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白大概是实在太激动了,絮絮叨叨的夸赞了自己的能力半天,才终于进入了正题。
“原来我们家的正统根本不是请仙家上身,而应该是通灵,这个‘灵’不是那个灵异的灵,而是比如说小动物有灵气的那个‘灵’。”
“我们的仙家都是有肉身的,但是它们如果肉身出来跟我们家的人打配合的时候,就需要借走我们身上的两分阳气。”
“可是我们家之前传承了那么多年,大家身上就只有两分阳气,如果被仙家借走了,那自己就没有阳气了,自己就死了。”
“所以没有办法,一直以来,就只能是仙家的法身过来,这样就不需要借走阳气,可是这种情况下,仙家的实力也没有办法彻底地发挥出来。我们家以前那种请仙方式,其实是不得已的办法。”
“我的仙家刚才跟我说,我们这一脉最开始的体质,就是像我这样的。这样的话,它们就可以真身出来,我们一起共用我身上其中的两分阳气,而且即便是在仙家需要的时候,把我这两分阳气借走,我也不会死。”
“它们说,它们一直在等,等了两千多年了,终于等到周家又出现了一个我这样体质的人。”周一白一边说一边笑,还顺手使劲儿拍了我一把,“小天,我他妈果然是天选之子啊!”
我拧眉看着他,“你是天选之子为什么还是炸了四支香?”
周一白挠了挠头,“它说我现在还有点弱,五个仙家一起来我也受不住,而且以现在外面这些人的修炼程度来说,来一个就足够我应付乱七八糟的事了。”
叉叔看着他,也来了点兴趣,“那也就是说,以后你一个人带着你的仙家,可以直接对抗神仙会了么?”
周一白转头看向黄鼠狼,隔了会看向我们,“我三哥说,我还需要多练一练。”
黄鼠狼听到他这个称呼显然是不满,直接从石台上跳到周一白的肩膀上给了他脑门一巴掌。
周一白抬手揉了揉脑门,“大家出门在外都是兄弟,辈分什么的不要那么在意。”顿了顿,他又道,“我三哥说,咱们得走了。”
叉叔也就顺着他的话问,“那咱们原路返回?”
倒是也没有人回答叉叔的话,只见站在周一白肩膀上的黄鼠狼抬手——抬爪子打了个响指,我们周围瞬间被浓雾包围。
这一次浓雾几秒钟就散去了。
我们才发现,我们依旧是在玻璃桥上,周一白就坐在玻璃上,我和叉叔和明尘站在他身边。
黄鼠狼依旧蹲在周一白的肩膀上。
要不是黄鼠狼还在,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都是幻觉。
等等——
叉叔之前说过,黄仙最擅长的就是幻术,难道刚才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幻觉么?
事情已经办完,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呆在让周一白恐高得腿抖的玻璃桥上。
从玻璃桥上往下走,黄鼠狼大概是太嫌弃周一白恐高的问题,于是从他的肩膀上跳下来,先跑到了桥下面去等我们。
等周一白终于从玻璃桥上下来的时候,黄鼠狼才重新回到他的肩膀上。
叉叔一边走,一边出声问,“大白,你问问你仙家,咱们上次在游轮上看到的那个蜮,是什么情况,如果以后遇到那样的蜮,它有没有办法解开。”
我们当然明白叉叔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叉叔也不是说真的想要破白衬衫的蜮,毕竟白衬衫对我们没什么敌意,但是白衬衫说了,神仙会里像他这样的人,至少还有三个,别的不说,那个捡破烂的老头,肯定就是其中一个。
上一次捡破烂老头可都找上门了,谁知道后面他们还会做什么。
那以后再碰上这样的情况,我们起码得有个准备。
估摸着就是刚才周一白身上阳气忽强忽弱的那一会,他和他仙家之间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就像是周一白之前说的“通灵”,也就是说,周一白不需要再请仙,就已经随时随地都能和他的仙家交流。
只不过他们两个的交流我们也听不见,只能是周一白转达给我们。
“我三哥说,那个蜮不是跟当地的术结合,也不是神仙会发明出来的新东西,而是几百年上千年前的蜮,就是那样的,再往前的蜮,甚至更厉害。只不过就是神仙会的传承一直没断,能传下来的都传下来了,但是我们玄门这一边,很多东西都没传下来,就像是我们家这个一样,要不是发现了我的体质不一样,它们也未必愿意再出来。”周一白开口道。
“它们说它们本来也没注意到我,就是我小时候生那场大病,我姥姥想把自己的仙家过给我的时候,它们才发现了,于是就分出来一点点法身放在我身上。”
“虽然它们等了这么多年,但也不确定我真的能做什么,就算是一直在观察,直到我这次回来,它们觉得可以了,才把法身收回去,再引我过来的。”
“都失传了啊。”叉叔轻轻叹了口气,“所以你们家的术,你这次是都能捡回来了?”
周一白点点头,“我三哥说也不一定,还得看我悟性。”
叉叔看了看周一白,低声念叨了句,“你们家有仙家,能知道这些事,那神仙会是怎么能不失传的呢?玄门十一脉,另外十脉可都失传得差不多了啊。”
这一次周一白也摇了摇头,显然他仙家也不知道了。
毕竟每一脉各自修炼,谁也不会特别清楚另外一脉的事情。
叉叔背着手,一边沉思一边往前走。
我们也不敢打扰叉叔思考。
走了一段,周一白突然想起了什么,“诶?不对啊,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石刻也好,壁画也好,那五个神兽威风凛凛的,那五个神兽肯定不是随随便便放在那的吧?是不是说,我们家初代的仙家其实是那五个啊?”
“又老虎又豹又鹤的,那些看起来多气派啊?”
“那后来呢?那五个神兽去哪了?怎么现在就给我留下一个黄鼠狼啊?”
蹲在周一白肩膀上的黄鼠狼听他这话肯定是不愿意了,我以为它又要抬爪子呼他巴掌,结果就看到黄鼠狼的尾巴微微翘了下,随即周一白就原地跳起来,“我靠,什么味?臭死了!熏死我了!”
叉叔转头看他笑了笑,还没等说什么,他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接通电话,“阿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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