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道不好,难道是白天已经给周一白灌注过一次阴气,这会又给他灌注了不少,所以这会我身上的阴气全用光了么?
我赶紧退回了主墓室,趁着这边光线亮一点,仔仔细细的在自己身上看了一遍,果然是一丝丝阴气的都没有了!
周一白那边本来就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会已经很难支撑,我本来是想用阴气攻击给他解围的,可现在阴气都没了,外面他一个人肯定撑不了太久。
而叉叔现在明显是已经没有战斗力了,我也不能开门。如果我开门出去帮周一白,先不说我这武力值行不行,只要门一开,他们立刻就能进来收割叉叔。
我急得不行,可也完全不知道能去哪找阴气!
我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有个小光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小光点看着跟我当初在峡谷里看到的那个小光点一模一样,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当初的那个小光点,它那会钻到我的身体里了,怎么这会在我脚下?
是因为之前我身上有阴气,它就待在我身体里,我现在身上没有阴气了,它也要跑了?
想到这,我整个人都慌了!
当初就是它钻到我的身体里之后,我才能重新吸收阴气并且醒过来,它现在要是跑了,那我不只是没办法吸阴气帮周一白,我甚至自己都醒不过来了啊!
我赶紧往小光点的方向追了一步,可这一步,却像是踩进了水里,在我的脚边上突然漾出几圈波纹。
这又是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会有水?
而且我脚下明明就是墓里的青石板,怎么会有波纹?
我抬起脚,又轻轻地踩了一下,这一次波纹出现的更加明显,而且这波纹好像还是黑色的。
黑色的波纹?
我拧起眉,蹲下来仔细地看着我的脚边,青石板的样子慢慢淡去,我整个人都像是站在一个小小的黑水潭上,波纹不断的从我的脚边漾开。
水潭?
湖面?
我突然想起唐隐当时说的念力的模样,他说念力隐在阴气和阳气之后,一般情况下,只要人的思维没问题,也不会特意去看念力在不在。
但一旦阳气或者阴气一种散了之后,念力就会露出来。
所以我是因为身上的阴气没有了,我的念力就露了出来?
但是唐隐说念力像是水银的样子,那应该不是黑色的吧?
我转头看了看叉叔,叉叔不能中长生蜮是因为身上有尸气,难道我不能中长生蜮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我的念力跟别人不一样,是黑色的,所以我也中不了?
这只是猜测,我也不敢确定,可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我们就都有救了!
这会那个小光点也不跑了,就呆在这小黑水潭里,像是这黑水潭里倒映的月亮,它不跑,我也安心多了。
于是我集中精神,努力的尝试我能不能把这小黑水潭里的水搞起来。
一开始尝试了好几次,像是可以分离,但是分离不了多远,分离出来的部分就会重新落回黑水潭里面。
可现在也没有时间让我在这不停的尝试了,我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勾玛,走到他身边,想了想,我又蹲在了他身上,然后把黑水潭分离出来一部分,分离出来的这部分刚刚离开黑水潭,我就赶紧往前一推,它在我失去控制的那一瞬间,一下子就落在了勾玛的身上。
瞬间勾玛的身体就开始腐烂,没一会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果然就是这个!
我心里一喜,又走到嘎达的身边蹲下来,但这会我发现我把黑水潭分离了一部分之后,它就变小了,它本来也没有多大,刚才控制不好,勾玛那边甚至用去了一小半,外面还有二三十人,可不能再浪费了。
这一次我小心翼翼地只挪出来一点点,甩到了嘎达的身上。
因为这一次用量比较少,所以嘎达腐烂的速度也慢了很多,就是从沾了黑水的地方,慢慢慢慢的往外一点点腐烂,但这也足够了。
我赶紧从主墓室冲了出去,控制着这小黑水潭的水一点点的往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抹。
凡是被黑水抹到的人,一开始还没什么,但随着腐烂开始,他们也都慌了,互相看着周围的人慢慢腐烂,变成一堆白骨,也都顾不上攻击周一白了。
整个前殿里面瞬间响起狼哭鬼嚎的惨叫声。
周一白终于从围攻里脱开身,他身上也有了不少的伤,要不是有保家仙在身上撑着,大概是已经站不住了。
他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片刻之后,村里的人就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那边只剩下尤龙带着另外两个人惊恐地看着周围,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显然这场面是他们活了无数年也没见过的。
这个尤龙还是挺厉害,有几次我都到了他身边,可他不知道是预判了危险还真是运气好,都被他躲过去了。
我沉了沉气,往他身边走,也分离出了一点黑潭水,准备往他身上抹。
哪知道我这手都伸出去了,他突然又朝周一白冲了过去,我的手落了空,不过他后边的一个人也跟着他往前冲,正好撞了上来,于是这点水就便宜他了。
反正现在就剩下尤龙和另外一个人,就算是捉迷藏,我也总有机会把黑潭水抹他们身上吧?
我正要再分离一点黑潭水的时候,却发现刚刚那一点已经是我脚下最后一点黑潭水了,现在我脚下就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小光点呆在那。
然后小光点迅速的钻进了我的身体里,我也被瞬间拉扯着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我刚才还没觉得什么,但是这一回到身体里,我突然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眨眼这个动作都显得有点费力了。
叉叔见我醒过来,立刻就指着旁边那两具已经腐烂的骨头架子,“你干的?”
我努力地点了点头,当然这点头的动作也是微乎其微,我甚至都不知道叉叔看到没有。
叉叔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外面就又传来打斗声,他赶紧问,“没解决完,还有人?”
“还有俩,我撑不住了,一点都没有了,大白也受了伤。”我回道,但我这声音也是气若游丝,只能捡重要的说。
叉叔拧了拧眉,“他们垂死挣扎,大白恐怕扛不住。”他说着扶着墙,站起来,往门那边走。
“叉叔。”我叫了他一声,就见他打开了主墓室的门。
见到门开,尤龙也放弃了攻击周一白,嘶吼着朝主墓室冲过来,“你们灭我全族!我要你们全都留下来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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