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叫人。”杜五嫂瞪着他，不让他看。
只要看一眼绝对能做很久的恶梦，她真是太倒霉啦。
杜小河还是很怕他娘的，听到她这么说，见他们这样呕吐，也不再执着的要看，立马听话的往村里跑去。
杜小河是一路喊着到村长家的，“村长，河里有死人，你快去看看吧。”
杜长远看着他气吁吁的样子，赶忙放下手里的活，“死的是谁？”
“不知道，我爹娘看到了，他们一直在吐，不让我看，让我回来叫你。”杜小河咽了咽口水，快速的答道。
杜长远心一沉，应该不是之前洪水淹死的，之前他们去河边看过。
叫上儿子，带上柴刀与网子，叫上其他杜家人，让杜小河带路，往河边走去。
村里其他人这个时候大部分都回家吃早饭，听到杜小河的喊声后，都跟着他们往河边走去。
等众人赶到河边时，杜五嫂与杜五哥，已经坐在田埂上，离河边有十几米远。
“老五，你们看到是谁死了？”杜长远快步走到两人面前问道。
杜五哥皱着眉，回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胃里还是有些翻涌。
“我们都没认出来是谁，那人在水里，我们一扒开树枝，就看到他的脸正对着我们，脸肿得不成样子，五官里都爬满蛆虫，嘴巴张得很大，嘴里全是蛆虫，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杜五嫂补充道：“就在石头右边的树枝那里，你们去看看吧，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一些胆小之人听完两人的话，不敢过去。
林晚月也听到了杜小河的喊声，这才跟着过来的。
听到杜五哥他们的话，有些好奇，死的是谁。
她没跟过去，怕自己也被恶心到。
杜长远带着几个胆大的，走到杜五哥所说的地方，深呼吸后，才把树枝扒开。
饶是大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死人，给吓一跳。
一刀砍断树枝，一颗面目全非的人头正面对着自己，能清楚的看着他五官里蛹动的蛆虫。
额头有一个洞，里面也一样能看到蛆虫。
这人被挂到树枝上，看着像站起来一样。
一股恶臭随着微风吹入大家的鼻子，众人胃里一阵翻涌，集体干呕。
就连见过许多死人的杜长远，也被弄得干呕了两声，好在他很快就要平复过来。
“好了，咱们一起把这人弄上来，你们有没有看出是谁？是不是我们村的？”杜长远再次打量着死人浮肿的五官，想看出是谁。
觉得有些面熟，但一下又没看出是谁，五官都变形了，实在难以辨认。
其他人也壮起胆子，再次打量起来。
“这人像不像是赵大全？”
大家听到，立即对比了一下赵大全的样子，确实能有些相像。
“好像，还真是他。我这两天都没在村子里看到过他。”
“对的，好像水退后第三天后，我就没怎么遇到过他。”
杜长远也觉得是赵大全，“不管是不是他，咱们先把人捞上来，再说。”
众人这时也没那么害怕，臭味熏天，众人一边屏住呼吸，忍着翻涌的胃，帮忙打捞。
林晚月听到村里人说，死人可能是赵大全时，死了应该有几天了，心里惊讶无比。
昨晚，江玉书才说家里的四个贼人是赵大全叫他们来的。
如果赵大全几天前就死了，那就不可能是赵大全叫他们来的，毕竟粮是前天晚上才运回来的。
就是不知是那四个贼人撒谎，还是那个叫他们来的人撒谎。
想到这里，林晚月没有多留，晚点问问八哥，是什么情况就知道了。
回到杜家后，林晚月来到关牛羊的院子里。
见江玉书正懒洋洋的坐在旁边看着四个人打扫。
四人的手脚都被一大截粗绳给绑住，绳子留有一点距离，方便他们做事，又能防止他们逃跑。
江玉书见到杜安和，吓得跳起来，讨好的问道：“表哥，你怎么来了？”
“有个疑点需要再问问他们四个。”林晚月凉凉的睨他一眼。
“表哥，我就是站累了，坐着休息会。”江玉书辩解道。
林晚月懒得与他辩，“去把他们叫出来。”
“表哥，我这就去。”江玉书冲到牛棚口，大喊：“你们四个给我出来，我们老爷有话问你们。”
四人本不想打扫牛粪，听到他的话，立即丢下手中的耙子，走了出来。
“杜老爷，我们真的知道错了，都是赵大全指使我们来的，你放了我们吧！”其中一个人一出来，就机灵的跪在杜安和面前求饶。
林晚月后退一步，他们身上的味道有点上头，“你说是赵大全指使你们来的，你们可看清楚他长什么样？”
四人齐齐点头，“我们都看清楚了。”
林晚月见几人动作一至，眼神不像是在撒谎。
“赵大全是什么时候找的你们？”
四人对视一眼后，由那个机灵一点的人道：“第一次是在五天前，第二次是在两天前。”
林晚月回想到五天前，正是自己做竹排那一天。
两天前是自己运粮回来那一天。
林晚月让几人说说赵大全的长相。
几人描述得丝毫不差。
他们四人是第一次见赵大全，是他亲上门找到他们的，说知道他们没有粮了，可以带他们来杜家偷，当时他们还有一点剩粮，听到是杜安和家后，都不敢来。
他无功而返，第二次来，是晚上来的，劝说了他们很久，更保证只要偷了这批粮，他们就能去外面逍遥很久，也能讨上媳妇。
四人也断粮了两天，忍不住诱惑，这才答应的。
林晚月听到是晚上后，看着他们的眼睛，“前天晚上，你们有没有看清他的脸？”
四人回想到当时的情景，摇了摇头。
“他虽然正对着我们，但前天晚上没有什么月光，我们没有油灯，都没看清楚他的脸。”
“那他的声音有没有变化？”真相就快揭开了。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都摇了摇头。
“说，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林晚月严厉的问道。
“没有变化，是他的声音。”
“是他的声音，我还特意听了一下，怕是别人假冒的。”另一人看着杜安和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林晚月皱眉思索起来，难道真是赵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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