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白挠了挠头,“这种事,就跟那些校园传说差不多的,我觉得问题不是很大,我上的那个初中,从我入学开始,就一直谣传我们学校原来是一片乱葬岗,后来建成了学校,都说学校学生多,阳气足什么都能压住。”
“我们学校不在市区中心,比较靠外面,后面就是一片田野。那会我们上晚自习,晚自习课间在操场上玩,就能看到后边的田野上有时候就有鬼火飘过去。我们就问老师那是什么东西,老师说那是有人抽烟。”
“你们说这不是纯属骗小孩么?哪有人大晚上的在田野里抽烟,还一边抽烟一边跑?”
“然后我们学校旁边有个小菜园,小菜园就是学校自己的,我记得我上学的那几年,那里面种的都是西瓜,那些西瓜熟了每班都会分两个大家一起吃。”
“平时我们也不往那边去,那次摘西瓜的时候,我们去了才发现瓜地的中间有一口井,井上面盖了块大石头。”
“刚开始看到那个井的时候,我们也没想那么多,到后来有一天,我们班突然有个女生,说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人,背对着她坐在那口井边上,梦里的井上没有压着那块大石头,那个女人就坐在井沿儿上,哭着说自己在这口井里,死的好冤啊。”
“她说这个我们也没人信,都觉得她是看到那口井以后编的故事给我们听。但是陆陆续续的,又有好多女生都说自己梦到了这个。你们也知道,小孩子嘛,那时候班里大家私下都在传这个事,如果有没做这个梦的女生,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就跟赶潮流一样。”
“再后来,也不知道是从哪传出来的,说有个女人被害死之后扔进了那口井里,所以才把井给用大石头给盖上的。当然也有同学问了老师,老师说那就是一口枯井,盖上大石头是怕学生掉进去,让我们没事别传乱七八糟的谣言。”
“结果有一天,正上着上着课,我们班所有的女生就都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自己死的好冤啊,她们哭得真的超级凄惨,就连隔壁班都听到了跑过来看热闹。后来老师就把我们班所有人带到操场上晒太阳,晒着晒着,那些女生也就不哭了。”
“再后来来了个老师给我们做心理辅导,说因为我们初三了,准备初中升高中的考试,压力有点大,一个孩子哭,就带动了其他孩子一起哭,就是一种模仿现象,连锁反应,还有个专有名词来着……”
“羊群效应。”叉叔转头看着他。
周一白赶紧点头,“对对对,叉叔你好博学啊!”
叉叔轻笑了一声,“我只是平时不吃瓜,多看书。”
周一白无语地看着他,“我夸你,你嘲讽我,真伤心。”他说完才继续道,“而且做梦那个事呢,也是一样的,有人发现别人讲了自己做了这个梦以后,就会得到全班同学的关注,于是也想要得到这样的关注,就会编造自己也做了同样的梦。最后总结就是让我们积极应对考试,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跟家长和老师说。”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我转头看着周一白,“当初在六亩园村的时候,赵老师好像就是这么说小芳的,怪不得那时候你就听不下去了要去院子里拍照片,原来你早就听过啊。”
“可不是么。”周一白冲我点点头,才接着道,“但是这事情到这可没结束,那时候为了提升我们初三升重点高中的升学率,所以我们初三寒假放假比初一初二都晚,然后也实行封闭式管理,我们都住校。我们学校初一初二也有一些家离学校比较远的学生需要住宿舍,他们住宿舍的一楼二楼,我们初三住三楼以上。”
“初一初二一放假,宿舍楼一楼二楼就空了,宿管老师跟我们一起住三楼,我们三楼通往二楼也有一道铁门,宿管老师晚上把铁门锁一下,防止我们有人半夜偷跑出去去网吧。”
“结果我们刚上了没几天,有一天晚上,我们就听到楼下有女人哭,哭得特别凄厉又吓人,我们就去找宿管老师。宿管老师也听见了,他应该也挺害怕的,因为他那屋里有走廊的监控,从监控上看,楼下根本就没有人,可是那哭声明显就是有一个人在走廊里面来回走,一边走一边哭,声音忽远忽近。”
“宿管老师估计强撑着,假装镇定地跟我们说是有风声,让我们都赶紧回去睡觉。我们宿舍刚好有个空床,那天晚上宿管老师就是在我们宿舍睡的,他肯定是自己待着害怕啊,然后我们学校第二天就说初三不补课了,让我们都赶紧回家。”
“等再开学的时候,我就看到我们学校大门一个特别隐蔽的角落里,贴了一张符纸,后来也没再听有人说自己做了奇怪的梦什么的。”
周一白讲完这个故事,又摸了摸下巴,才总结道,“所以我觉得,如果不是蜮,那肯定就是比如横死的人,觉得自己死的冤,又没办法离开,就用自己的念力去影响其他人。这种情况的话,应该比较容易解决吧?只要小天过去睡一觉,开个门,把横死的人送走,不就办好了么?我觉得这个事,别人都不用去,就像唐大哥前两天去殡仪馆一样,小天自己去一趟,轻轻松松就结束了。”
老严盯着周一白看了会,但估计想着我们毕竟是能打退九索的人,周一白身边又有周三哥,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就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叉叔听完,轻轻叹了口气,才道,“你觉得,如果只是一个横死的人,老严会看不见么?”
周一白一怔,这才意识到老严的脸色不对,“诶呀,老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能力不行。”
叉叔摊了摊手,“完了,大白已经把最容易的路给堵死了,看样子这次八成不是个小活儿。”
老严听叉叔这么说,也有点尴尬,他搓了搓手,才道,“是这样,因为这个事主我已经联系不上了,再加上福利院那边也没找人办事,不管有事没事,福利院肯定都不会出钱的,所以这个活儿……”他顿了顿,“不管能不能办成,我都请大家吃个饭。”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活儿是没钱了,老严只能自己表一下心意,自己掏腰包请我们吃个饭。
说完他又赶紧补充,“我之前听老旺说,你们去过他那边一趟,给他解决了个大事儿,所以你们的本事肯定没有问题,就看你们有没有时间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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