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精盐畅销。
前些日子风靡一时。
不少达官贵人都愿意花大价钱购买。
只是精盐产出有限,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
徐元竟要贩卖精盐之法。
这般生财之法,换做常人断不可能将其售出。
“殿下,精盐之法的确惊人,可洛京商贾有实力的也就那么几家,让他们出价购买,也难以凑齐这十三万万两呀!况且,他们还不一定愿意高价购买,毕竟那可是天价呀!”
江文听完了徐元的想法之后,心中充满了疑惑。
徐元摆手:“江大人你错了,本王这精盐炼制之法免费传授,对于各大盐商分文不取?”
“啊?”
“精盐之法可以免费传授,但是他们在售卖精盐时,本王要抽两成的利润。”
“这……”
“按本王的意思去办!”
徐元打断了还想要追问的江文。
今天江文话有些多了。
若非这些事情需要有人去操办,江文恐怕活不到三刻。
“下官遵命!”
江文领命,带着人便迅速退下。
没多久,户部的人就冒着大雨出了门。
雨没多久便停了。
一弯难的可见的彩虹悬挂在天穹。
有些刺眼的绚日散落,驱逐了人们身上的那一场雨多带来的寒意。
雨后的天,格外的晴朗。
不过半夜。
洛京城内的所有商贾尽数涌在了户部衙门的门口。
免费传授精盐之法的消息已经传开。
没有人不心动。
而这些商贾,在户部的安排下,一个个进入办公公堂,签下了一份独有的授权契约。
两成利润很高。
但在有钱挣的情况下,对于这些商贾来说,便是双赢。
商人逐利,这是永远不变的道理。
不仅是洛京城。
精盐之法免费传授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的扩散。
南河三域、西漠,乃至是齐国的商人,似乎都收到了消息。
大量的商贾涌入了洛京城。
这也让洛京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三日时间。
精盐之法传遍洛京每个角落。
……
皇宫书阁。
“老六这是什么章程?将精盐之法公开,他是真的想填补户部的窟窿么?”
天子放下手中的书卷,喃喃自语。
又似故意说给一旁的韩常侍听的。
韩常侍嘴角一笑,知道天子在等他接话,便连忙上前:“昊王殿下做事向来惊人,想必这一次也会让人看到奇迹吧!”
天子眉间一挑:“哦?韩常侍,这么说你看好老六咯?”
“老奴也只是猜测,毕竟昊王殿下近段时间屡立奇功,着实令人惊讶!”
“是呀!老六其他的都好,就是行事过于鲁莽了些,朕的百官可被他砍的差不多了,难不成他想以后当个孤家寡人?”
天子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韩常侍接话:“陛下,再有不久便是秋试了,相信各方学子都会借此机会,成为朝廷重要的一员,之前空缺的职位,也能得到补充!”
话毕。
天子皱眉。
韩常侍立马跪地:“陛下,是老奴多嘴了。”
天子冷目一扫:“韩常侍,听说前些日子,老二与你单独聊过?”
韩常侍惶恐。
连忙解释:“二殿下的确是寻过老奴,只是问了问关于秋试的事情,老奴对秋试也不太了解,所以并未与二殿下多言。”
天子将案桌上的书卷拿起。
在沉默了片息后。
他才缓缓说道:“韩常侍呀!你是三朝元老了,朕不想你以后不得善终,你能明白朕的意思么?”
“老奴明白!”
“明白就好!”
天子颔首,又道:“齐国那边,可有来信?”
“暂无!”
“这齐国倒是耐得住性子,看来他们从朱涣的身上还没有挖出来有用的东西,且在等等吧!”
天子呢喃一声。
话刚落下。
殿外便有一人快步而来。
“陛下,齐国来信!”
……
二皇子府。
东向书房内。
各种字画书籍,琳琅满目。
二皇子徐谕,左手拿卷,右手握笔。
似乎在抄录着什么。
“妙,妙呀!”
徐谕口中念念有词。
他自幼学文,诗词歌赋颇有所爱。
算是洛京有名的才子。
可今日,他却在抄录一份市井流传的要略。
精盐炼制要略。
没错,就是它!
“老六身上竟有这般巧妙的炼盐之法,之前盐帮被拔除,本王就应该想到的。”
徐谕不断念叨。
双眼则是看得入神。
良久。
他才冲着外面唤了一声:“李北生!”
“在!”
门外一书童模样的小生连忙回应,快步走入书房。
徐谕并未直眼相看,而是自顾着抄录:“北生,本王让你办的事情,可办好了?”
北生连连点头:“殿下,今晨我便通知了孙掌柜和李掌柜去户部衙门签了契约,半个时辰前,两位掌柜也派人送了信来,说一切妥当,让殿下宽心!”
“甚好!且看这一次,老六是不是还有那么好运了,老三废了,老五禁足了,真有你老六的!”
徐谕自语。
斯时。
府上下人快步来报。
“殿下,宫里的韩公公来了,现正在院里候着!”
一听到这话。
徐谕立马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随意的将书卷和笔往案桌上一扔,便快步出门。
北生则是将落在一旁的书卷和笔快速收好,放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
“韩公公亲临,这是有陛下的旨意?”
前院,徐谕快步迎来。
他虽是皇嗣,但韩常侍是三朝元老。
又是天子身边的内官。
与之交好,自有好处。
韩常侍面色严峻。
他一招手,身后跟着的寺人便将一份锦盒呈了上来。
徐谕眼眸微微一凝。
他知道那镜盒内,装着的是一幅出自画圣的名画。
《落海清秋图》。
上次他独见韩常侍,没有多问,便送了此画。
韩常侍深知其中利弊,本不愿收。
却耐不住对那幅画的喜欢。
入宫之前。
韩常侍又何曾不是一位才子?
“韩公公这是……”
徐谕明知故问。
韩常侍微微露笑:“二殿下,天下事没有陛下不知道的,有些事情是老奴犯浑了,这画本就非老奴染指之物,您请收回吧!”
“韩公公……”
“二殿下,老奴的脑袋还在,是陛下念及旧情开恩,但老奴得受过……”
话还未说完,韩常侍右手便握住了左手的小拇指,而后用力一掰。
小拇指被生生扯下。
这一幕,看得徐谕心头一惊。
“二殿下,污秽之物老奴带走了,陛下身边不离人,老奴告退了!”
言毕。
韩常侍转身便快步离去。
脸上那一抹微笑,依旧挂着。
似乎断了一指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徐谕立在院中,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心,也乱了。
父皇这是……在警醒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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