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啊?”黏糊的声音从枕头上传来,陆宴辞看床上的人已经醒了,但是又没有完全醒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是我?”

    江妤觉得这一觉睡得好累,扒拉开落在脖子里的几根头发,回答陆宴辞的话:“这家里除了你和小姝没人会一进来就往我脸上凑,小姝现在应该还没有起,就只能是你了。”

    陆宴辞坐上床,伸手给她拿掉怀里的枕头,看着实在碍眼。

    “睡够了吗?”

    江妤怀里落空,拉被子盖住自己,不想理他。

    京都的冬天真的好冷,他进来的能感觉到寒气。

    见把自己完全盖住又不回答问题的妻子,陆宴辞不手欠去拉她的被子,说:“今天还是有点下雪,下午回不去,一会儿要去趟老师家,你要去吗?”

    江妤蒙在被子里,听清楚他说的话,回:“去。”

    床一轻,陆宴辞起身去换衣服,吃完早餐还要去给老师和师母挑选礼物。

    江妤也起了,早上吃了早餐,和外婆说一声,陆宴辞就带着江妤出门了。

    今天的早餐已经吃得很晚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没有起的人起的更晚。

    徐兰溪和母亲还有嫂子在客厅选初春做旗袍的布料,见女儿出来,一改前几日的风格,这次出来不是睡衣。

    “你是要去哪吗?”

    陆宴姝走过去,“去倾世姐姐家。”

    她过去看了一下外婆他们面前的布料,拿了一块月白色的布料问:“要做旗袍吗?”

    外婆总是慈爱,眼里笑意满溢,“是啊,小姝要不要,也给你做一条。”

    陆宴姝摇摇头,“我没什么机会穿,还有,每一次穿上旗袍我像是被下封印一样,走路步子都不该迈太大。”

    说着,她想起来江妤:“你们可以给嫂嫂做一条,她穿了绝对好看。”

    陆妈妈:“你嫂子的已经在做了,不用你操心了。”

    陆宴姝放下布料,行吧,她也不想操心,她要去倾世姐姐家。

    说完风风火火的跑出门了。

    穆舒华见蹦蹦跳跳的外甥女,想起自己的女儿,突然叹了叹气道:“原本还希望小暖那性子结了婚以后会收敛些,看样子也是难。”

    听嫂子这样说,问:“嫂子,你是说小暖想结婚的人也比家里人还纵着她?”

    徐老太太听自己女儿的话,想起家里一直没有和她说小暖的男朋友。

    “兰溪,忘和你说了,小暖的男朋友就是你沈叔家的小儿子,朝曜。”

    徐兰溪手一顿,看向母亲和嫂子,“是朝曜?你们说小暖的男朋友就是朝曜?”

    当时他们知道的时候也如此惊讶,毕竟两家世交,住的又挨的如此近。

    更何况,在辈份中小暖应要称呼朝曜一声小叔,谁知道这俩人会恋爱。

    “是啊,当时没告诉你们,就是觉得让两个孩子先谈着,要是真的想结婚那就再说,都想着小暖性子跳脱,估计也是玩两天就结束了,谁知道她把人领回来,说是结婚对象就是朝曜了。”

    沈家小子在大家的印象中都是守规矩,极为老成的人,加之辈份在这里,这些小辈虽和他年纪相仿,他也不是很亲近,谁会想到有天他会和小暖在一起。

    徐兰溪:“那沈叔和婶婶知道这事吗?”

    “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暖她们几个基本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满意的不行,他们还担心说我们家会不会嫌弃朝曜年纪大呢。”

    “朝曜年纪确实是比小暖大了些,但是也不算老,他也只是比穆明大一岁。”

    今年徐穆明也才三十岁,那沈朝曜才三十一岁,比小暖年长五岁。

    “是啊,而且那孩子很有出息,自己也很争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收我们家这个调皮鬼。”

    外婆说的调皮鬼说的就是徐小暖啊,她真的从小就调皮,以前读书那会儿,徐老太太可没少被这孙女的老师叫到办公室。

    后来渐渐上了初中,上了高中才慢慢的好起来。

    徐兰溪笑了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徐老太太和穆舒华叶笑着点点头。

    去外面挑选礼品的陆宴辞夫妻俩,回来都到家门口了,进都没有进,把车停在家里,转头就进了沈家的门。

    江妤:“保持距离,一会儿你不要挨着我,你找沈教授,我去找倾世姐。”

    陆宴辞一手提着礼品,一手把江妤的手握着在手心里。

    进徐家,管家和阿姨接过他们俩手里的东西,两人进客厅,除了沈教授还有沈夫人,就是司航礼和一位江妤并没有见过的男人,正在和司航礼下围棋。

    男人的眉眼和司航礼有些像,看着比司航礼成熟稳重很多,这应该就是沈教授最小的那个儿子,沈老师的亲弟弟,沈朝曜。

    简单的打过招呼,沈夫人招呼着两人坐下。

    陆宴辞:“师兄也在家?”

    “嗯,今天周末。”

    司航礼见真的只有夫妻俩,问:“就只有你们俩过来?小姝不来?”

    陆宴辞和江妤没有开口,沈夫人说:“小姝早就过来了,去找倾世了。对了,小妤要不要过去和她们俩一起,倾世和小姝在花房。”

    司航礼听到沈倾世的名字就不说话,难怪都来这么久了没看见人,原来是小姝和她一起。

    江妤点点头,她在这里也说不上话,还是想去找倾世姐和小姝吧。

    沈夫人把人带走了,陆宴辞见妻子走了,才问司航礼:“你不是回金港了吗?”

    司航礼修长手指捏着白子下棋,解释道:“下雪封路了。”

    两个其实就是多余问,都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挑明。

    陆宴辞也不打扰两人下棋,和老师聊着最近的经济趋势,又聊到最近公司的发展。

    沈夫人带着江妤外花房去,说着话:“倾世朋友少,身边就只有小暖和小姝,阿妤以后要多来走动走动。”

    江妤在一旁虚扶着沈夫人,道:“师母,我会的。”

    按着辈分,江妤应称呼沈夫人为师奶奶,但是陆宴辞又是沈教授的学生,沈夫人也说让她跟着陆宴辞叫就行了,一家人,不要叫的那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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