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头发长,见识短。”

    啊??????

    这话是这么来的?

    他读书少,静雅小姐不是在骗人吧?

    霍静雅看着冯大力的呆相,目露同情的摇摇头。

    “瞧你脸黑的,还不知被头发抢了多少养料,我劝你也剪了吧。”

    “剪了好,剪了妙,剪了省水又省皂。

    剪掉枯黄分叉,了断三千烦恼。

    不用梳头不绾发,时间拿来把仗打……”

    ……

    桑宁将剩下的地雷收回空间,车上只剩下一堆假货。

    这玩意儿可不能被人偷了去,要是碰到厉害的人物,是能分析出里面的成分,制作出来的。

    弄完后,她喊了人守着,就去找霍长安。

    远远看到霍静雅被一群人围着,她在那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

    桑宁笑了笑,喊住了一个小兵带路。

    主帅的营帐需要议事,当然是最大,最亮堂的那个。

    未到跟前,就看到一个穿着灰扑扑的,盘着男式头髻的姑娘拿着药箱从里面出来。

    那脸颊染上的那抹红晕,在明亮的火光下清晰可见。

    可真像落英缤纷的季节,从枝头颤颤巍巍落下来的那一片……烂桃花!

    桑宁和她擦身而过。

    凌飞飞低着头没注意,鼻端闻到一股清甜香才察觉回头。

    正看到桑宁没有经过任何汇报,掀开帘子就进了营帐。

    她只看到一个纤细窈窕的浅绿色背影。

    “她是谁?”

    “飞飞姑娘,那就是咱们的主母。”

    哦,原来那就是主母。

    凌飞飞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失落。

    ……

    桑宁进了帐子正碰到霍长安在脱衣服。

    这才知道他并没有上药。

    落到半截的上衣沾满血迹,肩背上黑红的血痂又在往外渗血。

    还有旁边新出炉的刀伤。

    黑黑红红,混杂一片,像大染坊。

    重伤未愈,又添新伤。

    听到动静,他微微侧头,而后倏然将胳膊一翻,半落的衣服又套回身上。

    “你……你,来了。”

    他像是与她不熟,语气客套而不自然。

    桑宁蹙蹙眉,心里不是很舒服。

    “脱了衣服,我给你上药。”

    桑宁看了看旁边的水盆,伸手。

    “你别动!”霍长安一惊一乍。

    迅速转身,把盆端走。

    “你手伤了,我自己来。”他很快低声解释了一句。

    然后端着盆去了隔帘之后。

    隔帘之后,应该是他休息的地方。

    这还连看都不让看了?

    桑宁“哼”了一声。

    帐外声音嘈杂,毡布的简易帐篷不隔音,她只哼了个气音,但霍长安时刻关注着动静,还是听到了。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里面默了半晌,才又道:

    “我草木俗子,得你一路相护,却生贪心,品性卑劣,妄图困你于笼,对不起。

    我没有及时赶回,让你陷入险地,被伤双手,被割乌丝,受屈受辱,对不起。”

    “你对霍家一腔赤诚,我该予以予求,不该违你意愿。以后……以后愿做你兄长,护你一生平安喜乐。”

    霍长安说完,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疼。

    就像那日,他仓促惶恐间,写下了那封和离书时一样。

    他一路上只能不停地抽动马鞭,才不会让自己反悔回头。

    他不想做她兄长,不想看着她去与别人双宿双飞。

    这世间,谁都配不上。

    他也配不上。

    桑宁叹了口气。

    他说要做她兄长……她竟然,心酸的不行,又委屈又难受。

    她好不容易遇到的色香味俱全的一盘肉啊。

    “你是不是误会了?头发是我自己剪的。”她有气无力的说。

    霍长安立刻警觉:“你怎么了?”

    “我……挺不甘心的。你想一想,我养了一头猪,好吃好喝养的膘肥体壮,就想等过年杀了吃肉,结果发现,这头猪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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