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回到自己的寝殿时,已经满头大汗了,她洗了个澡出来,就看到被收拾整齐的书桌,心中满满的惬意。
“多谢你啦,云英姨姨!”
“奴婢应该的。”
最后。明月还是决定回复一下徐砚,虽然他收到可能会不高兴,但还是要说清楚。顺带着,还给其他人也回了信。
接着打开温循送来的包袱,里面是一个小锦鲤的木雕,还有附上一张纸条,似乎是温祉的字迹:祉已至江南养病,万望郡主安康。
不知为何,明月的手有些无力,纸条飘在了地上。
他,走啦?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啊。
他要去江南养病?是很严重吗?
还会有再回来的机会吗?
…
桃桃和枝枝不知道明月为什么又不高兴了,便指着旁边的小锦鲤,打算让明月转移下注意力。
“哇!小姐,这锦鲤是真的吗?”
“好像真的一样!”
“小姐,咱们还能做个坠子挂在荷包上呢!”
明月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小木雕,虽然只有小孩的半手大小,却活灵活现,甚至还上了色,是条金光灿烂的胖锦鲤。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胖乎乎的自己,明月笑出了声。
“好!找最好的工匠把它穿到穗子上当个挂饰!我每天都要戴!”
随即又拆开刘贵仁的信,这封信是两个人写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刘贵仁写的时候,林思渝就在他身边,而且是两个人争着写的。
“明月妹妹,我是刘哥哥!”
“郡主妹妹,我是林二哥!”
“明月妹妹,你别理最笨、字最难看、最胖的林思渝,这信是我先写的。”
“郡主妹妹你别听他说,这…”
明月第一次觉得一张纸很吵…
这俩人闹腾半天,都在吵架,最后来了句,“什么时候出来玩,林思渝家又开了间古玩店!”就戛然而止了。
终于安静了。
明月捏了捏手腕,嘴里念叨着,“写字好累。”
云英笑而不语,就这几个字,还都是狗爬样,也就自家小姐能写出这样的字了。
至于,枝枝和桃桃,这两狗腿子,自然是——“哎呀,小姐辛苦了!”
“小姐真棒,今日写了那么多东西!”
“小姐又进步了!今日要多多奖励自己吃个鸡腿!”
明月就在这样的赞扬里迷失了…
不过她还是存了一丝小理智:“后日,咱们去逛古玩店!”
两个小丫头欢呼!小姐终于愿意出门啦!!
“云英姨姨,记得帮我的钱袋子准备的鼓一点!”
云英微笑应下,“是。”
又大声呼唤门口的坐着喝茶的小太监,“小马子!”
闻言,小马子急匆匆的放下茶杯,从门口跌跌撞撞的进来,“小马子在!主子,您请说!”
“你可知道这宫里有谁对古玩收藏、品鉴很厉害哒?”
小马子思索一番,看了看明月,“回主子的话,其实那位温尚书温大人还蛮厉害的。”
“啊?温大人?你说的,不会是温循的爹吧?”
“是的,据说当年温大人鉴宝一事还是京城美谈呢。”
主仆几人来了兴趣,“小马子,你也没比我们大几岁,怎么还知道那么多?”
“害,都是从前伺候大太监的时候,奴婢从他们口中听来的。”
明月点点头,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小马子,就跟那说书的似的,还拿了把扇子,拍案,“遥想当年,温大人还只是个翰林院编修。有一日他在街上闲逛着呢,路遇一摊贩在卖珍珠。”
“这温大人瞬间就来了兴趣,上前问道,‘你这珍珠多少钱?我买给媳妇儿。’
那摊贩见着温大人一副贵公子扮相,便狮子大开口,‘五十两银子!’
温大人摆摆手,‘那我不要了,太贵了,我出门就带了一两银子’
那小贩本就没指望卖出多少钱,这其实也不是珍珠,就是破石子磨的罢了。见有冤大头,便装作一副亏大了的样子,‘哎,看您诚心要,既如此,一两银子您就拿走!’
‘小哥,我买你的珍珠,就没钱买包装了,你这盒子能不能也送我?’
小贩拿着银子,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一两银子,都够把他整个摊子包圆了,还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啊,‘拿走,拿走;都拿走!’
温大人:‘你可看好了,咱这是钱货两讫了昂!’
小贩:‘对!对!对!是你自愿买的啊,可不兴来退的啊’
两人就这样,互相怕对方发现自己占了便宜,收摊的收摊,溜走的溜走。
当时呀,还有许多一同下职的同僚,笑嘻嘻的看着温大人,说他连珍珠都不认识,买了个次品,回家估计要被温夫人揍一顿。
可第二天他们就笑不出来了,这温大人将装珠子的盒子清理一番,呈给先皇。
嗬,您猜怎么着!没想到,这盒子竟是失传许多年的星木制成的,如今至少也值五十万两。
用一两银子,买到五十万两的东西,当真是不得了!
于是大家纷纷赞扬起温大人慧眼识盒!足可见,这位温大人对古时候的东西相当有研究啊。”
明月一想,这故事怎么有些熟悉,这不就是别样的买椟还珠吗!找温大人的话,刚好!还是熟人!值得信赖!
正琢磨着呢,就给温大人去了信。这信没一会儿功夫又回到了自己的桌上,写着大大的“妥”字,还学着明月打感叹号。
温大人:啊,不知道这个杠杠是什么,但看起来讲话很可爱呀!学起来!
他原本也打算后日休沐时,可以去逛一逛这家新开的古玩店,据说有许多西方的玩意儿。
于是,一老一小达成共识。当天夜里他回到家,喜滋滋的在书房里待到半夜,才回房。
害得温夫人以为他出啥事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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