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赐婚的旨意后,久恒十分不解,他看着阿箬手中的圣旨,紧皱眉头问阿箬:
“如果付出一些代价,未必不能改变皇上的心意,你为何不做?”
阿箬明白久恒的意思,她毕竟比这里的人多活几百年。
如果她愿意拿出几个类似于“牛痘”“水泥”这样的东西献给雍正,未必不能换一个嫡福晋之位。
但是,阿箬叹了口气:“因为不值得。”
无论是“牛痘”还是“水泥”的确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阿箬也相信,如果她真的把这些东西通过久恒献给雍正,定能增加索绰伦家的权势。
可是,久恒献上宝贝之后,雍正但凡起了丝毫疑心,想深究索绰伦氏是如何得到的这些东西的。
那么久恒私底下做的那些事,万一没瞒过雍正的血滴子,随便被查出一桩,索绰伦家就离抄家灭门不远了。
要知道索绰伦府上现在还有久恒养的“死士”在。
当年圆明园兰香刺杀弘历,更是久恒的杰作。
为了一个嫡福晋之位,要冒着把全家拉下水的风险,委实不值得。
久恒有些不赞同阿箬的想法:
“你筹谋了近十年,只得如今这个结果,难免让人不甘。”
阿箬轻笑:“那有什么,我想做的是皇后,又不是宝亲王的嫡福晋。”
久恒不明所以:
“你不做嫡福晋如何成为皇后?难不成你打算将来当继后?”
阿箬冲久恒翻了个白眼:
“什么继后?我才不会做继后!
你忘了,如今这里的富察琅嬅可不是历史上的富察皇后。
有她那个喜欢自作主张的陪嫁侍女在,她将来有一堆尾巴可抓。
我会眼睁睁看着她成为乾隆的第一任皇后?”
久恒无语:
“你这不多此一举吗?现如今有机会不赌一把,非要等以后再百般算计。”
阿箬无奈:“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乾隆那个狗皇帝那么能活。
我来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任务是获得乾隆的龙气。
只要他还活着还有龙气在,系统不会允许我提前杀掉他。
如果将来我想让我的孩子继位,又不能弑君,那我就只能晚点生孩子。
可若成为弘历的嫡福晋,一直无子,我要顶住多大的压力,付出多少心血,消耗掉弘历多少感情,才能坐稳正妻之位?
与其如此,倒不如先让富察上位,由她在前面顶着,为弘历生儿育女,操持家业,熬干心血。
然后让她眼睁睁看着终于熬到头,要登上主子娘娘之位时,再当众撕开她的真面目。
那时,富察家的顶梁柱马奇已经告老,富察一族在朝堂上青黄不接。
一个名声大跌,失德失仪的福晋,乾隆要废了她,朝堂上甚至都不会有阻人拦。
而乾隆新帝登基,朝堂不稳,大哥,届时他能倚仗的只有你,那时才是我们的机会。”
说来说去,都怪乾隆太能活,以至于她现在这么被动。
久恒还是不赞同:
“这世上的事变幻莫测,你如何保证你所有的算计都能成功?万一玩脱了有你哭的时候。”
阿箬冷笑,她拿出前世雍正送给她的佛珠,语气坚定道:
“有这个东西在,我不可能玩脱。”
雍正的血滴子,上辈子她没能用到,这辈子她可不会再错过。
反正乾隆也不要雍正的东西,丢了多可惜,给她好了。
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玩脱了又怎样?
系统已经在帮她捕捉明太祖朱元璋的灵魂,那位可是开局一个碗,结局一个国的洪武大帝。
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失手了,朱重八自会让这些满人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反清复明”。
有这么多手段托底,阿箬自然敢作。
看着阿箬手中的佛珠,久恒不清楚为何这东西会是她的底气。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如今只能自己多努力点了。
“唉!”久恒叹了口气,心想家里的弟弟妹妹,真没一个省心的。
就在久恒盘算着给阿箬多备点嫁妆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仆人禀报说宝亲王来了。
久恒闻言起身出门迎接,弘历却已经大步进来,久恒连忙上前行礼:
“见过王爷。”
弘历一把托住久恒的手臂道:
“大哥不必多礼。”
久恒忙称:“不敢。”
弘历却又道:“我有事与阿箬商量,还请大哥成全。”
久恒只能暂时退下,反正赐婚旨意已下,也没啥嫌可避了。
久恒走后,弘历快速走到阿箬面前,而阿箬还坐在厅中的太师椅上喝茶,一副无视弘历的模样。
看着阿箬不在意他的模样,弘历眼中划过一丝黯然,随即开口道歉:
“阿箬,此事是我对不住你…”
闻言阿箬轻“哼”一声,并不答话。
光靠嘴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喝,还不如来点实际的。
看着阿箬的反应,弘历眼底浮现薄薄的悲凉:
“我知道你怪我,是我不顾你的意愿,去皇阿玛那强求,害的你成为我的妾室,此事是我的错。
但我不后悔,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除非我死!”
话说到此,弘历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漫上一层雾气。
可惜他真情实感的话,打动不了阿箬丝毫。
弘历也没指望几句话就能让阿箬心软,因此说完话后,他摘下左手大拇指的翡翠扳指,然后放进阿箬手心。
阿箬不明所以的看着弘历,给她这个干嘛?
看着阿箬干净的眼神,弘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道:
“我想向你表达我的心意,可言语太浅薄,说的再多,都不如拿在手中真实存在的东西。
这两年,我模仿皇阿玛的血滴子培养了一批人手,这些人是我的心血,扳指就是信物。
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不期望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愿与你荣辱与共的决心。”
说罢,弘历又拽下腰间的荷包,从荷包里取出一枚精致小巧的印章道:
“这枚印章是我的私印,这两年我在朝堂上结交的所有人脉,但凡忠于我的,只要看到这枚印章都会无条件帮我。
还有我在宫外的一些私产,凭此枚印章,你也都能得到,现在我也把它给你。
扳指与印章已经是我眼下最贵重的东西,是我如今所有的底气。
我用这两样东西作保,绝不会让你永远低人一头,只要你给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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