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看到印了顾淮琛私印的手谕,激动得要落下泪来。可是转念一想……
“我想我需要回杨家一趟。”她怕他们觉得这个手谕是假的。
杨家人有多难缠,她可是深有体会。
“伯母可要我跟着一起去?”云迢从外面走了进来。
原本她是不准备来卫国公府的,只是想着兴许有哪里是需要她帮忙的地方,这才过来。没想到就听到她在说这个。
“郡主来了?”卫国公斥了那些没有通报的婢仆一声。
“卫国公无需动怒,是我让他们不用通报的。”云迢笑眯眯的。
“郡主,让您陪着我去,是否太麻烦了一些?”陈珂有些犹豫,云迢的身份摆在那里,若是让她和自己一起舟车劳顿,是不是不太好?
“不麻烦。”云迢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殷切道,“我与伯母也算得上是一家人,自然不算麻烦,况且如果他们要闹起来,我也能够压他们一头。”
俗话说得好,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再怎么说他们应该也不会在她这个郡主面前放肆。
云迢给杨徽瑜递了个眼神,杨徽瑜立马领悟了。
杨徽瑜也走到陈珂身边,头靠在她的胳膊上:“就是啊娘,我和夫君还有郡主陪着你一起去,那样胜算大一些。”
杨家都是些酒囊饭袋,武艺根本比不上云景一星半点,若他们真想鱼死网破……
陈珂实在是拗不过:“那好吧,我们一起去。”
“五日后就出发?”陈珂征询着他们的意见。
“好呀,早解决早好。”云迢欣然答应。
唯一不足的是此次出去,没办法在京城陪云谏和顾径微守岁了。
也许可以求一求太后?让顾径微在宫里住几日?
……
“姝儿。”穆玉容看到云迢,让人扶她起来,又让人去准备饮品。
“太后娘娘,姝儿有事情求您。”
穆玉容笑呵呵的,云迢可是很少求她呢,也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什么:“快说吧。”
“姝儿和哥哥过几日要和嫂嫂一起回杨家一趟。”
这件事穆玉容也听说了,据说是为了陈珂和那人和离的事情。
“姝儿恐怕除夕夜没办法赶回来,就希望太后娘娘能留我娘在宫里住一晚上,免得她一个人孤单。”
虽然大伯父传了信过来,说要在过年的时候来京城,只是不知道他是会除夕前还是除夕之后来。
“我知道了。”穆玉容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只是这答应与否可不止看她一个人,还要看顾径微的意思。
“还有别的事情吗?”穆玉容问。
“没有啦,姝儿先出宫了,等回来之后再来陪……”
云迢话还没说完,外面内侍通报,说林知意带着孩子过来了。
云迢就知道,自己暂时走不了了。
……
“将军,这城中的人似乎是不太对劲。”
裴南川看着城里来来往往的人,心中若有所思。
唐少珩怔愣了一瞬,问道:“有何异常之处?”
“您看,虽然说不远处正有诗会,可是他们有些人的装束和他们的手掌,不太像是穷苦的人家。”
“何出此言?”
虽然他们一身粗布麻衣,是为了方便做农活才这样打扮,可是仔细看来,他们的手掌并没有起茧子,只有虎口处有一些,恐怕根本就不是农民,而是习武之人。
既然不是农民,那他们做这身打扮究竟是为了什么?
“过去看看。”唐少珩当机立断,若是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二人从包袱里拿出扇子,拿在手上,他们的打扮衬着他们就像是隽秀儒生。
他们实在是不想太过夺目,若是劲装打扮,免不了有人会多看几眼,毕竟没有人会日常穿着劲装。
二人来到诗会地点,已有许许多多的人聚集此处,自然也包括他们刚才觉得奇怪的那些人。
台上的人已经开了口。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童家举办的小型诗会,童某不胜荣幸。”男人声音低沉,“各位可一人为一组,两人为一组,多人为一组,凡是能以我所出的字题一句诗,意境最优美者得分,最后获胜的那个队伍将获得五十两银子,反之则要喝酒,错一次喝一碗。”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旁边摆着的数十坛酒。
许多人嘴巴微张,还真是大手笔啊,五十两都已经是许多人家一年的支出了。
唐少珩和裴南川对视一眼。
……
“小心。 ”裴南川低低的对唐少珩说,“他袖子里有匕首。”
“我知道。”唐少珩也看到了那人袖子里的匕首。
“那边的二位可要试一试?”童家少爷看向了他们二人。
唐少珩沉默了一瞬:“我们兄弟二人才疏学浅,就不献丑了。”
“二位试一试嘛!”男人劝着他们,“您二位还没答过一题呢,试一试也无妨的。”
十多个队伍,旁的队伍都或多或少答了一些题,只有他们从来没有开口。
他看得出来,他们二位气质不凡,恐怕是学富五车,而且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感觉,这二位不似凡人。
“那劳烦公子再说一遍题目。”裴南川知道躲不过了。
“以酒为题,说一句诗。”
裴南川沉吟片刻:“这……我实在是答不上来,还是让我兄长来吧,我就负责饮酒就是了。”
童家公子看着唐少珩,期待极了:“那就这位公子来吧?”
“不负风光向杯酒。酒酣襞笺飞逸韵,至今传在人人口。”1
“公子此句,甚好甚好。”男子抚掌而笑,“是童某听过最好的一句。”
“公子过誉了。”唐少珩谦虚道,“今日我二人路经此地,恰逢此次盛会,能够参加,实在是幸事。”
“公子自别处而来?”童家公子眼神闪烁。
唐少珩点了点头。
此后数次,童家公子总会将视线投向他二人,唐少珩无法,只能时不时的答一句,只是水平时高时低。
裴南川也喝了不少酒。他时不时咂巴一下嘴唇,该说不说,这酒倒是好酒。
童家公子知道他没有用尽全力,却也什么也没说。
此次诗会持续了一个半时辰,中途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动作,唐少珩二人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变故就在一瞬间,最后赢家去领银两时,匕首直直的插入了童家公子的胸膛。
一时间人群四散,生怕波及到自己。
唐少珩看了裴南川一眼,裴南川和一旁的仆人一起出手将那群人制服住了,将他们的手脚捆了起来,交给一旁的家丁。
唐少珩则是观察着那童家公子的情况。
只可惜他出门没有将金疮药随身携带,否则只需要给他撒上一些,伤口过不了几日就能痊愈。
童家公子被家丁背了回去,唐少珩则去了衙门。
竟敢青天白日持刀伤人,实在是不像话。他倒要看看,这里的县令是如何管教民众的。
县令听说童家公子遇刺,心里一紧,童家可是他的财神爷,若是童家公子出了什么事情,他还怎么能够从中捞油水。
俗话说得好,祸不单行。县令听到有将军来了,腿一软,若不是有师爷扶着,怕是要跌倒在地。
县令吩咐仆人:“请大人去前厅,上最好的茶,我马上就过去。”
仆人走到门口,引着唐少珩去前厅就坐。
县令很快就到了前厅:“大人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和下官说一下,下官好让人准备东西啊。”
“我只是路过此处而已,只是见这里不太太平,就想着和你说一说,再去和陛下说一说。”
唐少珩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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