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背靠背在甲板上坐下来,也把这边的情况跟梁世成他们说了,现在就是看神仙会那边来不来人,会不会上钩了。
之前一直动来动去的,还没怎么觉得冷,这会雾散了,黄河上的冷风直接吹进来,坐了一会其实还挺冷的。
周一白准备得倒是充分,从包里翻出几个暖宝宝分给我们。
叉叔看着他忍不住笑,“玄门里的人还用这个,让人笑话。”他说着拿出几张符纸,给我们一人贴了一张。
这符纸可比暖宝宝暖和多了,贴上之后,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周一白默默地收起暖宝宝,“叉叔,那你怎么不一早就拿出来?”
“我这不是忘了?看到你拿暖宝宝才想起来。”叉叔笑了一声。
冬天的夜晚比较漫长,天黑得早,亮得也晚。
眼见着天边都泛起鱼肚白了,船才又重新动了。
“诶?这是不打算在黄河上对我们动手啊?”周一白忍不住开口问了句,“我还以为等在这,神仙会的人会来呢,我一直往河面上看,就等着看有没有船接近。”
叉叔眯了眯眼,“应该是两方协商的结果,这船上的人肯定不希望我们在船上动手,一个不小心把这船给毁了,神仙会能不能抓到咱们不一定,他们全族人可就都毁了。”
“权衡之下,估计也是觉得靠岸动手比较合适,又等了这么长时间,恐怕神仙会在岸上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
周一白叹了口气,“敢情我们给神仙会设个套,神仙会也给我们布了个陷阱,我得赶紧跟梁先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别躲太远了,赶紧跟上来,这要是靠岸了,他们还没跟上来,我们又得拼命撑了。”
他说着就赶紧发信息。
这次船没有开太长时间,半个小时之后,就开始往岸边靠了。
这段黄河两岸都没有人烟,我们能清晰地看到靠岸的地方,被河水冲刷出来一块平缓的沙滩。
离着老远看过去,我们就看到岸边站着三个人。
“明尘!”我往前走了两步,确认了一下,其中一个确实是明尘。
另外两个,一个是九索,还有一个是九索咧着大嘴的傀,那傀的手抓着明尘的肩膀,控制着明尘的自由。
岸上其他的地方倒是有一些枯树枯草,虽然挡住了一些视线,但就这么看上去,暂时还没看到其他人的影子。
叉叔轻嗤了一声,“等了这么久,又把明尘带过来,怎么可能就九索一个人?这还真是跟咱们一样,先出来一个当诱饵。”
九索这等人的架势,应该是来了有一会了,其他人肯定也都到了,只是不知道藏在哪,也不知道都来了什么人。
等船慢慢靠了岸,神仙会的人应该也早就看清了我们,但是岸上依旧没什么其他人现身,显然也是非常谨慎。
九索没说什么,叉叔也没说什么,我们就这么对望着僵持了一会,还是船舱里的人忍不住了先开的口,“你们想找神仙会的人,这不是已经在岸上了么?赶紧下船吧。”
叉叔回了一句,“是么?你确定这是神仙会的人,我还以为他们打算多来几个呢,怎么就来一个?你不会是想要骗我们下船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在这下了船,然后怎么办?”
叉叔这估摸着是想从船上的人嘴里探个底,看看他知道不知道神仙会都来了什么人。
反正神仙会的人既然答应了不在船上动手,就证明他们之间的合作还要继续,那我们不下船,暂时待在船上肯定是安全的。
船舱里面的人没有接叉叔这句话,见着我们仿佛是不会主动下船了,就对着岸上的九索道,“人我已经送到了,太阳马上就要出来,我待不了太久,你们要是都不动,那我就走了,回头随便找个地方给他们几个放下去,你们想抓人,那到时候自己再去找吧。”
这人的态度明显是中立,也不想帮谁,最想的就是赶紧给我们赶下船。
九索眯眼看了我们一会,终于开了口,“上次不是说好的,我带着明尘来换这小子么?我九索说话向来算数。我刚养好伤,你们上次伤得也不轻,要是能不动手,我想尽量还是不动手,我让明尘上船,你们让那小子下船。”
“我们跟船主有约定,不在船上动手,你们带着明尘接着待在船上,等他的船开走,你们找个顺眼的地方再下船,我们也追不上你们,这交易公平吧?”
叉叔拧了拧眉,低声道,“大白,问问你三哥,这里有幻术么?他们来了多少人?”
顿了顿,周一白低声回道,“我三哥说没有幻术,但是有阵,他们应该用阵法把人都隐去了,阵的话我三哥就看不穿了。明显是上次跟九索交手之后,九索知道我三哥在,幻术没什么用,所以用了阵法。”
叉叔轻轻点点头,“那你问问梁先生他们到哪了。”
周一白往叉叔的身后藏了藏,让叉叔挡住手机之后,给梁先生他们发了信息。
片刻之后梁世成就回了信息,“已经到了。”
周一白赶紧告诉叉叔。
叉叔了然,“有清松道长在,他们也能把船用阵隐去。”知道这个信息之后,叉叔明显就放松了下来,他这才看向九索开口道,“咱们上次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咱们不是说打牌么?然后你把明尘带来当赌注,我可没跟你说换人什么的啊。”
九索眯了眯眼。
还没等他说话,船舱里的人又道,“你们要聊天下去聊,九索,你不在船上打,抓人也抓不下去么?你们神仙会这么废物了么?还有你们,再不下去,我就开机关把你们扔下去了,不去岸上打就去水里打。”
这会天已经越来越亮了,眼见着太阳就要出来了,船上的人肯定是着急了。
九索拧了拧眉,显然是在盘算上船抓我的概率有多大。
叉叔也沉默了一会,笑了笑,“九索,劳烦搭个手,没有跳板,这船太高,我们下不去。”
九索不知道是伤没好,还是因为生气,反正听了叉叔这话脸都有点白,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挥了下手,让他的傀去旁边砍了棵树。
那傀甚至还贴心的把树干从中间劈开,然后搭在了船上。
这为了让我们下船,也算是尽可能地提供条件了,说岸上没猫腻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树干搭好,叉叔打头,我们几个一起慢慢地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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