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简陋的板车走到了城门口。

    安月的探子们直接抛出了十几个小圆球。

    这是李源自安月元年那一夜绽放焰火后,有巧匠在使用石灰时,想到的一种爆弹。

    有人专门研究,准备好圆壳,将石灰包成小包,再往圆壳里塞入火药粉末。

    就制成了没什么杀伤力,但很能充当搅屎棍利器的——石灰爆弹。

    探子们抛出石灰爆弹,捂好口鼻,记下位置。

    等石灰爆弹瞬间爆开,石灰粉便布满了整个街道。

    百姓和官员们顿时一阵慌乱。

    更有甚者,以为旭国骑兵冲进来了,连忙抱着头匆忙躲避。

    探子们身手不凡,瞬间闭目冲出,摸索着到达板车的位置。

    在赵挽君被呛到的轻咳中,一把将其扛走。

    有探子还细心地割下了赵挽君一角衣袍。

    同时,有探子记住了刚刚某些官员的位置,直接一个箭步上去,趁乱将某个官员直接打晕。

    然后捆在了板车上。

    这官员,正是之前催促着板车快些走的人。

    别人多少还要点脸面,都是低语,就他喊的最大声。

    石灰烟尘渐渐散去,七八名探子抓紧时间,分作两批。

    一批护送赵挽君往城墙去,要趁夜色逃出旭国骑兵的包围圈。

    另一批则留在了城中,暂时稳定这些人。

    若是一起奔逃,动静太大,也容易被旭国骑兵发现。

    等到石灰烟尘散去,有几个官员躲了好久,没有听见马蹄声,这才从民房中冲了出来。

    还有人在惊慌中,埋头躲着,不敢出来呢。

    “发生什么事了!咳咳”

    冲出来的几个官员还是被残留的石灰呛了一口。

    探子站在板车旁边,早已往自己脸上抹了一点石灰。

    他现在是搬板车的‘壮汉’。

    “各位大人!好像是火烧着灰粉,炸了!”

    几个官员连连咳嗽:

    “真是的,哪个家伙这么不注意”

    黑灯瞎火的,他们哪里看得清街道是什么情况,又哪里看得出眼前脸上沾了石灰粉的‘壮汉’,已经换了人。

    官员们赶紧走到板车上面,一看,有些疑惑:

    “她怎么给盖上了?”

    板车上,一块灰麻布盖住了车上之人的全身。

    ‘壮汉’连忙解释:“俺们毕竟受了赵大人的恩,刚刚怕她炸着,赶紧给她盖上了”

    说着,‘壮汉’好像要掀开那麻布。

    麻布揭开一角,火光微微的照耀之下,露出了一抹绛红色。

    ‘壮汉’作势还要再掀,心头其实也有些急跳。

    有官员想起先前赵挽君那如针刺般的眼神,连忙制止:“唉,算了算了,盖了也好。”

    “免得她一直盯着我等不放!”

    有人环视黑暗,有些疑问:“怎的少了好几个人?”

    某领头的官员冷哼:“指不定被灰粉炸开,吓着了,躲在哪儿不敢露头呢!”

    他们刚想去找找。

    这时,城门外传来呼喊声。

    “时辰已到,乾国莫非已无人送出?”

    “那我旭国兵将,可要侵城破地了!”

    几个官员连呼不妙,赶紧招呼着跑散的壮汉回来,催促着几人推动板车出城。

    数名探子混迹在人群中,等待着后续逃离的良机。

    ——

    当旭国骑兵的注意力都关注在城门口时,安月的几名探子带着赵挽君逃出了城外。

    虽然还是被一些旭国骑兵发现,但好在探子们身手高强,直接反杀,夺马而逃。

    那些骑兵凶狠地追了一段,夜色中,不确定追的目标到底是谁,也就回去报告去了。

    逃这么几个人,他们其实也无所谓。

    他们要的,是满城的财富,和乾国青壮的性命。

    既然起了战争,就要把乾国打得再起不能。

    探子们逃出包围,在某山沟沟里停留歇息。

    “不慎打草惊蛇,这下,留下的兄弟们更难逃脱了。”

    领头的探子叹息一声,不希望自己多年的兄弟葬送在城中。

    一旁的探子安慰:“留下的几位兄弟都武功高强,虽然比不得奇人异士,但总归有几分希望逃出的。”

    “希望吧。”

    领头的探子也只能如此想,留下记号,带着昏昏沉沉的赵挽君离去。

    等到赵挽君再次恢复意识时,自己已经到了一个破庙旁。

    几名探子正在向此地山神跪拜,言道路过宝庙,借宿庙檐下。

    他们敬了香,拜完此地山神,就走了出来,未在庙中停留。

    休息,就在庙外屋檐下将就。

    探子们虽然拜了此地山神,可那只是为了借宿一晚,表达该有的恭敬。

    他们的心中,只认李源是自家山神。

    赵挽君恢复了一些力气,感觉身上麻麻的。

    背上受伤之处,似是被草药覆盖。

    “你们是乾国的百姓吗?”

    她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莫要再被我所拖累了,你们有心救我,我已是心中无憾。”

    “等休息好了,就快些逃命去吧。”

    赵挽君声音很虚弱,脸色很是苍白。

    探子头领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道:

    “我们不是你乾国的人。”

    赵挽君眼睛一睁,也不知道哪里有了力气,突然一下从地上爬起,警惕地望着几名探子。

    “莫非你们是旭国之人?”

    几名探子皆是摇头:

    “我们,乃是安月国之人。”

    “安月?”

    赵挽君有些耳熟,但一下想不起来。

    边城的百姓,倒也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

    探子头领叫几名兄弟退下休息,自己则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坐到了赵挽君身旁不远处。

    “咱们安月国,是从南方很远的地方迁移过来的。”

    “如今建国在乾国以西,野草荒地之外的戈壁荒地。”

    “以安山为原点,国土领地不算大,但也有方圆千里余。”

    赵挽君听到了熟悉的词汇,想到了某人三年离别前的话语。

    “安山?”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

    探子头领这时,也想到了上头要他们传达的话语。

    “对,咱们安月,建在安山那边。”

    “嗯还有,我们这些人,和李逍遥是一伙儿的。”

    赵挽君这次真的瞪直了眼,听到了那遥远但却印象深刻的名字。

    “你说,你们和李逍遥是一伙儿的?”

    探子头领认真地点头。

    他虽然不认识李逍遥是谁,但上头说的话,他照做就是。

    而且,自家山神,俗名不也姓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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