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殿门缓缓打开,内侍一闭眼睛,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瑟瑟发抖。
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嚷什么?玉贵妃娘娘如今正在午睡,若是惊扰了娘娘,你们有几条命可以往里填?”
听了这话,几个内侍更是伏低了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瞧着他们吓的这副模样,女官明朝冷哼了一声。“你们大邺皇帝如今也70多岁了。驭龙宾天本就是早早晚晚的事儿。
我们乞颜皇上若是知道你们大邺皇帝是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还能答应这次和亲?
如今他死了,难不成还要我们娘娘带孝不成?咱们不敲锣打鼓放鞭炮就已经算是给你们大邺面子了。
我不管你们外面怎么吵闹,若是有声响传进了曦华殿扰了娘娘休息,有一个算一个皆是死罪。
滚!
几个内侍连忙磕头,嘴里低声说着,“娘娘饶命!奴才告退!”一边快速的退出了曦华宫。
直到踏出了宫门,几个内侍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互相看了看,皆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低声说道。“幸好这玉贵妃娘娘午睡了,如若不然,咱们几个这小命就算交代在了曦华宫了。”
“就是呢,我还想着今儿怎么就得了这么个差事,吓得我腿肚子都转筋了。”
“哎呀,别说了,赶紧走吧走吧,没听那明朝女官说,若是吵了玉贵妃娘娘,咱们几个都活不成。”
“对,快走!这玉贵妃娘娘还得让肖掌印来对付,咱们不成?”
明朝关了店门,快步走回寝殿。床上一个美人儿刚刚悠悠转醒,她抻了个懒腰,娇媚的说道。“是什么事儿啊?竟让这些内侍冒着死也来传话。”
明朝走过床边,伸手将绣着金钟花的香槟色纱帘撩开,用玉勾勾了,挂在两侧。
“回玉贵妃娘娘,是上穹宫的内侍过来传话,说皇上御龙殡天了。”
若罂一挑眉,看向明朝。“哦?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如此说外面儿已经闹成了一团了?
北执,快给本宫说说!”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一身黑袍,用鬼首面具遮面的暗卫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他单膝跪在床边,拱手说道。“玉贵妃娘娘,如今朝臣都跪在昭和殿外,逼着萧掌印交出批红大权。
不过,肖掌印说,若是他们想跪,只叫他们跪着,若是跪死一两个,正好全了文臣的清名。
而荣安皇后刚刚把昭贵妃带到了凤仪宫,灌了毒酒了。而荣王殿下也被荣安皇后关在了凤仪宫。
宫中没有子嗣的妃嫔如今都被送到了浮图塔,就等着明日,作为朝天女为皇上随葬。”
若罂扑哧一笑,一伸手接了明朝递过来的茶送到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随即懒懒说道。“果真热闹,谢厂督可回来了?”
北执低头说道。“谢厂督已进了宫门儿了,不出一柱香的功夫,就能回到曦华宫。”
很快,一道身材高挑、面容俊秀的身影大步走进了曦华宫寝殿。
若罂眼睛一亮,连鞋子都没穿,提着裙子便下了床跑了过去,扑进了那人的怀中。“我的心肝宝贝开心果,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进忠笑着将她抱了起来,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瞧出来了,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也不怕着了凉。”
若罂得挑着眉,眼波流转。“穿了做什么,一会子还不是要脱了。我想你想的心都疼了。要不你来给本宫揉揉?”
进忠呼吸瞬间乱了几分,他舔了舔嘴唇,大步朝床上走去。
若罂抓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抬起身子,在进忠的唇上亲吻着。“如何?是不是跳的乱七八糟的?”
进忠柔捏着她的身子,翘着嘴角慢慢凑过去,含住她的耳唇。
他的声音低哑又带着渴望。“你这妖精,是要了我的命了。”
一番云雨过后,若罂累的趴在进忠身上,连手脚都懒得动。
进忠揉捏着她的腰,那炙热的掌心又叫若罂呼吸乱了几分。
她舒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进忠的脖子,脸颊蹭在了他的颈窝里。“在上一个世界呆了那好多年,从头数到尾,好不容易成了亲,系统却蹦了出来直接带着咱们到了这个世界。
除了最后最后的那一顿肉,根本就吃不饱,咱俩都老夫老妻了,干嘛还要纠结那个婚礼,真是赔死了。”
进忠忍不住笑,他揉了揉若罂的唇,才低声说道。“我说呢,怎么到了这儿就把我往床上拉,如今可吃饱了?”
若罂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勉勉强强吧,咱们来日方长。”
肖铎跟在明朝女官的身后,慢慢的往曦华宫寝殿里走。
他垂着眸子,只瞧着这曦华宫,除了明朝女官之外竟不见一个内侍、宫女。
可他却知道,在这里有无数个高手皆隐藏在暗处,只要有人有异动,便会瞬间人头落地。
因此,纵使肖铎身为昭定司掌印,在大邺实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在曦华宫,依旧不敢恣意妄为。
两人走到寝殿门外,明朝女官便微微提声说道。“玉贵妃娘娘,昭定司掌印肖铎求见。”
可里边应答的却不是玉贵妃的声音,而是一个低哑的内侍男声,“让他进来吧。”
肖铎一皱眉,立刻看向身前明朝女官的神色,却见她神色未变,一如既往的恭敬,只答了声是,便轻轻推开门。
明朝女官并未往里走,而是让到一旁,朝里边一伸手,抬眸看向肖铎。“肖掌印,请。”
肖铎目光凌厉,抬眸看向殿内。
他是知道这位玉贵妃的身边是有一位大太监的。还是圣上钦赐新组建的西缉厂,如今任厂督之职的谢进忠。
按理他们昭定司跟西缉厂并无瓜葛,各行其道,各管其事。
虽然当初组建的时候,说是这西缉厂有监督百官之责,就连昭定司也在他的监督范围之内,可这谢进忠好似不愿与他为难,从未往昭定司里伸过手。
投桃报李,肖铎也从未给西缉厂设过什么阻碍。
他与那谢进忠谢厂督虽有过几面之缘,可并不是十分熟悉。
今日他来求见玉贵妃,这位西厂厂督居然也在。恰逢皇上驭龙宾天,只是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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