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手里拎着一个打包的外带盒,站得很稳。
经理仓皇逃命,撞在他身上,他却纹丝不动,经理自己反倒被撞了一个趔趄。
黑衣人伸手好心地把经理的身体扶正,说出来的话,语气也很温和,“跑错方向了,你应该往那边跑。”
他这话音落下,那些游客身上的火也都熄灭了,游客和那些小混混们就站在那,也不动了,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经理。
也没见黑衣人做什么,可经理却像是看到了更恐怖的事情,而且是比这么多天看到的事情都还刺激他。
他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后抬手就自己戳瞎了自己的双眼,但他自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疯狂的大笑,“哈哈哈,没有眼睛了,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就什么都不害怕了,我看你们还怎么害我!来呀!老子不怕你们!”
黑衣人隔着众人看向我们,嘴角露出一抹笑,“走错了,打扰了,你们继续。”说完便要走。
刚才他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没做,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经理和其他人的变化,都是他造成的。
夏永祥立刻对着他开口道,“在下地相派夏永祥,受人所托解决游轮上的怪事,你若是有所求,不妨说出来听听?”
黑衣人脚步都没有任何停顿,就继续往前走。
叉叔看着夏永祥笑道,“你不是说,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么?这回看样子,用钱好像解决不了吧?”
刚刚夏永祥跟叉叔说话的时候,只是报了自己的名字,都没报自己是哪一门哪一派的,这会却直接说了地相派,大概也是想用地相派的名头唬一下对方,哪知道对方根本就不吃这套。
夏永祥转头看了看我们,面子显然是挂不住了,于是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块小石子,直接朝黑衣人那边扔了过去。
小石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黑衣人的前方。
“这是……没瞄准么?”周一白低声问。
叉叔轻笑了一声,“你个小屁孩,不懂别瞎说,这是地相派拿手功夫,别看只是一块小石子,但是不亚于道门的阵法,这小石子能影响附近的人,形成一种类似于‘鬼打墙’的效果,他把石子扔在前面,人就没没办法继续往前走,只能转身往咱们这个方向走了。”
“哦哦哦。”周一白一副学到了的样子,赶紧点头,“那挺厉害的啊,道门布阵也得布一会呢。”
夏永祥瞥了我们一眼,脸上带着得意。
只是他这得意的神情没挂上一秒钟,就见黑衣人丝毫没受影响,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小石子前面的时候,顺脚把小石子踢到一边,然后头也没回地走了。
周一白毫不客气的笑出声,“那小石子好可怜啊,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直接被踢跑了。”
夏永祥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转头看向周一白。
叉叔赶紧开口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夏永祥憋了半天,目光落在两只眼睛被自己抠瞎,坐在地上痴痴傻笑的经理的身上,最后才道,“眼下这情况,很显然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了,外面还有上千条性命,既然都是玄门中人,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很明显他又是要拉着我们一起。
叉叔双手插兜,想了会,点点头,“你说的对,正好我们知道他住哪个房间,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这会再走到电梯边,电梯的按钮已经可以正常使用了。
夏永祥的一个徒弟低声问了句,“那这边……”
“回头再说。”夏永祥直接进了电梯。
夏永祥的徒弟都那么听话,我和周一白对视了一眼,也决定这会多给叉叔长脸,于是跟着叉叔,多余的字一个都不说。
看样子我们之前跟踪黑衣人的功夫也没有白费,至少这会能直接找到他在哪。
到了门前,叉叔也没有往前走,而是看向夏永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夏永祥看了看叉叔,冷哼了一声,上前敲了敲门,但是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犹豫了下,微微提高了声音,“兄弟,什么事都能商量,你只要愿意撤了这幻象,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你。”
他这话音落下,里面也没什么动静。
夏永祥拧了拧眉,转头看了叉叔一眼,“你确定是这间房?”
叉叔点点头。
夏永祥清了清嗓子,又道,“凡事都讲一个理字,能讲道理,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你若是不识抬举,那我地相派也不是软柿子。”
但这句话依旧落了空。
夏永祥刚刚就在我们面前丢了人,这会面子更挂不住了,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徒弟,出声道,“破门。”
“是。”他一个徒弟上了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土,均匀地撒在门前,手上捏起印诀,最后手上印诀定势的时候,还跺了一下脚。
只是他跺完脚,门没有动静,地上的土也没有动静。
他想了想,又重新捏了一遍印诀,然后又更加用力地跺了一下脚,这一次地上的土终于有了动静。
土从地上飞起来,全都打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看着倒是不疼,但是他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夏永祥和另外一个徒弟赶紧伸手扶住他,仔细探查了一下,也没能把他叫醒。
夏永祥的脸色这会更加难看了,他抬眼看向叉叔,“既然对方不把我们地相派放在眼里,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叉叔垂着眼,沉默了会,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门前,没敲门,也没动手,只是说,“既然你奔着那7个人来,那是不是可以放过剩下的人了?”
叉叔这话音落下,门里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游轮上一两千人,就一个聪明人。”
叉叔被夸了一句,嘴角微微扬了下,又继续道,“那你看……”
“今天这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房里的人开口道。
叉叔琢磨了下他这句话,便道,“得嘞,早点休息。”说完便对着我们几个招了招手,示意我们离开。
我们刚刚既然都决定了要给叉叔长脸,这会当然要听话,于是便跟着他走。
夏永祥当然不愿意让我们走,“你们到底是哪门哪派的?胆小如鼠,丢了玄门的脸!”
叉叔转头看他,“我们是鼠辈,英雄留给你做,漫漫长夜,您别急,慢慢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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