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第一层的古玩摆件,明月挑了几件自己喜欢的,以及打算送人的,就跟着大部队朝二楼走去。
“二楼,这儿都是些体型大些的宝贝,那边是西洋宁来的玩意儿,在边境收的。”林思渝走在前头介绍道。
“这…这就是金丝玉衣吗?”明月看着面前有些瘆人的人形玉衣,摆在最中央。
“是的,玉块中间由金丝穿缀。”
“传言,金玉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温大人稀奇的看着眼前的金丝玉衣,“听闻从前只有贵族下葬时才能穿,这…?”
林思渝解释道,“这是前朝末位皇帝备着死后要用的,只不过,刚做好,还没用上呢,就被人五马分尸了,这件金丝玉衣就被工匠的后人保存至今。”
“也不知是不是这金丝玉衣的事儿,那工匠一家原本也算是当地大族,百年过去,全族只剩下一支了。”
“前些年,那工匠的子孙不学无术,欠下巨额赌债,变卖家产,人人都嫌这东西晦气,便低价被我太爷爷收走了。”
“原本也是要留着传下去的,但现在开了古玩店,便留着做镇店之宝了。”
明月听着这一连串离奇的事情,只觉得这林家上上下下脑回路是不是有点不正常,这东西一看就邪门儿啊,怎么还往家里带。
难不成他们家与之气势相当,相生相克?所以一直平平安安相安无事?
明月也没有多嘴,继续看下去了。
在夕阳古玩那边,发现了一人高的西洋钟,明月大惊。
“这是西洋钟,我还不大会看…”温大人终于也遇到了难事。
“这个我会!波斯的姐姐前段时间跟我讲过!”
于是一大一小指着表面讲了起来,周围也开始围了不少人,“这样说起来,这玩意儿是看时间的?”
“钟表就是看时间的意思吗?”
“有了它,以后不用看天色了。”
“得了吧,瞧瞧这做工,这般精致,还镶嵌着大宝石呢,是咱们高攀不起的价格。”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大家还是饶有兴趣的在这附近走来走去,好奇的想知道,这表到底是怎么动的。
“我就要个公道!”
“无良奸商!!快赔钱!”
“不好意思客人,请不要在此喧哗。”
明月往下一看,怎么似乎是有人在闹事?“这是怎么了?怎么他们还气势汹汹的来了那么多人?”
“明月妹妹,你们现在楼上待着,千万别下来,好像是有人来闹,你们注意安全,我先失陪了。”林思渝匆匆下楼。
温大人多少也从大儿子口中听了不少有关明月的事情,自然知道小丫头最喜欢凑热闹,便带着她走到离得最近的地方。
“叫你们东家出来!这东西就是在你家买的。”
“你们看,这还有林家的包装。”
“这林家还想抵赖!”
“报官!报官!”
为首的大汉,看着就像暴发户,穿金戴银的,后头还跟着一溜的家丁。
不管是古玩店里的客人,还是门外路过的百姓,都纷纷驻足。
掌柜的把林思渝揽在身后,“客官,可否告知您这宝贝是何时在本店购买?又是何人带您买的?谁给你开的单子?”
“就是在你家买的,管他那天呢?给你们时间对口供吗?”
暴发户在门口,双手叉腰,用洪亮的声音控诉着林家的不作为。
周围有人相信林家的,好心出声询问起来,“这位老爷,林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商户,不至于卖假货吧,您要不把字据、凭证都拿出来看看?”
“是啊,我先前买了个小耳坠,还给了一张精美的字据呢,说是以后要卖掉,还可以做凭证。”
可谁知道,大家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跳脚,“你算什么东西,哦,他林家有头有脸,我王二虎就没脸面了?”
“想当年,在陕州,我老子一句话就能把你塞回你老母的肚子里。”
众人被他这番言语弄的,心里也不得劲儿,好心劝他,给他提建议,还要被骂一顿。
温大人闻言眼前一亮,陕州?还他一句话?莫不是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有意思。
原来跟着小郡主,是这么快乐的事儿!
大儿子真是不懂享乐!
回头要不求求皇帝,让自己跟着小郡主谋个差事?也比现在日日愁着什么什么节日要到了,什么什么活动该怎么办强啊。
“不如,咱们报官?”掌柜的提议。
“我刚才说报官,你们不去,现在我不去了,你们赔钱吧,东西还给你们,把钱退我!”
明月无语,这不耍无赖吗?叫暗卫去请人。
温循来的时候,还没看到闹事儿的人,就先看见二楼窗户口朝他招手的一老一小,满眼都是喜色。
刚才听暗卫来报,说是小郡主遇上了大麻烦,手上的案子一推,纵马就过来了,结果,就这?
“官爷来了,官爷来了!”
“我们是大理寺的,请问是你们谁报的案?”
林思渝认得这是温祉的大哥,便从掌柜的身后冒出头来,“是我,是我,我报的案。“
温循定眼一瞧,从哪冒出来的大冬瓜?
林思渝:你礼貌吗,不就穿了件绿衣裳吗?
“官爷哥哥,这位客官说,从林氏古玩店买到了赝品,现在要求我们林家赔偿。”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暴发户,突然就安静了,“官爷,也没啥大事,就是让他们赔个钱罢了,我都没要求他们双倍赔偿,已经很体贴了。”
温循,让人搬了张桌子,又让人把赝品花瓶放在桌上,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又瞥了眼楼上的温大人,轻笑一声,“确实是赝品。”
周围人有点不解,这官差还能鉴宝?
“大人,您怎么看出来是赝品的?有啥技巧呀?”
“大人您还有这能耐啊。”
“该不会和这大汉是一伙儿的吧?”
温循看着人群里那位阴阳怪气的人,“哦,不知这位仁兄有何见解?”
那人脸上长了许多麻子,低着头躲在人群中,不说话了。
接着温循对着各位解释道,“这花瓶的真品,恰好被我父亲所珍藏,我也对其略有所闻。大家看这处,这处,很明显的烧釉的不均。”
“可这花瓶当初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极其复杂的图案,却清晰分明。”
“故而,这必定是假的。”
暴发户哈哈大笑,“我说了吧,你们就是卖假货,快赔我钱来,官爷都能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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