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姥爷?这辈分怎么论的来着,应该是她们的母亲那边儿的。。。”
方平竖起手指头一阵掰扯,越想越是头大。
旁边的砚台道:“我家老太君的妹妹,应当是两位姑娘的姥姥。”
“啊对对对,砚台你脑筋转的真快。”
砚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是听少爷和老太爷提起过,要不然也得想一会儿。”
方平心道这吃个饭,怎的还认起亲来了,八卦之心渐起,问道:“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砚台想了想道:“是这么回事。。。”
十几年前的一个冬天,天气异常冷冽,西蕃国冻死了大批的牛羊,没了吃的,他们便纠集了十几万的军队,开始东进抢夺大周。
那时候常夕常仪的父亲,正是合州的一员将军。
原本合州距离边境,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可西番国派了一支军队,绕过了边境,在大周境内肆意劫掠,一直打到了合州。
等杨霖领着朝廷的援兵,赶到合州的时候,合州城已经破了。
常夕常仪的父亲以身殉国,合州也死了无数的百姓,常夕和常仪则是下落不明。
“这么些年,老太爷一直以为她们已经死于乱军之中了,老太君也是时常念叨着她们,她们的姥姥,也就是老太君的妹妹,直到几年前去世,也没能再见她们一面,唉。。。”
方平听罢,也是叹了口气。
他们等了半天,也没个人再过来搭理他们,只能自己把一桌子的饭菜给吃了个干净。
直到明月高悬,杨千山才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
“咦,大哥,你还没走啊?”
方平没好气的道:“我走个屁,四个人来的,我一个人回去算怎么个事儿,她们人呢?”
“常夕常仪两位姐姐已经认了亲,没想到本少爷就随口叫了她们几句姐姐,这还成了真的,本少爷果然有先见之明。”
“白老爷子呢?”
“后院亲人相聚,自然要大摆筵席,白老爷子正在作陪,要不,大哥过去再吃两口?”
“算了,她们一家人吃个饭,我就不去打扰了。”
“那行,我送大哥出府吧。”
方平指了指头顶的大月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怕我被巡城的校尉给抓了?”
杨千山拍了拍脑袋道:“你看我这个脑子,外头已经宵禁了,正好,我可以与大哥畅谈一晚。”
“没空,给我找个有大床的房子,我要睡觉。”
“那行吧。”
杨千山有些失望,让砚台给方平找了间客房。
方平一宿没睡,练功打坐了一个晚上,可到了第二天,只有白圭找到了他,说是常夕常仪要在杨府住两天,于是只有二人返回了天医医馆。
三天之后,常夕常仪才回到了医馆,不仅衣服换了一套,身上还多了许多的首饰挂件儿。
方平打量了一番道:“哟,你们这是把杨府给劫啦?”
常仪笑道:“你别瞎说,这是姨姥姥还有一些姑姑婶婶送的。”
常夕则是伸手就给了他两拳道:“哼,你是不是见不得本宫主好?”
“别打,别打,这不是替你们高兴么,话说杨家人真的是你们的亲戚?”
常仪眼眶有些发红的点了点头:“那年兵乱,若不是师父搭救,我们早就死了。那时虽然年幼,连父母的名字都没记住,可也依稀记得一些其他的事情,信物和生辰年月也对过了,不会错的。”
方平点了点头,见她有些伤心,连忙道:“这是喜事啊,应该高兴才是,走,我请你们下馆子去。”
常夕嬉笑道:“哟,咱们的铁公鸡要拔毛了,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别作怪,你去不去?”
“当然要去,妹妹,走,咱们一定得吃穷了他不可。”
三人出了医馆,去外头吃了一顿,又在长安城的大街上转了两圈儿,这才回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腊月初一,这日两姐妹又去杨府了,方平无所事事,便出了门转转。
来到朱雀门大街的时候,他发现这里人山人海的,特别的热闹,无数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在看热闹。
方平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因为大周百年诞辰的缘故,今年特许大周各处的藩王进京,今日就是藩王们进京的日子,正在经过朱雀门大街。
他看了看周围的建筑,都已经挤满了人,于是左找右找,终于找了个还算人少的酒楼,靠着身板子硬挤了进去,招来了不少的白眼。
朱雀大街上,正在有不少的车马轿子经过,兵丁开道,打着各式各样的旗锣伞盖,有条不紊的向前行进。
“那个是齐王的队伍吧?”
“应该是,那边是秦王。”
“哎,你说今年蜀王会不会来?”
“我觉得不会,蜀王可是咱大周唯一一个有实权的藩王,万一被朝廷抓了怎么办?最多派个没名没姓的子嗣过来。”
“嘘。。。小心点儿说话。”
方平听着周围的百姓一阵议论,也想了起来,这蜀王就是当今陛下的叔叔,封地就在川蜀一带,那里的兵马钱粮全都归他管。
“来了来了,那边就是蜀王的队伍。”
“哈,老兄刚才说的对啊,蜀王的确没来,轿辇上是个小姑娘。”
“什么小姑娘,人家好歹也是个郡主。”
“啊对对对。”
方平也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果然,那边儿的轿辇上,坐着一个穿着黑红色大氅的女子,神色端庄,目不斜视,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这人。。。好像是唐七啊,不对不对,虽然长得很像,可神态却一点儿都不一样,就唐七那飞扬跋扈的性子,怎么会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还有,大周的国姓是李来着,怎么可能是唐七?”
可当蜀王的队伍经过酒楼下方的时候,方平却是越看越像,忍不住大喊了一句。
“唐七,看这里。”
他这一嗓子下去,无数人都看向了这个方向,但随即又都转过了头去,还以为是有人在喊别人。
“呃。。。头都不抬一下,应该不是。”
方平又看了一会儿,渐渐的没了兴趣,转头就离开了酒楼。
就在他回去的路上,他依旧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道:“话说这如果有只动物,站着像条狗,趴着像条狗,左边像条狗,右边也像条狗,那大概。。。它就是条狗吧?”
“啊。。。阿嚏,阿嚏,我就说谁在背后骂我,原来是你个王八蛋。”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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