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树上则捆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

    他的鼻子眼眶都破了皮,额头上流出来的血已经凝固。

    嘴角似乎有裂开,但他的那双眼睛,依旧桀骜,宛如古代一个被捕的将军,一身胆气,想要英勇就义一般的模样。

    而站在此人最近的一个,虽然他侧背对着李旭宁,但李旭宁依旧能够确定,此人就是滕子生。

    她对滕子生和老潘,简直太熟悉不过了。

    滕子生、老潘和麻五三个人是把兄弟,另外还有一起结拜的两个,一个打伤了人,据说躲到了国外,另一个则进了监狱。

    所以,滕子生经常去麻五家里做客,他也亲切地称呼李旭宁为嫂子。

    只是李旭宁觉得,这个称呼太过于可笑。

    自己一没跟麻五领证,二没给麻五生孩子,即便是吃饭,俩人一个月也吃不了一次。

    自己不过是麻五的一个床上客而已,保不齐哪天,麻五腻了,又有了新欢,就会将自己一脚踢掉。

    可麻五对她这些年,也算不错,至少不离不弃,没搞外遇。

    “疯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滕子生张开了嘴巴,舌头轻轻扫着牙齿,歪着头,乜着眼,脸上挂着一抹阴鸷的笑容,“将凌霄阁和广寒宫两家酒店,及其沿街的门店给我,我饶你一命。”

    “否则,你的妻子女儿什么下场,我不能保证。”

    “别他妈废话,你杀了我吧。”滕子生傲然说道。

    他并不是不担心自己的妻女,只是他知道,妻子并没有在江淮,而是在云泽。

    妻子藏身的地方,莫说是滕子生了,跟他关系比较亲密的,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至于女儿,自从被抓之后,他一直最担心的,就是女儿艳艳的安危,索性老天开眼,那一夜自己威胁李玉桥留在自己的家里,据后来有人向他透露消息,说是李玉桥救了女儿艳艳,并且还打电话报了警,老潘一伙儿人,被抓了个七七八八。

    老潘见势头不好,连夜逃到了外地,剩下的人便化作了鸟飞兽散。

    既然妻女都很安全,那自己有什么理由,向卑鄙小人滕子生认怂?

    “我靠,你抓到他们了吗?”疯子冷笑道,“等你抓到他们之后,再来跟我谈吧。”

    都已经到了死到临头的地步,疯子竟然还敢卖狂,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滕子生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凑到疯子的面前,“我记得,你老婆陈志霞在跟你结婚之前,是不是已经许配给了别的男人?”

    “据说,她家连人家的彩礼都收了,结婚日期都定了下来,对不对?”滕子生脸上那阴邪的笑容,让疯子的心里咯噔一下。

    “你什么意思?”疯子瞳孔一缩。

    滕子生掏出烟来,塞在嘴巴里两支,一燃了,将其中一支塞进了滕子生的嘴巴里,然后又说道,“你把陈志霞的肚子搞大了,然后拐带着她离开了江淮市。”

    “而跟你老婆之前订婚的那个男人,现在任江淮市警察局的局长,他的名字,叫王耀平对不对?”

    疯子死死地盯着他,搞不懂这个卑鄙小人,说这一番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滕子生嘬了一口烟,语气悠悠地说道,“有句话叫做,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还有一句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听说过没有?”

    疯子依旧不说话。

    “哦,对了。”滕子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上学的时候,连初二都没有读到,你怎么能有那么高深的学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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