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赵军军队里,赵帝唐平正带着手下一千精骑开始疯狂往散关方向赶去。
他听闻苏毅被亲卫从战场上运下来,进气已经没有出气多了,他强撑着这一口气,就是想要见到唐平,最后和他说几句话。
唐平的神色十分悲痛,银亢港水军的覆灭没有给他带来丝毫兴奋,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这五万人来换取一个健康的苏毅。
苏毅是他父亲一辈就留给他的辅政大臣,进退有据,一手将唐平扶上帝位,再之后帮助唐平稳固帝位,清扫朝中的反对势力。
对外联合秦国抗击强大的晋军,对内帮助唐平一步步坐稳皇帝之位,在这之后果断将权力过渡给唐平。可以说赵国失去苏毅,犹如断了一条腿一般,将来寸步难行。
“苏相!苏相!”唐平直接骑马来到军帐旁边,跳下马来还未站稳,跌跌撞撞冲进营帐。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面如死灰的苏毅,心底最后一份矜持也彻底崩溃,眼泪直接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苏相~”
听到皇帝的声音,已经看不清这世界的苏毅缓缓转过头来,双目之中没有了色彩,但是其中却仿佛藏着无数的话语想要迸发出来一般。
“陛下乃国之君主当谨记不可失君王之威严”
“朕记下了~”
“晋国强大,当继续和秦国同盟,不可失信不可反目待将来天下有变,两国定有平分天下的机会”
“朕谨记!”
“吾弟苏杰”
苏毅已经看不清身边的人是谁,只是指着之前苏杰站着的位置,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他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掌,苏毅从未感受过,但他清楚那是谁的手。
“季常性子骄傲,当再历练陛下不可将重任完全交与他当再历练”
“朕谨记!”
“兄长放心,弟记下了~”
一旁站定的苏杰擦着眼眶,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思计较自家兄长对于他的‘打压’,这陪伴自己一生的亲兄弟就要离开,苏杰的心中只有无尽的不舍。
“陛下臣再也不能为陛下临阵讨贼了先帝,臣有愧啊!”
“苏相!苏相!”
“兄长!”
公元二二一年春,晋军与赵军在散关展开大战,赵国丞相苏毅诈死,晋军不慎落入圈套,被大火烧死三万多人,方州副都督栗谭战死,火势连绵不绝,快一日才熄灭。
同一时间赵帝唐平率水师突袭晋军位于银亢港的水寨,晋军水师副将反晋,与赵军里应外合,斩杀晋军近两万人,跳河淹死者无数,晋国征东将军燕让战死。
消息传出,整个天下大惊,纷纷惊叹赵国用兵之奇,丞相苏毅智谋无双。只是很快赵国就传出了丞相苏毅病重而亡,赵国举国哀悼的消息。
赵帝唐平亲自为苏毅披麻戴孝,因其出身福州平山镇,追封其为平山王,三子皆被授予爵位,长子被授予平山县侯。
苏毅之死引起了天下就在所有人的感叹,这位闻名三国的丞相的离世,注定对整个赵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所有人都以为在这之后,苏毅的弟弟苏杰会接手苏毅的位置,毕竟其已经是赵国的大都督,要想再进一步,就只有丞相这一个位置。
只是随后赵国宣布任命尚书令鲁文晋丞相位,苏杰虽然其后从乡侯晋为县侯,但是明眼人都看出这是对苏杰的打压,一时间赵国内部出现了不少异样的声音。
这一切都在随后赵帝唐平继续将苏杰任命为江州防线总指挥的命令之下消失,毕竟唐平还愿意让苏杰在前线统帅军队,这就是一种信任的表现。
赵国和晋国在散关一战之后,晋国方州军团元气大伤,原方州都督申慧被革去职位,朝廷从晋州调动了原安国将军袁新出任方州都督,重新整合方州军团,晋国在短时间内由功转守,暂时沉浮了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新任的方州都督袁新乃是原太子府出身,任羽林中郎将,在新帝韦兴登基之后,直接三级跳成为中护将军,在二二一年又因为平定叛乱有功,直接被任命为安国将军,掌管宫中军士力量。
如今被韦兴派出来成为一方重镇都督,也预示着韦兴开始将自己的手伸出晋州,开始在晋国各大州郡安排属于自己的力量。
当消息传到秦国之时,整个秦国都为之一震,有悲痛者,感叹一位尽职的臣子就这样死了;
有担心者,苏毅的死亡对于赵国的影响还在后面,甚至有人担心苏毅死了会破坏两国之间的同盟;
也有高兴者,觉得赵国这次出了大风头,前后歼灭晋军近八万人,这是自江州之战之后晋国从未有过的重大损失。
千人千态,每个人第一时间所想到的情况不同,自然第一时间考虑的问题也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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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秦国之朝堂好不热闹,朝堂奏对者络绎不绝。
“启奏陛下,赵国丞相苏毅逝世,我国当派遣使臣进行慰问。”
“准奏!”
“启奏陛下,我等当派使者出访赵国,对两国之间的盟约再行订立。”
“准奏!此事与前者一同处理,由大鸿胪裴耀安排出行人员。”
“是,陛下。”
前大鸿胪秧秋已经致仕回家,现任大鸿胪裴耀乃是原尚书府客曹尚书晋升,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其上位大鸿胪之后最大的一件事情,丝毫不敢怠慢。
“陛下,既然晋赵战事已定,是否将位于上翎郡的偏将军撤回来,毕竟我等已经完成了与赵国的盟约。”
尚书令仇御上前开口问道,秦军此行可不仅仅是完成了与赵国的盟约,其效果更是大大远超。
只是目前晋赵战事已经结束,晋国已经可以腾出手支援秦州方面,若是阎苍再率军在上翎郡,恐有被晋国大军夹击的风险。
“暂不撤军,此事容后再议。”
“是!”
白弭一反常态不同意前线撤军,这让整个朝堂的官员都产生了异样的心思。
朝会结束之后,太子白衍带着满心疑惑来到丞相府与丞相王邯会面,因为先帝白羽在时的政令,容许太子在丞相的协同之下参与国事,因此白衍并不担心自己与王邯关系亲密而引起父皇的猜忌。
更何况白衍被作为继承人培养已经二十多年,其合法性早就深入人心,只要太子不存谋反的心思,什么人都无法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扳倒,即使是皇帝白弭也一样。
“丞相,孤为何看不懂今日父皇之举措?往昔他不是最厌恶战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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