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市井里头长大。
见过不少男人打女儿的事儿。
她觉得要不是女人有什么,男人为什么要打她们?
裴沐争皱眉,“行了,此事我自有定论。”
裴老夫人也说,“沐争啊,今日之事实在是江窈太过分,虽我不赞成男人随意打女子,可她心思歹毒,不教不成,你避开着下人一点就是,打她时也莫要望脸上招呼。”
只要看不出外伤,她不信江窈还敢脱了衣裳给外人瞧里头的伤。
她也实在恨透了江窈,就算是打她一顿,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裴沐争心中微动。
他其实早就想动手了,在江窈一次次的羞辱他的时候。
但他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只是江窈这次太过分了。
“祖母,我知晓的。”
裴老夫人点点头,心里的气终于下去了些。
她觉得孙子一定能把江窈给打的服服帖帖。
既然江窈喜欢动嘴伤害人,那就让她尝试一下男人的力气。
裴星语知道大哥要去打江窈,兴奋的不行,“哥,我跟你一块过去江窈的院子吧。”
“你去作甚。”裴沐争皱眉,“待会儿寻到她,我喊她进屋,让下人们也出去,你还继续待在里头,她身边的下人当然不愿意,但我与她是夫妻,下人们自然不会多疑。”
“行吧。”裴星语这才作罢。
裴沐争没有在正院继续逗留,很快过去寒梅院。
江窈刚用过晚膳,正准备去净房洗漱。
听见下人们说姑爷来了,江窈也没动,正倚在贵妃榻上。
这人过来跟她兴师问罪,只是说她几句不痛不痒。
何况她也长了嘴,知道怎么戳他心窝子。
可看到裴沐争进来的那瞬间,江窈的表情一下子冷若冰霜。
她看着裴沐争脸上带着一股掩不住的潮红之意,还有一种兴奋。
江窈在修仙界的凡人界,曾在很多男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和兴奋。
那是想要动手打自己妻子前的兴奋。
她们被打后,浑身是伤,只能来寻求她的医治。
江窈就那样冷漠的望着裴沐争。
裴沐争进屋后,冷着脸说,“丫鬟们都退下去,我寻你们少夫人有些事情要说。”
旁边的珍珠看了江窈一眼,显然是不听裴沐争的话。
江窈微微颔首,珍珠才带着春竹和春桃出去。
房间只余下二人。
江窈淡声说,“你过来做什么?”
想动手,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裴沐争怒道:“江窈,你今日在季老夫人的宴会上都做了什么,不孝祖母,对外顶撞祖母,污蔑我和沈郡主的名声。”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江窈冷笑。
见她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裴沐争怒从心头来,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江窈走了过去。
江窈假装惊慌,“你想做什么?”
“既你不孝长辈,不敬夫君,我便教教你,何为孙媳儿媳,何为人娘子!打到你知道孝敬祖母和母亲,知道敬重我为止!”
裴沐争走到江窈面前,想要掐住她的颈子,控制住她,然后就能拳打脚踢,打在她的身体上,不留下任何痕迹。
没等他掐住江窈的颈子,她似乎怕极了,胡乱的挥动着拳头,呜呜呜着害怕的说,“你不要打我。”
胡乱中挥动拳头,一拳打在裴沐争的肚子上。
她挥拳时还掺杂一丝内力在里头,何止是打在他的肚子上,连他的五脏六腑都要痛到受不了。
裴沐争惨叫一声,整个人捂着腹部跪在了地上。
怎么会如此痛?
痛到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绞着痛。
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害怕闪躲时不小心打到他?
江窈不给裴沐争反应时间,哭着喊,“来人啊,珍珠,春桃,你们快些进来,他要打我。”
外面守着的丫鬟一听,急忙推门而入。
见到裴沐争跪在地上,少夫人满脸慌乱的瑟缩在远远的地方。
珍珠本来有点慌,进来见到主子没吃亏,心里头安生下来,指着裴沐争骂了起来。
“姑爷,你想干什么?你身为状元郎,身为朝廷官员,竟想打自己妻子?”
很可惜,在大宁朝,丈夫对妻子动手。
即便报去官府,也都是家务事,很难替女子讨回一个公道。
裴沐争已经疼的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吃力的说,“请,请郎中来。”
江窈见丫鬟们有点愣愣的,似乎不知裴沐争什么情况。
江窈委屈说,“他方才想要动手打我,我胡乱挥动打到他的肚子了,我不是故意的,然后他就躺在这里不动了。”
她就是故意的,打不死他!
就是打的一点都不过瘾,只能给他一拳头。
不过好在这一拳头,够他喝一壶的了。
就算请来郎中,也检查不出任何外伤。
什么时候能够光明正大的暴揍他一顿就好了。
珍珠嘲讽道:“姑爷,你不要太过分,你要打少夫人,少夫人不过闪躲时无意识碰到你,你还装作很痛。”
裴沐争这会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几个丫鬟都觉得他是装的。
喊了外面的粗使婆子进来,把裴沐争给抬回去他自己的院子。
抬过去的时候,粗使婆子还跟路上所有遇见的下人们说。
“姑爷过来寻少夫人,想要打少夫人,没想到少夫人吓得不小心打到姑爷肚子一下,姑爷就非说少夫人给他打的动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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