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直没有打开过,用尽任何法子。”武安侯叹息一声,“所以我想着,让窈窈你也看看这口箱子,看看你能不能打开,里头或许还有你母亲留下的其他东西,若是有,就留给窈窈你做你念想。”

    他甚至不敢让江窈把这口箱子带过去盛安院,再让她尝试打开。

    江窈试探道:“父亲,这箱子如此难开,要不我把它抱过去盛安院试试?”

    武安侯身子一僵。

    “还是不抱过去了,窈窈就在这里试试看。”

    江窈心底冷笑了声,也不再多说些什么,沉默的点点头。

    她取过箱子。

    箱子很沉,手感摸着冷冰冰,黑色的材质不像铁,也不像石。

    连她都不知是什么材质。

    不知道母亲从何弄来的这口箱子。

    严丝合缝,根本瞧不见一丝缝隙。

    江窈鼓捣了半个时辰,也没把箱子打开。

    武安侯有心想让她用自己的血涂抹在箱子上试试。

    实在这十来年,他用了所有的法子,找缝隙,找锁扣,用火,用各种东西涂抹在上面。

    箱子也没有任何改变。

    烧都烧不毁。

    所以他才觉得,这箱子古怪,是不是只有用暮长安的血才能打开。

    而江窈又是暮长安唯一的血脉。

    或许江窈的血有用。

    只不过现在开这个口,怕江窈觉得他太急切。

    想着过几日再让江窈用血来试试。

    一日一日的,慢慢来。

    武安侯道:“窈窈,打不开就算了吧,箱子留着,也是个念想,只要有箱子在,就好像你母亲还在我身边。”

    这是绝了让江窈想把箱子带走的念想。

    江窈道:“待我回去多想想法子,反正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我每日都过来试试怎么打开这箱子。”

    这正合武安侯的意。

    他道:“这样也好,那明日上午,窈窈过来书房,我在书房等你。”

    江窈点点头。

    武安侯道:“时辰不早了,该过去用午膳了,窈窈回去收拾下,就过去用饭了。”

    “好。”江窈起身朝外走去,忽地又想到什么,回头跟武安侯府说,“对了,父亲,我看妹妹身边有个丑丫鬟,我想把那丫鬟要过来,到时候带回家去。”

    “丑丫鬟?”武安侯仔细想了想,“噢,你是说丑奴吧。”

    他对丑奴有点印象。

    原本是个很水灵灵的姑娘,都打算收她做通房。

    她脸上却开始起一些疙瘩,让人恶心。

    所以他就歇了那个心思。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还给自己脸上划了一刀,还改名叫丑奴。

    “你要丑奴作甚?”武安侯不解。

    江窈道:“父亲应该知晓,我一直有学医,这个丫鬟脸上长的东西似乎挺严重,我想尝试着治疗,这丫鬟若是对妹妹不重要,我便想要了她的卖身契,带她回去。”

    武安侯道:“给你便是。”

    不过一个丑丫鬟而已。

    芜芜平日都不用那丫鬟。

    怎得这两日还带她去见了江窈?

    “多谢父亲。”

    等江窈离开后,武安侯去寻沈元芜,同她说了江窈想把丑奴要走的事情。

    沈元芜愣了愣,“她要丑奴做什么?”

    武安侯道:“你姐姐不是自学医术吗,她看丑奴脸上长的东西,打算尝试治治,可能用她做药人甚的。”

    对于外面传闻江窈几次救人,他都不太信江窈的医术有多厉害。

    觉得最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沈元芜犹豫了下,虽然这贱丫鬟的确没什么用处了。

    但平日心情烦闷时,打她一顿出气也是极好,用的很顺手。

    她还真舍不得给出去。

    武安侯道:“不过一个丑丫鬟,你留在身边也无用,给她就是了,否则她又要闹起来,说你不在乎姐妹情谊,她住府上这段日子,若一些小要求,允了她便是,省得她闹腾。”

    “行吧。”沈元芜不情不愿取了丑奴的卖身契给了武安侯。

    武安侯拿着丑奴的卖身契,让人给江窈送了过去。

    等武安侯离开,没多大会儿,杨氏也回来了。

    沈元芜就把江窈要走丑奴的事情同她说了说。

    杨氏一听,皱眉问。

    “她要丑奴作甚?”

    沈元芜道:“说是看丑奴脸上长的东西,她想尝试下治疗。”

    “她怎么知道丑奴脸上长东西?她瞧见丑奴了?”杨氏问,“你带着丑奴过去她院子里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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