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眼神阴翳的看着三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等圣旨下来,我就是你们的驸马爷,还不住手!”

    凌七三人下手更狠了两分,秦越身上挨了几下,痛得他直皱眉,眼神更加狠毒的威胁道:“我的腿要是断了,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绿竹三人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表示了他们的决心,这么恶心的人,还是做驸马,他们要让他想都不敢想。

    秦越见三人油盐不进,给了他们一个虚招,借机后退,逃走了。

    三人没有再追,只是站着,看着他狼狈逃走的样子。

    绿柳暗叹,秦越还是丞相的儿子,没想到这么没用。

    绿竹直叹,秦越除了有个好爹,其他的比不上杜老板半分。

    宋长乐见三人回来,也没有问,只是让绿竹和绿柳为她梳洗,换冠服,她要进宫。

    秦越回到家后,越想越气,摔了一地的瓷器后,拿着令牌进了宫里。

    来到德妃的水凝宫求见,太监很快就把他带到德妃面前。

    秦越行礼后道:“娘娘,今日公主已回京,圣旨是不是可以下了?”

    德妃本有些漫不经心,听到他的话后,脸色一变,坐直身子, 立即挥退所有人。

    “越儿,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话时没带脑子吗?”德妃恼怒的看着他。

    这要不是自己的亲侄儿,她绝对会让人掌嘴。

    “姑姑,你别生气,侄儿今天一时有些气糊涂了,你别与我一般见识。求你快让皇上下旨吧!”秦越双眼祈求的看着她。

    德妃眼睛微眯,“跟我说说,出了什么事,你这样着急?”

    “刚才公主让他的侍卫打断我的腿,还好我跑得快,不然我现在就要躺在床子。公主这次回来改变太多,我怕事情会有变。”

    “之前她看在你爹和我的份上,从不敢让人打你,没想到这次出去回来,变得这么狠。”德妃对宋长乐的改变也有些担忧。

    “越儿,你先回去,我现在就去找皇上,让他下旨给你指婚。”德妃怕公主先去见皇上,丢下这句后,匆匆往外走去。

    秦越看着德妃的背影出神,神情早已没有刚才的懦弱。

    公主是他的,已经让人给抢走一次,这次他绝对不会再让人把她给抢走。

    德妃来到勤政殿,宋长乐也刚到。

    两人相互瞪了一眼对方,之后就没有任何交流。

    直到太监来请两人进去,两人上台阶时,宋长乐故意落后半步。

    暗中将手里的小石子朝德妃的脚下射去。

    德妃突然左脚有些吃痛,身形一歪,脚没踩到台阶上,向旁边摔去,两边的宫人吓得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宋长乐越过她,没有回头,快步走进勤政殿。

    德妃气恼的瞪着宋长乐,肯定是她干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刚好打在她的脚脖子上。

    见宋长乐已经进去,德妃只好让宫女扶着她进去。

    德妃走进大殿,就见到父女两满脸笑容,宋长乐则得意的看着她。

    德妃压下疑惑,规矩的给皇上请安。

    庆元帝听到她的声音,立即对她招手,“爱妃过来坐。”

    德妃谢过后,沉稳的走到庆远帝身旁,坐下。

    “皇上和长乐在聊什么呢?”

    “随口聊了两句,没想到长乐这次外出回来,懂事了不少。”

    知道他的辛苦,帮他分忧,成长了不少,庆元帝一脸欣慰的看着女儿。

    德妃宽慰的看着宋长乐,“公主能找到这么多紫灵芝回来,必定是非常辛苦。公主时时为皇上着想,皇上咱们是不是也该为公主的着想!”

    德妃爱怜的看了一眼宋长乐,又欲言又止的看着庆元帝。

    庆元帝这才想起来,德妃之前与他所说的事。

    宋长乐冷眼看着德妃表演。

    庆元帝清了清嗓子,“长乐,你看周淮去世已有三年之久,秦越这三年对你的痴情,众人是看在眼里的,不如今天,父皇就为你们赐婚。”

    宋长乐看着德妃眼里的得意,苦笑道:“多谢父皇,只是秦越他其实其实是……”

    庆元帝见宋长乐欲言又止的样子,表情凝重起来。

    “你是公主,有什么不敢说的,秦越他怎么了?”

