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语现在很是后悔,为何会跟江窈闹成这样。

    明明江窈当初对她,还有对裴家,真的是掏心掏肺。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事情却不如裴星语所料,裴沐争想要谋害江窈清白,谋得她嫁妆的事情,最后江窈告去京兆府,裴沐争认罪,江窈拿了义绝书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传开。

    传的速度快极了。

    因为有人将这编城说书的故事,由着说书人在各大茶楼酒楼里娓娓道来。

    不过两日,已经传得满京城都是。

    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城中百姓,都知裴沐争是个阴险歹毒的伪君子。

    全都是在骂裴沐争的。

    与江窈交好的几户人家,得知她拿到义绝书,都很是为她高兴。

    本来大长公主听闻此事后,想去看看窈窈。

    但她知道,窈窈才拿到义绝书,肯定也有的忙。

    就没上门去打扰。

    等窈窈忙完,自会会来寻她。

    还有其他几户也都差不多如此。

    这事情,也传来宁王府。

    宁王殿下闻玄炽还是两日后才知晓的。

    宁王府守卫森严,不管是府中侍卫还是下人,即便听到外头的传闻,也不敢随意在府中议论。

    还是追风办完公务回来,路上在京城附近一个小镇子歇脚时,在茶楼里听到说书人说起这事儿。

    说书人说完后,追风还当是说书人编的故事。

    还忍不住想:这说书里的姑娘也是惨,不过幸好最后拿到了义绝书。

    就是听着听着,总觉得故事里姑娘的身份有点熟悉。

    怎么跟裴少夫人的人设那么像?

    商户女儿,却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但因自幼被抱错了。

    夫君是个状元郎,结果是个恶毒伪君子。

    他心里头正想着。

    听见说书人神神秘秘道:“其实老夫这故事可真的有原型,你们可知是谁?”

    众人早被这故事吸引了,自然好奇原型是谁。

    “快说快说,到底是谁?也太可怜了,幸好最后拿到了义绝书。”

    “嘿,就是护国长公主的亲生女儿,自幼被抱错,养在商户江家的江姑娘,和她那位白眼狼又歹毒的伪君子状元郎夫君,现在江姑娘拿到了义绝书,又把裴家人都从她的陪嫁宅子给赶走了。”

    追风愣住。

    还真是裴少……呸,不对,还真是江姑娘啊。

    江姑娘拿到了义绝书,倒真是太好了。

    追风身为宁王身边最得力的属下。

    知道宁王待江姑娘不同。

    虽然这大半年多快接近一年的时间,殿下都没见到江姑娘几次。

    但他心里清楚,宁王对江姑娘就是不一样。

    追风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回到宁王府,殿下都还不知这事儿。

    平日里京城朝堂上有什么消息,府中暗卫都会告知。

    但这种属于八卦,暗卫自然不敢说给殿下听。

    追风回来后,歇都没歇,立刻敲响书房的门,见到宁王殿下,将这事情同他说了。

    闻玄炽果然愣了下。

    旋即,他眉宇间尽是冷意。

    还夹杂着一丝其他情绪,像一把小刀,轻轻在他的心尖上剜了一下又一下。

    他知道,那是对一个他没见过几面的姑娘的心疼。

    她没有靠任何人。

    只是靠着自己,拿到了义绝书。

    大宁朝的婚律,对女子是不公的。

    想要拿到义绝书,可以说是极难。

    她却靠自己,拿到了义绝书,让裴家得了报应。

    剩下的,他会帮上她一把。

    次日,三日一次的大早朝。

    百官都来上朝。

    不等京兆尹大人上前,宁王闻玄炽上前一步,沉声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宁元帝有些惊讶。

    他这位皇弟,平日给他的公务都是比较私密,从来不用在朝堂上同他汇报。

    上朝快两年时间,五皇弟没在朝堂上禀告过任何公务。

    这还是第一次在朝堂上有事要奏。

    “准奏。”

    闻玄炽沉声道:“皇上,臣近两日曾听坊间传闻,裴状元为谋妻嫁妆,秘买兽药,欲毁其妻清白,如今裴状元已经在京兆府认罪,臣以为裴状元此等品行,不堪状元封号,还请皇上收回他的头衔。”

    京兆尹大人也上前道:“皇上,宁王殿下所闻都是真的,此案是微臣办理,裴沐争也亲口认罪,臣以为,他的确不配状元郎封号,微臣于宁王殿下相同请求,希望皇上收回他的头衔,此人平行低劣,若伺候在朝为官,是朝堂也是百姓们的不幸……”

    其余也有臣子们陆陆续续站出来,希望皇上收回裴沐争的状元封号。

    这事儿他们也都听说了。

    有些是听家中女眷所言。

    对此事非常气愤,让自家夫君上朝时一定要参裴沐争一本。

    都觉得裴沐争的品行有大问题。

    就连内阁首辅也站出来参裴沐争。

    说裴沐争这一年多在内阁,表现平平,甚至公务上也总出错。

    还有翰林院的院首也出来。

    说皇上江裴沐争贬到翰林院做孔目,都这么长时间了,裴沐争一次都没来过。

    唯有武安侯脸色惨白。

    此事他前两日就知道了,芜芜那日晌午回来同他哭诉,他才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铁青着脸问女儿,“他怎么就这么蠢,就这么在京兆府认罪了?”

    芜芜哭哭啼啼说她也不知他怎么认得罪。

    在京兆府认罪,京兆尹那人手上基本没有翻案的可能,也基本不会有冤案。

    武安侯知道此事要是传到朝堂上,裴沐争恐怕就完了。

    如今裴沐争还是他女婿,他必须得保住他,否则以后芜芜越发被人瞧不起。

    所幸那两日是每月朝堂休沐的日子,没有上朝。

    他想趁着这两日,将此事的发酵降到最低。

    他甚至去找了江窈一趟,结果连大门都没进去。

    宅子里的丫鬟说江窈因为此事,生了病,现在没法见人,也谁都不见。

    更让武安侯没想到的是,此事传的极快,不过两日时间,整个京城都传遍了,甚至京城周围的城镇上都知晓了此事。

    武安侯看着宁元帝的脸色,慢慢闭上的眼。

    他知裴沐争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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