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7对阿箬的分析震惊不已,但随即又问道:
“如果说弘历是因为出身,对青梅竹马之说自欺欺人,那青樱呢?
她为什么也反反复复强调?还念叨了一辈子的少年郎?”
青樱更像是自己把自己洗脑了,她一开始说“少年郎”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有意。
但可以肯定的是,每次在弘历面前说这些她都能得利。
时间久了,说的多了,她就把自己洗脑了。
开始真心认同,“青梅竹马““墙头马上”了。
其实究其根本,不过是合宫看戏,他俩聊到了一起,然后跑出去玩了。
就这么点事,能有多深的感情?至于什么恋爱脑,更是完全不存在的。
每次一出事,青樱背刺弘历比谁都快。
而弘历呢,遇到事,也从没不顾一切去偏袒过青樱。
两人这段感情是真正的镜中花,水中月,全靠他们俩嘴上说,一点风雨经不得。
什么兰因絮果,婚姻围城,明明是虚情假意,经不起现实的消耗。
不过阿箬分析的也不算数,最起码青樱现如今就又信心倍增。
她自觉又看到了弘历的情意。
在她最困难时,弘历主动找她,向她承诺会好好照顾她的生活,这怎么不算对她有感情呢。
打起精神的青樱,开始更加积极的融入王府中的生活。
高曦月作为青樱的宿敌,自然看不惯拿鸡毛当令箭的青樱。
之前景仁宫皇后还得势时,她都敢跟青樱硬刚。
现在景仁宫皇后都被囚了,她更不怕青樱了。
因此当高曦月看到青樱盛气凌人的在王府花园训斥小宫女时,铁着头就冲上去了。
“我当是谁呢,青天白日的在这体罚侍女,原来是刚禁足出来的青福晋啊。
王府的女侍好歹也是包衣旗人出身,什么大不了的事让青福晋这么不依不饶。
青福晋说别人时高高在上,这会子倒不觉得自己刻薄了吗?”
阿箬和青樱自从福晋有孕后,就各自管理王府一部分事务。
阿箬做事喜欢提前订好规矩,做好方案,选好负责人。
然后底下的人依规矩行事,只要事办的好,阿箬不管她们怎么做。
所以给阿箬做事的人会觉得轻松自在,阿箬自己也游刃有余。
青樱则相反,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她事事关心,件件过问。
青樱失势,底下的人本就不怎么怕她。
如今见她又总是找事,难免会起逆反心理,做事敷衍,惹得青樱大怒。
这原不是青樱的错,但谁让高曦月站谁都不站青樱呢。
青樱正在为底下的人生气,如今见高曦月撞上来,当即就以身份压她。
“本福晋如今掌家,府内的一草一木本福晋都有过问的权利,这些高格格怕是没资格管的!”
在青樱看来,她是侧福晋,出身大族,高曦月是包衣,还只是个格格,自然不能对她不敬。
高曦月本就讨厌青樱,眼下的青樱家族失势,自己无宠。
哪怕她是侧福晋,高曦月也不怕她,当即就回怼:
“你一个不被王爷待见的侧福晋,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显摆。
这府内谁人不知,自大婚后王爷就没进过你的院子,你算什么侧福晋?”
青樱被高曦月的话气的脸色铁青,梅香看不过去,站出来替自家主子讲话:
“高格格,王爷明明前几天才来过我们主儿这,你怎么睁眼说瞎话?
我们主儿跟王爷以前在宫中就相识,两人还一起看过戏曲墙头马上。
就算王爷现在对我们主儿有误会,不常来主儿的院子。
但他也绝不会允许他人对我们主儿不敬的,这可是王爷亲口跟我们主儿说的。”
梅香说这些话时,义正言辞,理直气壮,高曦月一时还真些被虎着了。
而此时此刻,出来赏花的阿箬就在二人不远处,听着她们对峙。
再次听到梅香提起墙头马上,阿箬忍不住脑子疼。
墙头马上,墙头马上,这个世界是只有这一部戏吗?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吗?
阿箬把头转向陪她一起出来散步的弘历,忍不住问他:
“你到底什么时候跟青福晋看的墙头马上?
你们看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让她以及她身边的人,到现在都对墙头马上念念不忘?”
弘历闻言也一脸懵,差点都没想起来还有这茬。
阿箬问话的声音并不小,青樱和高曦月听到阿箬的声音忙看过来。
发现弘历也在,两人立即过来请安。
弘历顾不上叫青樱和高曦月起来,思索再三,终于从记忆中扒出了墙头马上那点往事。
他眉头紧皱,犹豫着对阿箬道:
“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你离宫后有一年,合宫看戏,我陪着额娘也去了。
当时弘昼和长生也在,弘昼嫌弃墙头马上里的李千金轻浮,不愿看戏,拉着长生跑了。
我走不掉,硬生生的看完了,除此之外真没什么特别的。”
弘历也不明白就这么简单的一场戏,怎么在青樱丫鬟的口中,仿佛他跟青樱有什么了一样。
他又不是裴少俊,他可没有拉人私奔的喜好。
面对听着弘历话里话外的否认,青樱一颗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扔进了冰洞里,她不由自主开口质问弘历: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王爷,当年我们在戏台下,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弘历更懵了,什么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难道不是表面功夫,商业互吹吗?
青樱作为皇后的侄女,主动找他说话,他愿意礼貌回应,是他涵养好。
怎么就是一见如故了?碰瓷也不带这样碰的!
“什么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本王当年是以礼相待,礼无不答。”
说到这,弘历眼下是真的觉得青樱脑子有问题。
难不成是受她姑母的事刺激太过,疯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想到这,弘历立刻抓起阿箬的手,准备马上离开这里。
走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
“以后在王府中不许提墙头马上这样的淫词艳曲!免得带坏了本王府中的风气。”
说完弘历拉着阿箬就走,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跟阿箬絮絮叨叨:
“你以后可离她远点,我看她有点像疯了,万一哪天再伤着你了。”
阿箬听着弘历唠唠叨叨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在弘历心中,他府里除了阿箬估计就没有正常的女人。
上辈子在雍正后宫,阿箬的确没有与任何人交好的意思。
但这辈子为了搞事,她一开始是没打算要疏离所有人的。
可弘历不知是不是对苏清河和乳母的死有了ptsd,看后宅里的谁都不像好人。
总是对阿箬分析他府内的女人,这个看上去老实,说不定一肚子坏水。
那个一看就很蠢,搞不好会连累她,现在又说青樱像疯子,让她离远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弘历希望阿箬不要和任何人接触,知道的还以为他患了被害妄想症呢。
阿箬懒得搭理弘历,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快步向前走。
弘历看阿箬不听话的丢开他的手,盯着她快速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划过一丝阴鸷。
随即又立即恢复成满脸无奈的神色,连忙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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