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啦!仁和堂出事啦!”

    明月正在郑将军府上看她夫人写的话本子呢,就听见桃桃着急忙慌的声音传来。

    自打上次郑英强送了张地契,明月上门送礼感谢,一来二去的,也跟那位爱看话本子、出门都要带着话本的郑夫人成了“忘年交”。

    说起来,那位郑夫人钱泽言还真是个妙人。

    自小就阅书无数,又有自己的见解。

    时常感慨,这些年的话本,剧情都太过老套,无非就是才子会佳人,状元郎娶妻,大将军凯旋兑现婚约。

    每每都在歌颂男子的成就,女子就如同那菟丝花似的,攀附男子。

    明月听完,眼前一亮,这郑夫人还真是头脑清醒呀。

    便开始鼓励她,自己写书。

    郑夫人开始时,还有些不自信。

    “这…这能行吗,那些话本子都是些书生写的,我,我写不来呀。”

    “哎呀,小钱!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怎么能让人瞧得上咱们女子呢!?”

    见着郑夫人略有松动,明月乘胜追击。

    “反正咱也是试一试,你写的我一定爱看!我是你最忠实的读者!如何!”

    明月拉着她的手撒着娇。

    “好呀!好呀!我写了你可得帮我参谋参谋啊!”

    钱泽言性格跟个小孩儿一样,还跟明月拉勾呢。

    “没问题!”两人一拍即合。

    于是,今日就是来看她刚写的两三章话本,讲的是一位出身农家,却在自己不懈的努力下,最终变成全国有名的女富豪的故事。

    正在小榻上歪着,看的津津有味呢,桃桃的话,让她腾的站起身来。

    钱泽言也放下手里的笔,“怎么回事!”

    “小厮禀告说仁和堂有人在闹事,说是仁和堂的药吃死人了。”

    钱泽言和桃桃的目光转向明月。

    明月正在愣神,大脑中飞速运转着闹事的可能性。

    “小钱,我先去看看,赶明儿再来看你。”

    “不,明月,我跟你一起去吧!”

    明月想着铺子本也是她的,要有什么事情她肯定也会着急,不如一起去看看吧。

    遂答应下来,“好。”

    待明月几人到达仁和堂时,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我爹就是你们铺子开的药吃死的!”

    “你们就是杀人犯!杀人犯!!”

    “还我爹命来!!”

    那人似乎是死者的儿子,一直在声嘶力竭的怒吼,手里还拿着菜刀。

    仁和堂的掌柜也很无语啊,“这位小哥,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我们仁和堂还未开业啊!”

    那位家属瞬间暴起,“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看把我爹医死了,就改头换面了。”

    “这位小哥,你消消气,可否告知您的父亲是何时来的我家?可有药方?”

    “谁记得这些,就是你们家的药!”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跟着瞎起哄。

    “赔钱!赔钱!赔钱!”

    “就是害死人了,赔个钱了了就是了,还不承认呢。”

    可唯独那位逝者家属要求的是“一命赔一命。”

    明月和小钱对视一眼,眯了眯眼睛。

    “这位小哥,我是这儿的东家,请你请我一言。”

    小钱见明月向前一步,她也上前一步,生怕这男子情绪不稳定动手伤了她。

    明月是不怕的,若是这男子真动手了,周围的人会在他动作的同时,命中他的要害。

    那位家属转头,见着一位小脸粉扑扑的孩子,想发脾气也发不出来。

    “你,你们药房就这么欺负人吗,还想拉小孩儿出来顶罪?”

    明月无语的解释,“小哥,我真是这儿的东家。”

    有认识明月的,站出来,“这可是明珠郡主啊!她可不会骗人!”

    “明珠郡主?难道是明珠郡主害得人吗?”

    “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那小哥给人说懵了,看着有人下跪,也下意识的跟着跪。

    “你,你真是郡主?”

    明月点点头,让大家起来。

    “那你为何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小哥,我知道你急,你先别急。”

    明月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这铺子原先是‘钱氏医馆’,从去年开始就没有营业了。”

    “今年年初,铺子到了我手上,开始装修,改名仁和堂,现如今还没有营业。”

    “不知小哥的爹爹,又是何时来买的药呢?”

    明月刚说完,就有人出来作证。

    “我刚还说呢,这儿好些日子都没看病了,这儿来来往往都是些做工的人。”

    “真是个蠢的,连那位张老大夫都去外城百姓大药房了,谁给他看病啊?”

    “我我我,”有人似乎姗姗来迟,“我日日在这儿干粗活的,小郡主给的赏钱可多了,我也没见过谁来看病啊。”

    “就是啊,我日日来给我大儿子送饭,这确实一直都没营业!”一阵泼辣的声音,从人群后头传来。

    大家回头看,原来是那位远近闻名的“河东狮”。

    她早年丧夫,靠那泼辣劲儿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周围人都认识她。

    那位逝者家属,已经信了大半,瘫坐在地上,原本还以为能为爹爹讨个公道的。

    “那,那我父亲,又是怎么回事?”

    这下,周围又安静了。

    明月开口道,“你可有报官?”

    “报官了,可他们说老爷子就是在病痛中去世的,我才来找你…找医馆求个公道的。”

    明月突然想到,“你父亲患病,不是你陪着就医的吗。”

    “是的,我先前一直跟着走镖,如今刚回来,就听闻此噩耗。”

    说着说着大黑汉子就哭了起来。

    “这孩子我知道,怪孝顺的,小小年纪就能吃苦。“

    “他爹人也好,就是可惜了…”

    “那是谁陪你爹看的病?”周围的人也好奇的问起来。

    “我娘!我娘陪他看的。”小哥扔下手中的菜刀,捏着拳头,大声说出来。

    “那你娘怎么没来?“明月耐心的问着,使眼色让人把菜刀拿走。

    “我娘哭昏过去了…一直在家里歇着…”

    在座的各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娘指定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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