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商因为令仪的话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他最怕的就是心上人会误解他。
事到如今,卿卿真的误会了他,可他却不知该如何解释现实的阴差阳错。
“卿卿,当初是我失察,理所当然的以为顾家只有一女。
也没想到顾颐儿胆大包天竟敢冒充你,李代桃僵,才造成如今这个局面。
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阖了阖眼,强忍眼眶中的酸涩感,嗓音沙哑还带着轻颤。
话说到这,令仪才终于抬头直视宋墨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你如今有了王妃,我也成了皇上的妃子,今生,我们是无缘了。”
说话时,她清澈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感伤。
赛雪的肌肤上也仿佛染了一层薄薄的霜。
曾经宋墨商最喜欢古井无波的她,因为自己流露出不同的情绪色彩。
曾经两人相处时,每次看到她或开心或羞怒的神情。
宋墨商心中都会隐隐传来巨大的欣喜。
可这一次,他只觉痛彻心扉,一句此生无缘,让宋墨商彻底红了眼眸。
眼中有泪意汇聚,视线朦胧中,他看着她纤细而羸弱的身躯,目中轻愁的模样。
映衬着自身的清冷气质,一时间,宋墨商只觉自己仿佛离她越来越远。
哪怕近在咫尺,他也越来越觉得她遥不可及。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是这个结局呢?
不公平!明明是他先认识她的,明明她对自己也有情意。
为何最后的结果却是一别两宽,一拍两散,宋墨商接受不了,可又无可奈何。
看着宋墨商面目憔悴,那双狭长的凤眼红的仿佛要沁出血一样。
眼泪争先恐后的从痛苦伤心的眼睛中涌出,令仪才轻叹一声道:
“好好保重,以后私下不要再见了。”
说完她转头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待远离宋墨商的视线范围后。
陆挽柠低声在她耳边告诉她,宋墨商的贴身小厮递给了她一张名单,说是赵王在宫中所有的人脉。
近期皇上清理了许多赵王福王暗藏在宫中的人手。
不过显然赵王真正的亲信并未对令仪下过手,所以有大都得以保存。
如今宋墨商将这些名单交给她,估计是觉得宫中人心险恶,希望这些人脉能在后宫助她一臂之力。
看着陆挽柠手中的名单,令仪不由得轻笑。
眼下她在宫中正缺人数,赵王给的这些名单,倒是能利用一下。
不过真正的大事还是用不上,毕竟这些人真正忠于的还是宋墨商,偶尔能用一用也不错了。
宋墨商再怎么说也是男主,而且他是言情文男主。
言情文的男主再怎么狠,再怎么有能力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们爱美人大过江山,就像原剧情中,宋墨商也是为了顾颐儿放弃当皇帝。
心甘情愿扶持他们的孩子登基,自己则跟着顾颐儿游山玩水,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
如今他的心不在顾颐儿身上,便对令仪百般照顾。
其实以令仪有孕时的状况来说,他们当时的情况绝对算得上敌人。
毕竟令仪腹中的孩子会是他踏上皇位最大的绊脚石。
可从赵王给的名单中可以看出,他应该是真的没对她下过手。
令仪不禁摇了摇头,恋爱脑,不配做她的对手!
…
李庭兰下手很快,令仪刚把赵王的名单暗暗背下,然后毁掉。
就听到宫女太监喊叫吵嚷的声音,等到令仪闻讯赶过去时,刚好比慧妃快了一步。
慧妃今日示意娘家大嫂进宫本是有要事相商。
实在是事情刻不容缓,她才不得不让李春兰大着肚子进宫。
作为三妃之一,目前她还有协理六宫的权力在手。
本以为在自己的照拂下,李春兰不会有事。
谁知萎靡了许多天的皇贵妃今日突然有了精神。
不仅跑到御湖赏鱼,还一反常态接见了李春兰。
慧妃知道此事后,眼皮就一直在跳,生怕李春兰腹中她兄长的骨肉出事。
可怕什么来什么,李春兰真的在给皇贵妃请安时落水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慧妃吓得魂飞魄散,他兄长至今膝下无子,只有几个庶女。
如今全部的指望都在李春兰腹中。
这个孩子如果今天真出事了,她如何跟母亲兄长交代?
慧妃此时还不知梁远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否则非昏死过去不可。
令仪不知道李庭兰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反正等她赶过去时。
李春兰已经在水里泡了许久,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了。
等到宫人手忙脚乱的将她救起,她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待慧妃得知李春兰是在跟前任嫂子李庭兰叙旧时落水。
当即大吵大闹,直言是李庭兰心怀歹意,害了她的嫂子。
令仪既然向李庭兰承诺今日保她全身而退,又怎会任由慧妃胡说八道。
看着慧妃睚眦欲裂的神情,她莞尔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整个人带着浓烈的疏离感道:
“来人,掌嘴!”
令仪身边有皇上的心腹在,她们执行力高,还不怕得罪人。
令仪话一出口,当即就有两位嬷嬷上前按住了面色激动的慧妃。
慧妃直到被硬生生的按着跪在地上都还未反应过来令仪口中的意思。
接着就有人宫人拿着竹板“啪啪”几声,打在了慧妃脸上,她秀丽的容颜当即红肿一片。
至此慧妃才开始猛烈挣扎,大声吼叫道:
“大胆!你们这群贱婢放肆!
本宫乃三妃之一,有协理六宫之权,谁给你们的胆子打本宫!”
令仪坐在一旁,端起茶盏,百无聊赖的看着大吵大叫的慧妃。
听到她撕心裂肺的话语,她冷声接话:
“本宫给的!你又能如何?”
令仪嗓音很清,像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干净之余透着微冷。
慧妃因万寿宴当天的事,一直对令仪心虚,这段日子恨不能都绕着她走。
可此时她忍不住了,漂亮的杏眼流露出浓浓的怨恨,她咬牙切齿道:
“就算你是皇贵妃,又有什么资格无缘无故打我?”
令仪闻言黛眉轻挑,然后微微瞥了陆挽柠一眼。
陆挽柠接收到令仪的视线后,当即站出来朝着慧妃行了一礼道:
“慧妃娘娘容禀,悔悟师傅是奉皇贵妃旨意进宫,如今是淑德殿的人。
您无缘无故污蔑她,说她害了定远侯夫人,就是冒犯在皇贵妃。
您以妃位冒犯皇贵妃,是以上犯下,又损害皇贵妃名声,自然该打。”
听到陆挽柠的话,慧妃几乎恨到眼眶出血:
“今日只有李庭兰那个贱人和我嫂子独处,两人好好的在亭子中,有栏杆围着。
我嫂子又大着肚子,若不是李庭兰心怀歹意,对我嫂子动了手。
以我嫂子那九个月大的肚子,她如何能跨过栏杆落了水!
我说她害了我嫂子何错之有!?”
说到最后,梁晴嗓音都喊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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