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炸雷由远及近,豆大的雨点仿佛珠落玉盘,刷刷往下掉。
转眼间,已是暴雨如注。远远望去,仿佛天地间挂了密密麻麻的珠帘。
时至正午,可天地间仿佛陷入了黑暗,只有天幕那不断游走,宛如龙蛇的闪电带来几许光亮。
天地灵气被扰乱的后遗症终于降临……
一条长发披肩的人影,跌跌撞撞走在街头,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不断往口中倒去。
酒水混着雨水,不断从人影颔下滴落,可是人影毫无所觉,就那样跌跌跄跄,歪歪斜斜的走着。
暴雨还在下,街道上早已汇聚成流,淹没了人影的脚踝,依旧没有任何感觉。
最后,他一屁股坐在街角旁的长椅上,将酒壶彻底倒转翻底,随后壶里的酒水仿若开闸的水龙头,哗哗流泻,全都浇灌在人影脸上。
一股浓烈香醇的酒气顿时弥漫开来,要是被精于此道的老酒虫见到,非要大骂这个人不可。
因为这至少是窖藏了几十年的老酒,味甘醇冽,乃是极品中的极品。
但是由于暴雨的缘故,这条街连个鬼影儿都没有,且酒香很快就被暴雨冲刷,消失在雨里。
那酒壶里面所装酒水仿佛永远也倒不完似的,那人好像用酒水洗头,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好几分钟,最后估计胳膊抬得有点乏了,才手一松的将酒壶扔在地上,咕噜噜滚出去好远。
而他整个人却仿若一滩烂泥,一下子瘫软
在长椅上,一动也不动,任凭雨水冲刷。
炸雷还在发出轰隆巨响,闪电也一道比一道粗大。
突然,一道儿臂粗的闪电猛然落下,将不远处一座房屋顶上的铁针烧得通红,随后整个房顶在暴雨中一下子变得焦黑不堪。
这根铁针本是避雷所用,却反而招来了天雷。
幸好这座建筑很是结实,只有房顶受损,别的地方倒是无碍。
人影所在的长椅离建筑还不足五十米,巨大的声响使得附近的居民发出声声惊叫,可他却一无所觉,似乎早已烂醉如泥,陷入了沉眠。
这场暴雨一连下了几个钟头,直到傍晚时分才渐渐变小,仍有毛毛雨飘散。
人影还是那样躺着,一动不动。
忽然,街道的另一边传来一阵怒斥喝骂声,当中还夹杂着几下犬吠哀鸣。
紧接着,街道的一头出现几条人影,挥舞着棍棒,在追打着一头瘦骨嶙峋的秃尾巴野狗。
那野狗口中咬着一大块肉,目测得有好几斤,严重影响了它的奔跑速度,被后面追来的人挥舞着棍棒,不住落在身上。
尽管如此,那野狗也不放下肉块,终于被一记棍棒横砸在肚子上,被大力带得凌空飞了起来,噗通一声落在街道旁的污水沟里。
“晦气,晦气,多好的一块肉啊,浪费了……”
追来的几人见状,也不打算要回这块肉了,一个个吐着唾沫,不甘的往回走,不时还挥舞一下手中的棍棒。
过了片刻,污
水沟里冒出一个狗头,口中仍旧叼着那块沾满了污秽的肉,一个纵跃,跳上街道,而后头也不回的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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