,在逃难的乾国百姓心中地位极高。

    不断有逃难的百姓往那座小城中躲去。

    面对乾国百姓,赵挽君皆是庇护之,不曾区分穷富善恶。

    在旭国之敌面前,乾国所有子民,都是一条绳上的命危之蚁。

    安月的探子驾马,开始向那座小城赶去。

    低矮小城中。

    赵挽君紧守城门,面对来犯之人,皆是斩尽杀绝。

    这也导致了那些伪装成‘匪徒’的旭国骑兵,对赵挽君极为怨恨。

    一个将要覆国的巡守,竟敢如此猖狂!

    不见乾国其他官员,都是假装抵抗,实则暗降嘛?!

    ‘匪徒’越聚越多,在那座小城外汇聚了数万兵马。

    他们也不强攻,就是一批一批的去袭扰,采取旭国战时常用的策略。

    赵挽君带领数百士卒,不断抵抗,将来犯之敌尽数打退。

    可是,一波,两波

    那些骑兵不断地袭扰,赵挽君和众多士卒,一轮轮打下来,已经筋疲力尽。

    小城中的百姓和官宦惊慌不已,唯恐那些骑兵‘匪徒’下一刻就破城而入。

    有惊颤的官员,向赵挽君建议投降。

    赵挽君大怒:“他们一路侵略,破城掠地而来,你可曾见过他们受降?!”

    “这些旭国贼子所过之处,精壮死绝,财粮全空,百姓十不存一!”

    她精致的脸上尽显愤怒,葱白般的脖颈间,那道狰狞的刀痕仿佛在颤动。

    官员面容苦恼:“可是,他们这样攻下去,咱们也肯定会被破城的呀!”

    “不如投降一试,说不定旭国骑兵看咱诚心,就不杀咱们了呀!”

    周围的百姓听闻,也是愁容满面,目光灰暗。

    赵挽君英气浓重,此刻杀气亦浓烈。

    她一把揪住那官员的衣领。

    “有人降过!可他们已是死尸一具!”

    “降与不降都是一死,何不拼死一搏,非要做那亡国之犬?!”

    官员颤抖着闭目,良久才咬咬牙:“那便和他们拼了!”

    城外,旭国的骑兵将这座小城围的水泄不通。

    骑兵再度来犯,赵挽君带人,占着城墙之势,艰难将其打退。

    这时,旭国一骑将走近。

    赵挽君凤目圆瞪,当即就要弯弓射杀。

    一旁的官员连忙阻拦:“巡守大人,您看,他好像有话要说!”

    “说不定,这就是咱们的生机啊!”

    城旁的百姓和士卒都将目光投射而来。

    他们已经打了太久了,早就筋疲力竭、心神大乱。

    他们现在,只想活下去。

    赵挽君瞪了官员一眼:“两军相战,你若再敢动摇民心,我先斩你!”

    城下,那骑将已经开始高喊:

    “乾国之将,速速亮相一见!”

    赵挽君绕过那官员,大步走到城墙之上。

    “怎么,你旭国骑兵,不再装作匪徒了?”

    远远地望着赵挽君,那骑将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杀意。

    旭国骑将大笑,没有接过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

    “久战伤兵,我也不想劳累手下兄弟”

    “不如,你城中交出一人,我给你三日休整时间,绝不来犯,如何?”

    城中众多士卒和官员都将目光投了过去,不禁呢喃:“当真?!”

    连日退敌,他们已经快要累死,若有三日休息,想必能坚持的更久!

    赵挽君刚想嘲讽那旭国骑将之贼心,就被身旁的官员抢了先:

    “那位骑将,你要何人?”

    赵挽君勃然大怒:“此贼狼子野心,莫非你看不出?!”

    “阵前无脑,乱民坚心,非得惩你一二!”

    她拔出腰间佩剑,直接一剑将这官员的大腿刺出一个血洞!

    官员惨叫一声,赶紧退下。

    城下,那旭国骑将听闻些许动静,不由得大笑:

    “我只要你交出一名官员,任意都行,立刻停战三日!”

    赵挽君怒斥:“你休想以此毒计,乱我满城战意!”

    她不再与骑将对话,直接转身走下城去。

    城外某一侧,安月的探子也悄然来到。

    他们个个是安月的精英,身手极好,悄无声息翻越城头,入了城去。

    城中,众多百姓和士卒欲言又止,目光黯淡,低下了头去。

    是夜。

    许多官员不禁来劝导赵挽君,是否退步一二,随便交一个官员出去。

    赵挽君眉头紧皱:

    “你们为何有如此侥幸之心?”

    “先不言那骑将之话是否可信,就算要交,你们谁又去送死呢?”

    “其二,此计颇毒!若我们把自己人交给敌人,岂不是寒了满城军民的心?”

    “若起纷乱,到时如何解得?”

    “我们休养,对方粮草充足,岂不也是休养?”

    “若是照对方的计策行事,过不了几日,这满城的军民,就没了抵抗之心!”

    “到时敌人再犯,我们就是任人宰割!”

    官员们面面相觑,心中还是有话想说:“可是”

    赵挽君制止众人话语:“敌将这是玩弄人心之计,越想越是乱心,莫要再想!”

    十来名官员叹气退去。

    第二日,旭国骑兵攻势越发凶猛。

    厮杀间,赵挽君身中一箭,负了不轻的伤。

    城中百姓士卒,更加慌乱,已经无法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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