    宋长乐皱着眉看向庆元帝,又难以启齿的看着德妃,“秦越他他…并不是真心喜欢我……”

    宋长乐破罐子破摔的说道:“我亲眼见到秦越与男人亲热,他说喜欢我不过是找个不想成婚的借口。”

    “公主,你血口喷人。”德妃气得头顶冒烟,站起来怒斥道。

    宋长乐看着庆元帝,一副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说的原因。

    庆元帝没有说话,仔细的打量着宋长乐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德妃喊完后,才发现自己失态,深吸了两口气,端坐下来,柔声道:“皇上,秦越是真心爱慕公主的 ,公主是不是误会他?”

    宋长乐瞥了她一眼,并未解释。

    庆元帝没有回德妃的话,依旧看向女儿,“你是在何时发现的?”

    宋长乐淡定说道,“儿臣是在两年前,在街上无意间发现秦越与一个男子举止过于亲密,跟随后,亲眼见他对这名男子做出亲密之事,这才确定的。”

    “还有谁看见?”庆元帝周身的威压让德妃心头一缩。

    宋长乐摇了摇头,“是儿臣独自去追的,未有其他人看到。”

    德妃见宋长乐说得信誓旦旦的,内心也有过片刻怀疑。

    不管真假,都只能是假的。

    “公主既然追上去了,想必是看清楚那男子是何人,请公主找出那名男子来与秦越对峙。”

    宋长乐冷笑道:“当时也是出于好奇的跟上去看了一眼,你明知这是两年前我偶然撞见之事,两年后的我又怎么还会记得一些无关紧要之人的事。今天秦越拦在我府前,说父皇一定会赐婚于我们,这才使我想起的。”

    宋长乐抓着庆元帝的手,撒娇道:“父皇你不会真的要给我和一个断袖的人赐婚吧!”

    德妃心中怒火冲天,脸上还得保持稳重,“皇上,公主肯定是看错了,秦越不是断袖,我们绝对不敢欺骗您,要不您现在招他进宫与公主对峙。”

    庆元帝深深的看了一眼德妃,“去把秦越给我带来。”

    内侍立即领命出去。

    宋长乐见人出去,脸上依旧淡定从容,反而德妃越发的不安。

    “父皇,儿臣让人送回来的打谷机,你可看到?”

    庆元帝周身的冷气压,随着宋长乐的话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朕已经看过,也亲自己试过,工部也试过,大家都一认为这打谷机,更加方便省力,是一个好利器,值得在全国推广。”

    宋长乐双眼异常明亮的听着父皇夸赞,听父皇夸杜大哥比夸自己还要高兴。

    “但是,户部的人,建议再试验一番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过两个月再决定要不要全国推进。”

    庆元帝明白户部的人,是觉得打谷机用铁多。

    如在全国推广,则需要大量的铁来制造,造价太高有人又觉得起不了推广之效。

    就想暂缓两个月,看看能不能改进一下,让打谷机的价钱降下来,这样更能达到推广之效。

    宋长乐不明白父皇的心思,急切的问道:“儿臣亲自见农民用打谷机收稻谷,快了一大半的时间,这不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怎么还不能全国推文呢?”

    庆元帝见女儿如此急切,还以为她担心他不推广打谷机,她第一次这么用心寻上来的东西会被搁置。

    “你不用担心,工部的人是想把打谷机改得更好一点再推广,不会就这样搁置的。”

    德妃虽听闻公主送了一个打谷机回来,皇上高兴了好几天,但并未太放在心上。

    现在听到两人的话,对这事也重视起来,应该让儿子经常去工部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父皇,儿臣明白,您对这做出打谷机来的人,是不是应该嘉奖一番。”

    庆元帝见女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笑道:“怎么,你与这杜氏一族很熟吗?”

