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从武再次转身走人,已经快要走到巷子拐弯处时,她才收起脸上的笑意,回头朝府内而去。

    不过刚走两步,她回头看了眼梅香手中提着的东西,厌恶道:“你还提着它作甚?”

    梅香愣了愣,结结巴巴说,“姑,姑娘,东西不提进去吗?”

    “给我扔出去!”沈元芜满眼厌烦,“扔到旁边垃圾坑里。”

    梅香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

    这个柿饼还没有打开,就能闻见香甜的味道,那边的三公子可见是用了心,姑娘怎地糟蹋东西。

    而且就这样丢了,可见是不喜送东西的人。

    姑娘明明是江三公子的亲姐姐,为何不喜江三公子?

    但梅香只是奴婢,不敢反驳主子,提着东西走到垃圾坑旁,把东西全丢了进去。

    江从武走到巷子拐角处,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沈元芜一眼。

    这一看,竟见到他姐姐身边的丫鬟,将他送的东西全给丢到了垃圾坑里。

    就算他憨,他也知没有主子吩咐,一个下人岂敢把主子的东西给扔掉?

    江从武从来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又是半大少年,人也冲动。

    他千里迢迢给她带回来的东西。

    他倒要问问自己这个亲姐姐,为何把他送的东西全给扔了!

    江从武转身返回,朝着沈元芜走去。

    “沈元芜!”

    沈元芜听见喊声,回头看江从武怒气冲冲走来,吓得面色大变。

    她哪里知,这下等人竟是还没走,还给他瞧见梅香扔东西。

    这要如何是好?

    不等她想出应对之法,江从武三步并两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扯住沈元芜的手腕,怒道:“沈元芜,你这是何意?”

    梅香在旁边亦吓得小脸惨白。

    “三,三弟。”沈元芜脸色发白,强装镇定,“三弟怎么了?”

    “怎么了?”江从武冷笑,“你让你丫鬟把我送你的东西全都扔了,如今还问我怎么了?

    沈元芜,我都没想过,你怎么是这种人?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我的面亲亲热热姐弟情深,背后是不是还朝我翻白眼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江家是商人,配不上你?就算我们江家是商户,你身上也留着江家的血!”

    沈元芜很想说,她才不是什么狗屁商户家的血脉,谁要跟一个商户家有血脉关系!

    可她不敢喊出口。

    喊出口的话,父亲会打死她的。

    “三,三弟,不是这么回事。”沈元芜泫然欲泣,楚楚可怜,“我,我没有让丫鬟扔你的东西,我怎么会让丫鬟扔掉你的东西,你,你可是我的亲弟弟。”

    说罢,回头看向梅香。

    梅香立刻懂自家主子的意思,她不敢不从。

    她很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气。

    梅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砰砰磕头,“江三公子,都怪奴婢,是奴婢擅作主张扔了你给姑娘的东西,是奴婢的错,不是姑娘的错。”

    江从武冷笑,“你们主仆二人是不是觉得我年龄小就把我当傻子戏弄?你一个做奴才的敢随意丢了自己姑娘亲弟弟送的礼?”

    “就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一直觉得姑娘应该是侯府的主子,还是先帝亲封的郡主,觉,觉得江家的身份配不上我们家小姐,不想小姐跟你们有太多接触,才擅自做主丢了公子您送给小姐的东西。”

    梅香还在磕头。

    江从武怒吼一声,“你给我起来,别磕了!”

    这声怒吼惊动附近不少人家。

    武安侯府附近住的人家,也都是世家或者官宦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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