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闽州府城的住所,明月便开始准备去巡视当初余呦呦送给她的几个商铺和院子。
“哟,咱们小东家这是要出门?”姜梦柔看着闺女儿穿的“富丽堂皇”的,便没忍住打趣道。
“嗯哼,小娘子可要陪本东家一同前往吗?”明月仰着下巴,得瑟的像个骄傲的小猫咪。
“小女子就奉陪到底啦。”姜梦柔双膝微蹲,羞涩的行了一礼,好像真是那富商大贾身边跟着的小丫鬟似的。
在旁边看着的赵家三父子,纷纷噗笑出声,“夫人,你俩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只是明月这矮墩墩的大老板,估计是那个武大郎吧。”
接着又对姜梦柔道,“小美人,你要不换个东家,跟着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母女俩皆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走吧,今日恰好咱们都有空,一起去逛逛。”
“好!”
明月坐在赵云山和姜梦柔中间,看着地图,一遍又一遍的比对着,确定好顺序。
赵云山二人则安静的看着明月的动作,没有插话,也没有指挥,偶尔她需要的时候,给出一些帮助。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自豪与骄傲。不知不觉,牙牙学语的小婴孩,已经长成现在处变不惊、做事儿有条理的小姑娘啦。
“小姐,荣信堂到了。”外头的马夫也相当有眼力见儿,知道今日两位大主子、两位中主子都是来给小主子做陪衬的。
下一刻,明阳先一步下了马车,半掀起车帘,朝明月伸出手,“郡主请下车。”
一只翘着小兰花指的小手,从马车内伸出,搭在明阳的手上。
明皓都看呆了,还是他俩会玩啊。不自觉的在脑海里练习着这个动作,嘴里喃喃:郡主请下车,郡主请下车…
“几位客官可是来典当的?”荣信堂的小二出门迎客,却见,这几位客人穿着打扮不似常人,一瞧就知道非富即贵。
只是不知为何,他们隐隐以最前面、最中间的那位圆嘟嘟的小姑娘为首。
“咳咳咳,把你们掌柜叫来。”明月径自走进堂内,落座、看茶一气呵成。比小二自己都要“宾至如归”。
“啊?”小二愣住了,看着面前能主事的两位大人没说话,也没阻止,他本着不得罪人的原则,立刻撂下一句,“客官稍等。”就溜到楼上,找掌柜的去了。
很快,楼梯上传来一阵砰砰砰的脚步声。
明月抬起头来,循声望去。
“东家,东家!”胖乎乎,一脸福相的掌柜的,带着一股子泰国口音,跑到了明月面前。
若不是明月确定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他,都要以为两人曾经历生离死别呢。
“东家!您终于来啦!”那胖掌柜都要跪到地上了,被明皓拦住了。
明月躲在赵云山的身后,“你,你,你非奸即盗!你离我远点!”
胖掌柜连连给自己甩巴掌,“对不住、对不住,小的这也是太过于激动。来来来,咱们到雅间一叙。”
确实,这大厅处,人来人往的,也不太方便聊天。明月便在赵云山的护卫”下,朝楼上走去。
其间还不断用警惕的眼神盯着胖掌柜,而他却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的明月浑身发毛。
刚进门,胖掌柜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二十分有眼力见的关上门,迅速退下。不与门口守着的护卫大眼对小眼,而是静静的守在楼梯口。
保持着良好的距离,若有什么吩咐,他都能第一时间赶到,又能避免听到秘辛。
“叩见永乐大长公主殿下、明珠郡主。”
“赵将军好,两位公子好。”
“小的荣信堂掌柜,胖福,在这儿已经干了四年啦。”
“前些日子,余东家写信给我说,若是新东家来巡店,叫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新东家没来,便在每月,将银子连带着账本都送到您府上…”
听他这么一讲,明月才知道这过分的热情是从哪儿来的。坐着的小身板,也逐渐放松起来。
“你叫胖福是吧,确实挺有福气的,快快请起。”方才他跪下后便一口气的讲完了“自我介绍”、“工作交接”等等,让人都插不了嘴。
他站起身来,用大大的屁股去挨绣墩,却没想到闹了笑话,把绣墩给坐塌了。听到一阵“扑哧”声,他羞的满脸通红,“小的还是站着吧。”
“不过,小东家,小的不叫胖福,小的叫胖fu。”他倔强的抬起头,看着明月的眼睛,坚定道。
“对啊,你不就是胖福吗?”明月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我说错啦?
他摇摇头,“素胖福啦!”
姜梦柔捂着嘴笑道,“明月,快别折腾人家胖掌柜的了,人叫胖虎,不是胖福啦。”
听着胖虎掌柜这有些机车的泰国口音,不自觉的说话时,也变得奇奇怪怪。
胖虎连连点头,“偶(我)素(是)素(属)虎的,又胖胖的,偶酿给偶起这个名字。”
明月这才恍然大悟,这可是闽州啊!
无论是“老虎老鼠傻傻分不清楚”,还是“湖和福”,都是比较难的发音。
“不好意思啊,胖虎掌柜。你刚才说,已经在这儿干了四年啦?”明月向他道歉。
这时,胖虎却还是摇摇手,“不不不,干了si年啦!”说完,还将十个圆滚滚的手指,摆在明月面前。
原来是,十年啊。
“胖虎掌柜,你的官话有待提高啊。”明月看着他,郑重道。
“诶诶诶,素素素素!明白!”
紧接着,又聊了许多和荣信堂相关的话题,了解了荣信堂的经营范畴和经营状况,明月便打算去往下一个地方。
临走前,胖虎掌柜放在门前,热切的看着明月,“小郡主,那个,那个,小的有事儿相求…不知当不当说?”
明月看向姜梦柔和赵云山,见他俩都没有要给自己提意见的意思,便只能自己应对。“一般,你这样问我,我都会让你闭嘴的。”
眼看胖掌柜笑眯眯的眼睛就要黯淡下来,明月迅速补充道,“但,咳咳咳,今日咱们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你若是有什么小事儿,尽可说出来,但大事儿帮不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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