    “是。”宋长乐没有犹豫,肯定的回道。

    庆元帝还想再问,就听到内侍来报,“皇上,秦越已在外候着。”

    庆元帝是好先放下刚才的问题,宣秦越进殿。

    没人有给秦越报信,听到皇上召唤,以为好事即成,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庆元帝等他行完礼后也没有叫他起来,威严无比的问道:“秦越,你可知罪?”

    德妃见秦越进来后,一真对着他使眼色,奈何他根本就不敢对着三人打量,听到皇上的话后,秦越更是害怕的低下了头。

    秦越低下头后,瞬间抬起头打量了一眼公主,皇上难道是问他拦在公主府门前的事?

    “微臣不知所犯何事,请皇上解惑。”

    宋长乐道:“两年前在东大街的青罗巷里,你是否与一名男子抱在一起?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秦越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当时抱着的是一名歌妓,因为朝廷规定官员不能去妓院,有人就提议让歌妓扮成小童带出来,别人就不知道他们搂着的是妓女,这样更别有一番滋味。

    秦越没想到当时居然会被宋长乐给看到,他这事一直做得挺隐秘的。

    宋长乐冷笑道:“秦越,你可想要清楚,千万别把男人说成女人。 ”

    大丰朝是禁止官员嫖妓的。

    秦越的父亲是朝廷一品大员,但他只是一个六品小官,嫖妓之名落下,他的官位不保。

    歌妓比玩男人严重多了。

    权衡利弊下,秦越应道:“是。”

    德妃心尖一颤,厉声斥道:“秦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秦越无奈的低下头。

    宋长乐冷冷说道:“当时,你可与那名男子可有亲密行为?”

    “微臣当时是看朋友跌倒扶了一把,刚好不小心与他抱在一起,不知这算不算亲密行为?”

    德妃的心眼看着快跳出心口,听到秦越的话又放了回去。

    宋长乐看秦越一脸无辜的狡辩,并未着急,“只是抱在一起吗?”

    “是。”秦越再次坚定的回答。

    德妃欣慰的看着侄子,见他给自己一个放心的神情,紧绷的心,才放缓下来。

    宋长乐不看两人,对着庆元帝道:“父皇,秦越欺君,他当时明明搂着的是个歌妓,却骗您说是男人。”

    秦越听到宋长乐说出歌妓两个字,震惊的看着她,随后急忙否认。

    “微臣没有,请皇上明鉴。”

    德妃怒瞪着宋长乐,“公主这是何意,你一下说他是断袖,一下说他去嫖妓,这不是在愚弄我们吗?”

    庆元帝看着三人一言不发,脸上严肃,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宋长乐道:“秦公子想必忘记那名妓女现在可还在青楼,不如让人带来,与你当面对峙。”

    “公主,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何要这样污蔑我?”秦越一脸受伤的质问道。

    “何为真心?想必你对那名妓女也是一片真心!”宋长乐冷笑的看着他狡辩。

    “来人,把秦越带下去,等候查证。德妃先禁足三天,查清此事后再说。”

    庆元帝相信自己的女儿,只是她没有足够的证据,只好他亲自安排人去查证。

    秦越听到皇上的话,彻底慌乱起来,这事是真的,他的官位保不住了,更别提做驸马。

    德妃想再跟皇上求情,却被宫人带了下去。

    秦越不敢挣扎,老老实实的被带走。

    庆元帝让锦衣卫按宋长乐所说的去调查。

    大殿里只剩父女两人,庆元帝让宋长乐再次坐到他旁边来。

    “你跟杜氏一族的人很熟吗? ”

    宋长乐道:“这次女儿出去为父皇寻紫灵芝,几次遇险,多亏杜氏的杜安和所救,这才在杜家发现打谷机与西瓜等物品,后来回程时更遇永州府突发山洪,女儿险被洪水给冲走,幸好杜家派人及时拦住女儿,女儿才得已安稳归来。”

    庆元帝听完又仔细打量了宋长乐一眼,“乐儿,这次能平安归来,杜氏一族出力不小,是该好好嘉奖一番。不过这嘉奖,还需再等上两个月,等工部确定好后,朕再决定嘉奖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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